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您預約好的情感剝離手術過程中有風險,我再確認一次,您確定不用陪同人員嗎?”
醫生皺眉看向眼前滿臉疲憊之色的女人,顯然不同意她的做法。
沈沅接過那份手術知情同意書,隨意瀏覽後點了點頭,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簽上了她的名字。
“好,手術時間定在半個月後,期待與你的見麵。”
等從醫院回來後,沈沅收到了傅司瑾發來的短信,以及一張圖片。
“沅沅,這款婚紗的初稿你看看喜歡嗎?我已經迫不及待要看到你穿上這款婚紗時候的樣子。”
沈沅嘲諷一笑,點進那張圖片。
傅司瑾不愧是全國頂級婚紗設計師,隻是寥寥幾筆,足以看出婚紗極盡奢華的璀璨。
同樣也看得出來作品主人的用心程度。
這是他送給沈沅結婚三周年紀念日的禮物,也是傅司瑾對沈沅愛的見證。
可沈沅的臉上卻毫無波瀾,轉頭點開另一個軟件。
監控畫麵中,是沈沅和傅司瑾的婚房,出現一男一女的身影。
女人的衣服散落一地,極致勾人的身軀趴在男人腳下。
躺椅上的男人隻穿了件白色襯衫,白色襯衫微敞,露出來的領口處,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吻痕。
他低頭睨著女人,一隻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漫不經心地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
猩紅色的液體隨著他手中的動作,從腰間慢慢蔓延到雙腿間。
女人順勢而上,身體一點點攀上。
沈沅沒敢再看下去,他腰間的那一抹刺青,已經深深刺痛了她的眼。
在同樣一處地方,沈沅也有一處相似的刺青。
沈沅顫抖著手,關閉手機,打車去了紋身店。
“你好,我想洗掉腰間這處紋身。”
話說出口的同一時間,沈沅的身份也被年輕女店員認出。
她激動地抓住沈沅的手,“你就是沈沅吧!?你知道嗎?你現在是我們所有女生的標杆啊。”
“兩人青梅竹馬,不離不棄,從小鎮做題家到現在小有資產,真是應了那句糟糠之妻不可棄。”
沈沅沒說話,隻是自嘲笑笑。
糟糠之妻不可棄,但可負。
最艱難的那段日子裏,沈沅跟傅司瑾一起打拚,最苦的時候被人騙的躋身於地下室。
最苦的時候,兩個人睡在隻有床板的床上,忍受著窗外吹來的冷風。
可沈沅從不後悔,傅司瑾也總會抱著她流淚,說以後一定會讓他過上最好的日子。
後來,他確實做到了。
傅司瑾會在全球直播,向沈沅求婚,會在地震來臨之際,毫不猶豫撲向她。
甚至在沈沅臨盆之際,醫生問他保大還是保小,傅司瑾沒有絲毫猶豫,隻要她。
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沈沅是傅司瑾的最愛,深愛,摯愛,隻愛。
可在所有人眼裏的寵妻狂魔,如今卻在我們的婚房,跟他的小秘書,翻雲覆雨。
“不過都說傅總是寵妻狂魔,昨天在拍賣會上買下來的那條價值上億的項鏈怎麼沒...”
她注意到沈沅臉色的變化,沒再說了下去。
洗完紋身後,沈沅回了趟傅家,將這些年傅司瑾給她送的房產,豪車,全部一一整理好。
做完情感剝離手術以後,沈沅對傅司瑾所有的愛與不甘,就全都消失殆盡。
所以既然決定離開了,這些不動產自然也是要變現的。
不過好在這些年,沈沅一心在家裏當家庭主婦,所以也沒什麼工作要處理。
做完一切後,沈沅揉了揉眉心,一眼就看到趴在門口看著她的小女孩。
這次,沈沅沒再向往常一樣,笑著蹲下來叫她過來抱。
傅樂瑤也隻是朝沈沅扮了個鬼臉就跑。
沈沅一直不懂,明明她是自己身上掉出來的一塊肉,卻自小沒給她一點好臉色。
還無數次在傅司瑾麵前喊,媽媽醜,媽媽醜,要換一個媽媽。
甚至在不久前,傅樂瑤還一把將沈沅推下樓梯,導致沈沅的腿嚴重骨折。
被傅司瑾罵了一頓後,她對沈沅的恨,也更多了幾分。
都說小孩能栓住母親,可沈沅如今,隻覺得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