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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李言澈在場，我媽終究沒有再揚起巴掌。

而是換做了一副慈母的模樣，苦口婆心地勸我。

我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直接找出筆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

“簽好交給律師公證吧，我先走了。”

我起身，頭也不回地就要往外走。

我媽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號啕大哭，我腳步未停。

李言澈追到了門外，拉著我的胳膊不肯鬆手。

我們兩人就這樣沉默地站了一會，他才啞聲開口：

“那天晚上我說話太重了，對不起，娜娜。”

“我們，沒必要走到今天這步。”

我抬起頭看著陰雨密布的天空，突然說道：

“快下雨了。”

李言澈愣了一瞬，也跟著抬頭看了一眼點頭稱是。

我緩緩勾起唇角，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你還記得麼，我們結婚那天，也下了雨。”

“你說，這是老天爺為我們的愛情感動得流淚，你像老天起誓會一輩子對我好，否則天打雷劈。”

“你說，一會下雨，會不會有雷劈你啊？”

說到最後，我差點笑了出來。

李言澈卻臉色慘白，隻是抓著我胳膊的手緊了緊，有些難以啟齒：

“是我做錯了，怎麼罰我都行。”

“別離開我，娜娜。”

掙脫不開，我便將他的手指一根根掰開，看了一眼他身後站著的憤怒的我媽在看向他：

“我們結束了。”

回到酒店後，我收到我媽無數條語音。

大概都是罵我的。

我一條沒點開。

直到看到她發給我的我的結婚證的照片。

我才突然想起，當初結婚時，李言澈為了表明他永遠不會離開我，將我們兩人的結婚證都交給了我媽。

他說：

“沒有結婚證就沒辦法離婚，我們永遠不會結束。”

我媽給我發消息，說她不會把結婚證交給我的。

我沒在意，畢竟時代在進步，現在結婚證也可以補辦。

齊顏卻跟我說，不能就這樣離婚，起碼要把財產公平公正地分開。

要將李言澈送給林糯的那部分，也拿回來。

她給我截圖幾張林糯微博小號曬的圖。

都是一些名牌化妝品和首飾。

我一樣都沒見過，他卻一樣不落都送給了林糯。

手腳冰涼，我找到了林糯的微博一條條看了下去。

原來在林糯來到公司不久，兩人就在一起了。

原來在沒陪我的時候，他都在陪著她熬夜加班。

原來所謂的見客戶，是帶她出去旅遊。

一幕幕一張張就這樣映入眼簾。

明明已經不難過了，此時我卻差點不會呼吸，整個人都有些發麻。

第二天一早，我便找到了李言澈的公司。

結婚三年，這還是我第一次去他的公司。

前台並不認識我，聽我說是李言澈的妻子時，她臉上露出匪夷所思的神色：

“你搞錯了吧，李經理哪有老婆？”

我將我媽發給我的結婚證照片亮在她眼前：

“看清了嗎？”

前台的臉瞬間綠了，不可置信地看了我好幾眼，拿出手機開始瘋狂打字。

我也不再逗留，抬腳往裏走。

迎麵撞上一個疾色匆匆的女人。

她的手機掉落，我彎腰替她撿起，卻看到屏幕中瘋狂滾動的字條：

“林糯，李經理原配找上門了，你快躲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