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
陳牧之帶著剛買的皮蛋瘦肉粥進來。
我抱著枕頭,神情有些呆滯。
“吃午飯。”
他不知道我昨天進行了手術。
更不會知道我們的孩子就放在櫃子下,距離他不到一米距離。
那個小胚胎已經長出了心臟。
他本該繼續成長,會出生,會跑跳,會見到很多東西,會認識很多小夥伴。
卻被扼殺在了搖籃裏。
“秋禾,吃點吧。”
陳牧之坐在床沿,舀起一小勺吹了吹才遞過來。
“乖,吃了我帶你回家。”
“仔細想了想昨天的事,是我做的太過分了。”
“我已經將孟夕瑤開除,隻要你樂意做什麼都行。”
他哄著我喝了小半碗粥。
陳牧之掀開杯子,卻看見我瘦到皮包骨手腕。
麵上不自覺流露出心疼。
“多吃點飯啊。”
“這麼瘦了。”
我有些晃神,眼前的他與記憶中深愛的人重疊。
“好。”
聽到回答,陳牧之滿意地笑了。
在我額頭落下一吻後,轉身走出病房。
在他打電話的空隙,我拿上玻璃瓶偷偷溜走。
回到家後,我將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拿出來。
猶豫片刻,還是把裝著胚胎的玻璃瓶留下。
找張便簽紙,寫了幾句話。
將相框裏的合照抽出來,撕成碎片後扔進垃圾桶。
家裏沒什麼值得帶走的。
我把鑰匙插在門上,隻背了個挎包就離開了。
從此再也不會回來。
與曾經的我,十年的青春作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