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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許怡打了三天的電話,許怡一個都沒接。
我給她發了消息,她也沒有回。
直到安安火化完,她都沒有出現。
看到安安變成一個小小的盒子出來時,我當場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裏。
醫生不忍,「蕭先生,節哀,以後會好的。」
「你也要注意身體,低血糖雖然不是什麼大病,但是你再這樣不注意身體也會吃不消的。」
我抱著手裏輕飄飄的盒子,搖了搖頭。
什麼都不重要了。
安安,爸爸帶你回家。
回到隻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家。
「媽媽!好痛!」
稚嫩的童聲在醫院走廊另一端響起。
我抬頭望過去,和許怡四目相對。
魏青懷裏抱著一個小女孩。
她正挽著魏青的臂膀,舉止親昵,輕聲地哄著那鬧脾氣的小女孩。
護士走到他們身邊,叮囑注意事項的同時還不忘感慨。
「我還從來沒見過有你這麼疼老婆疼孩子的,你和你太太長得真般配,基因真好,生的孩子也這麼漂亮!」
魏青抱著孩子,含笑接過話茬。
「疼老婆孩子是應該的。」
許怡卻沒有反駁。
那小女孩帶著炫耀的語氣刺痛了我的心。
「那當然啦!我的爸爸媽媽是世界上最疼我的人!」
我的手緊緊抓住手中的盒子,腳步不停地想離開這兒。
我不想我的安安聽到這些。
許怡鬆開了挽著魏青的手,攔住了我的去路。
「你跟蹤我?」
她臉上是藏也藏不住的厭惡。
「我不是跟你說了,我有事,你至於嗎?璐璐她發燒了,我帶她來醫院做檢查打針而已,你非要疑神疑鬼的嗎?你一個大男人肚量就這麼小?!真服了。」
她還以為我是來抓奸的。
以前的我,聽到這話也許會怕她生氣,立馬和她解釋,卑微地乞求討好她。
如今,我提不起一點勁和她說話。
我也不想再和她扯上任何關係了。
「讓讓,我要回去了。」
許怡用力拽住我的手,「你還鬧?是因為剛剛那護士說的話?」
她湊在我耳邊壓低了聲音,唯恐那孩子聽見。
「璐璐還小,又是單親家庭的孩子,正是缺母愛的時候,你能別這麼自私嗎?她不就是叫了我幾聲媽媽嗎?你能不能有點同理心?」
我用力甩開她的手,語氣尖銳。
「夠了!」
「不管你想做哪個小孩的媽媽,都不關我事了!」
我從來沒有用過這麼重語氣和許怡說過話,她臉上出現了一瞬的詫異。
安安臨死前,我給她打了那麼多電話,她隻讓我滾。
她從來沒盡過一個做母親的義務,把愛全都給了魏青的孩子。
如今安安走了,還要讓她聽到這麼惡心的話!
我捏緊了手上的盒子,心裏不可抑製地升起一股戾氣。
就在這時,魏璐璐朝我用力撞過來,「不準你傷害我媽媽!」
六歲的孩子,力氣並不小。
她一頭撞向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