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駛向高速,外麵下起了細密的小雨。
“季獻禮,我們......”
我的話沒有說完,被一陣特殊的電話鈴聲打斷。
對麵隱隱傳來哭腔,季獻禮半分沒有猶豫,直接將車停在了川流不息的高速公路上。
我險些被甩出去,不可置信地看他。
“季獻禮,你瘋了,這裏是高速。”
“溫繞,對不起,知知出了意外,我要馬上趕過去。”
“看不見我,她會著急的。”
“你和她是什麼關係,讓你拋下一切也要去找她。”
我隻覺得可笑,看著他神色慌張的調轉了車頭,將我拽出副駕駛扔在馬路邊。
男人揚長而去的尾氣甩了一路,沒有半分遲疑。
當天晚上,南城季大律師搶婚的視頻直接登上了同城熱搜。
視頻裏的季獻禮神色慌亂,他砸了程知的訂婚宴,將程知護在身後。
說出的話清晰響亮,被人完完整整地錄了下來。
“知知,我知道你在和我賭氣,你放心,我會娶你的。”
“我和溫繞隻是逢場作戲,我隻愛你。”
他的誓言錚錚,像是在麵對什麼稀世珍寶。
一邊拒絕了我的離婚申請,另一邊又在含情脈脈地衝著另一個人表白。
想到這我隻覺得一陣惡心,胃裏翻江倒海叫囂著不適。
記憶中的那個人好像在這一刻突然爛掉了。
是我的愛為他鍍了一層光,而現在少了這層濾鏡,才顯得過往如此單薄。
後來有不少網友扒出我們的關係,被他矢口否認。
他說程知生了病,所以親自去了趟普渡山,三步一跪為她請來了平安符。
他曾嘲笑過我將希望寄托給神明,他說他不信鬼神,隻信自己。
明明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在這一刻,卻祈求神明可以庇佑他的愛人。
他將平安符給了程知,撕毀了我的離婚協議書。
“溫繞,你能不能大度點,知知隻是生病了。”
“你為什麼要對一個病人如此惡劣,她隻是想要一場婚禮。”
我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積蓄已久的情緒終於爆發。
“季獻禮,你真當我好欺負。”
“你是律師,該知道重婚罪是犯法的。”
“還是說,季大律師可以視法律為兒戲......”
氣氛一時間有些緊張,主臥傳來一聲嬌弱的女聲。
“阿禮,我做噩夢了......”
程知的眼眶含著淚,打破這段劍拔弩張的氛圍。
季獻禮默了聲,起身將程知攬入懷中安撫。
因著程知的緣故我如願離婚,遞了辭職信,將一切收拾妥當,早早訂了前往西市的航班。
南城沒有我的家人,也沒有我的朋友。
當年我為了季獻禮放下自己的事業和親人孤身一人來到南城。
如今離開,依舊是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