第六章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除夕當天，新菊向我辭行。

新竹滿眼怨恨地看向這個她曾經的姐妹，而新菊卻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我抿了一口茶水，打斷了她想要說的話

“跪下！”

新菊不明所以，還是新竹到她身邊將她按在地上，

新菊覺得自己受到侮辱，不停地掙紮

“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新竹我看你是瘋了”

我將手中的茶盞摔碎在新菊麵前

“我看你是瘋了！”

我走到她身邊，用食指輕挑起她的下巴

“狐媚惑主，你該當何罪？”

新菊從地上站起來，索性也不裝了

“皇後娘娘，你早知是我？”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也不算很早。”

新菊嗤笑了一聲，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那您應該知道我肚子裏已經有皇上的孩子了，皇後啊皇後人人說你命好，其實你最可憐。”

“為救心上人廢了腿，卻不知自己枕邊人最忌憚的就是你。”

“他怕你懷孕，生下帶有沈家血脈的孩子，於你歡好都不曾賣力過。”

“早些年他就說你過於迂腐，在邊境的時候其實我們就滾到床上了。”

“那個時候你天天研究所謂的戰略，卻從不知曉你身邊人身體心理的寂寞。”

“我多少次帶著我們歡愛的痕跡到你麵前，你竟什麼也看不見。”

“皇上說，你懂事得體，總會為了大局在替他納妃，他說他不著急，因為你總是會為他著想。”

“還有，他說，你在床上無趣極了，每次歡好之後他都會再叫我去，他在你身上根本發泄不了自己的欲望，娘娘，承認吧，你從來讓他在心裏還是身體上都沒辦法盡興。”

“你現在隻有皇後之名罷了，而我有了孩子，所有的事情都會有轉變。”

她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新竹都聽不下去了想要打斷她，可她卻依舊自顧自地說著，

我站在她麵前，聽著她說著那些我不知道的事情，看著她因為妒忌逐漸扭曲的臉，我竟覺得她有些可悲。

我拔掉她頭上戴的鳳釵扔在地上，有些疲憊的開口

“你以為你有了孩子，遲早就能頂了我的位置是嗎？如果你是這樣想的，我拭目以待，現在你可以滾了”。

入夜，我看到天上炸開第一朵煙花的時候，我就知道時機到了。

我拿著燭台點燃了床榻，留下了一封書信後，最後回頭看了一眼我生活了多年的宮殿，毫無留戀地離開了，

不多會，整個皇宮都充斥著“皇後娘娘宮裏走水了”的哀嚎聲，

江逸辰第一時間跑到了我的寢殿，就在那條回廊上，我們最後一次擦肩而過，我輕聲喚了一句

“青山，再也不見了”

他愣怔了一下，沒有停下腳步。

隻是因為我穿著婢女的衣服，戴著麵紗，他沒有認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