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訂婚到分手,隻有短短的3天。
網上漫天輿論將我掩蓋。
‘模範情侶,道德標杆就這?’
‘做那麼多慈善也是為了流量吧?出軌的女人能是什麼好人?’
林經雲卻不信,在我離開前一天找到我,讓我當麵把誤會說開。
我笑了,把訂婚戒指扔進垃圾桶:
“全世界都知道我出軌了,你還纏著我做什麼?”
“你在我眼裏隻是一個貧困生,就算當了上市公司的總裁又如何,改不了骨子裏的窮酸。別再纏著我了,煩........”
此後,林經雲再也沒有聯係過我。
3個月後,我在絕症療養所靠營養液殘喘,他的企業躋身全球500強,迎娶京圈大小姐。
挺好。
死者瞑目,生者喜安。
......
離開京北那天,我去了趟海灘。
遠遠看見林經雲一個人坐在沙灘上,旁邊是搭建的結婚舞台,印著新婚快樂的紅氣球在海風中飛舞,紅毯上的玫瑰花瓣一片淩亂。
5天前,我本應上台和他結為夫妻。
可婚禮前夜,我挽著發小的手從酒店走出來的時候,被路人拍下發到網上。
婚禮自然告吹,他卻不肯把舞台拆了,每天都會來坐一會兒,像個絕望無助、隻能寄托奇跡降臨的孩子。
以為隻要一直等在那兒,思念的風就能把我刮回去。
“阿南!”
“我不是小氣,我不是窮酸,是你曾說要讓大海見證我們的愛情,要我陪你到海枯石爛,我才把婚禮辦在海邊!”
“你不喜歡,我帶你去最好的酒店,最大的禮堂好不好?”
他突然的喊聲讓我回神。
恍惚片刻,我扯著淚眼笑了笑,頭也不回地離去。
然後拉黑他的所有聯係方式,搬到了療養院。
幫我拿行李的小護士很年輕,嬰兒肥的臉上有一個淺淺的酒窩,熱情又幹練地幫我收拾好了病房。
“姐姐,如果你有什麼未了的心願,院裏會力所能及地幫你的。”
小護士聲音清甜,說著關於死亡的話題,卻讓人一點也不反感。
或許是我已經接受了現實。
畢竟放棄治療,來到了絕症患者療養院。
“我想些幾封信,你幫我寄出去好不好?”
“嘻嘻,好簡單哦。信在哪裏?我現在就幫你發快遞。”
“不是現在哈。”
我拿出紙和筆,輕飄飄的兩樣東西,卻好像比生命更沉重。
“等我死後,再幫我寄出去吧。”
“遺言這種東西,哪兒能活著的時候給人看?”
說著,我開始動筆。
【林經雲,檢查結果出來那天,差點被你發現,還好我手快藏了單子。
癌症晚期,我怎麼忍心讓你看到呢?
別哭,不然我會不瞑目的........】
寫完,我把信紙折疊好,裝進湛藍色的信封中。
又在信份上補了一句。
【訂婚第二天,還記得天氣和你的笑容一樣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