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方茹指著我你你你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但她心虛,也不敢掉頭離開。
看著她的這副嘴臉,我是真恨自己當初瞎了眼,
我是幹殯葬行業的,的確有很多人忌諱,不到事兒上,誰也不會正經看我一眼。
二十多歲了,也認識了幾個女孩子,可對方一聽我的職業根本不想跟我繼續交往。
後來認識了方茹,我也問過她,如果她真的覺得不舒服我也不可能勉強。
可她卻說,各行各業的人都值得尊重,隻要不犯法就行。
就是因為她這句話,我很感動,覺得終於有個人可以理解我了。
沒想到,方茹正是看準了我不好找對象這個弱點,認為我一定對她死心塌地才跟我在一起。
這些年我存了點錢,對於方茹提出的要求我都毫不猶豫的滿足。
她姥姥去世,我給安排的最高規格的葬禮,本來打算所有東西都是成本價,但她父母卻很不高興。
意思是,我跟他們女兒談戀愛,就不能收他們的錢。
幹我們這一行從來就沒有免費的道理,更何況,也從沒有人在這種事上討價還價。
可方茹卻不依不饒,說我收錢就是不在乎她。
在她的哭喊聲中,我不光沒有收錢,還搭了人工費,隨了份子。
葬禮酒席安葬一條龍,我給他們辦的風風光光,讓他們全家都很有麵子。
但他們一家子轉臉就不認人,過河拆橋,我也真是受夠了。
我幹的是正經買賣,手續齊全,稅款全繳,憑自己本事吃飯,自認沒什麼丟人的。
“方茹,你既然覺得丟人,把錢還我,買的東西也還我,省的臟了你的眼睛。”
方茹使勁跺了跺腳,用力把包包甩在我身上“蔣超,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我眉頭都沒皺一下,起身走人。
路過餐廳前台的時候,我對服務員說“後麵那位女士結賬。”
出了餐廳大門,我把那個包順手扔到了花叢裏,準備開車離開。
從後視鏡我看到後來走出來的方茹,她肯定是被服務員留下結賬了。
這頓飯我可不能請,我的錢不幹淨,可不能臟了人家高貴的胃。
本以為方茹會直接回家,沒想到她停在餐廳門口四處踅摸著什麼。
她一定是看到了我扔包的動作,所以想找回那個包。
在草叢裏翻騰半天,方茹找到了那個沾滿土的包,心疼的吹了好幾下,緊緊抱在懷裏離開了。
嗬。
一邊嫌棄我的職業,一邊花著我的錢,一副全世界她最高貴的樣子,卻依舊放不下她的虛榮心。
這個女人真是讓人惡心。
回到門店,我打開小門,後麵有一個小房間,是我平時住的地方。
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回想這一年多以來,我的真心算是喂了狗。
摸到了褲兜裏的戒指,我毫不猶豫的把它扔進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