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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玩到很晚才回去，鄭啟年開車。

路上，沈宜寧累得窩在媽媽的懷裏睡著了。

沈聲聲後靠著椅背，輕柔地拍著女兒。

安靜的車廂內，沈聲聲忽然開口道。

"她真的要結婚了啊，找你做婚紗？"

"嗯。"

"和她那個青梅竹馬？"

"嗯。"

沈聲聲半晌沒有說話，隻是歎了口氣。

“你見到她什麼感覺？”

鄭啟年笑了下：“沒什麼感覺，都過去這麼多年了。”

“有感覺，還喜歡她嗎？要不要把當年的事說開。”

他在後視鏡裏看了眼睡得正熟的沈宜寧。

"現在這樣最好吧，我有我的生活，她有她的婚姻，沒有必要打破這個平衡，相安無事挺好的，反正以後也不會再見了。"

沈聲聲皺了皺眉，像是有些不滿鄭啟年逃避的態度："但是......"

鄭啟年叫了他一聲，打斷道："宋清鈺不喜歡我，說不說開也沒什麼影響，現在隻會造成誤解和困擾。"

沈聲聲似乎還想說什麼，沒再說下去，隻是又歎了口氣，摸了摸懷裏的女孩。

車開到單元樓下麵，鄭啟年解了安全帶下車幫沈聲聲開門。

"你快去忙吧。"男人伸手想要接過沈宜寧。

剛在車上，沈聲聲又接了個電話，要坐紅眼航班緊急出差。

小朋友睡得很熟了，鄭啟年小聲說："覺得太累了可以告訴我，注意身體。"

沈聲聲俯身摸了摸沈宜寧的頭，也壓低聲音說："沒事，我挺喜歡這樣的，那我走了，很快回來。"

"嗯。"

鄭啟年目送著車開走，把小孩往上掂了一下，轉身準備上樓。

寂靜的小區裏，一道冷冷的聲音突然出現。

"鄭啟年。"

男人的後背一僵，頭皮發麻，瞳孔微微放大，懷疑是自己幻聽，不敢辨認聲音的主人。

他抱著沈宜寧的手緊了緊，沒有回頭。

聲音的主人沒有放過他，又叫了一遍，而且距離更近。

鄭啟年緩緩轉過身，眼前的人赫然是剛剛車上還談論到的人。

宋清鈺。

她站在台階下，身子有一半籠罩在黑暗中，臉上的神情莫辨。

鄭啟年注意到她的視線放在抱著的小朋友身上，有些緊張地騰出一隻撫在後腦勺上。

上次從醫院出來，宋清鈺送他回家知道了住處。

可現在這個時間點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這，鄭啟年想不通。

“你怎麼在這？”

女人沒有正麵回答，也沒有看向鄭啟年。

她定定地看著熟睡的小孩，聲音沒有起伏。

“你的小孩？”

鄭啟年的嘴唇抿的有些發白，完全始料未及的狀況。

可當下這個情形，他也不願意否認，隻說："是。"

宋清鈺的表情在那瞬間好像發生了什麼變化，可又好像依舊毫無波瀾。

她終於抬眼看向鄭啟年。

然後笑了一下。

鄭啟年瞳孔輕顫了下。

明明是有些莫名和緊張的場麵，他卻沒來由地感到難過。

宋清鈺的眼神很深重，像一灘化不開的濃墨，藏著無數壓抑複雜的情感。

她今天其實做了好幾台手術，身體很疲憊。

可在看到萬辰發來的照片時，腦子裏有一瞬間是空白的。

回神的時候她已經驅車，不管不顧地像個變態一樣到人家樓下蹲點。

那三人回來時，她就站在陰影處看著。

他們像照片上一樣親密熟悉，甚至比照片上能更直觀地感受氛圍。

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三口。

"你結婚了？"

她又開口問道，聲音有些啞。

鄭啟年的嘴唇囁嚅著，然後說："沒有。"

短時間內他沒多加考慮，做了一個撒謊的決定。

"......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