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庭前一天,我卻一把火燒了妻子花費半年才搜集到的證據,和害死女兒的仇人沆瀣一氣反告妻子誣陷敲詐。
所有人都認為我是為了錢認賊作父的敗類。
妻子更是一氣之下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答應了白月光的求婚。
可她不知道,她手裏所謂的證據隻不過是仇人精心布置的陷阱,一旦提交上去,妻子將陷入無盡深淵。
隻有打入內部,才能取得最有力的證據徹底搬倒對方,真正為女兒報仇。
直到我為了證據犧牲,英雄事跡被記者曝光後,妻子頓時哭紅了眼。
1
「阿豪,今天真冷啊......。」
血泊中,我徑直倒在地上,渾身上下滿是刀傷。
一旁,我的兄弟阿豪卻哆嗦著想捂住我斷肢上汩汩往外冒血的傷口。
「老宋,你給我撐住,救護車就快到了!」
可我看著他急得哭出來的模樣,卻隻是笑了笑。
一個大老爺們,哭哭啼啼的,真沒用。
可我脖子上的刀傷卻讓我笑不出聲,隻能從喉嚨裏擠出幾聲破風箱似的嗚咽。
我隨即轉頭看向被我藏在斷手裏的那枚藏著證據,能為被害死的女兒報仇的U盤,釋然一笑。
安安,我的女兒,爸爸總算對得起你了。
爸,我宋奕星沒有丟老宋家世代律師的臉。
可唯獨......
下一刻,我的腦海中卻不由閃過我的妻子許如月的身影,苦澀一笑。
她現在一定恨死我了吧?
想到這,我從懷裏掏出那份自己早已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遞給阿豪。
「阿豪,放她自由吧......」
不等阿豪回應,我便胸口一陣抽痛,隨即眼前一黑。
可下一刻,迎接我的卻不是死亡。
我的意識,飄回了家裏,飄到了許如月的身邊。
此刻,院子裏火光搖曳。
是如月在燒東西。
可我隻是一眼就認出來,那些被火焰吞噬的,正是我這十三年來寫給她的一封封情書。
因為許如月非常沒有安全感,所以我們在一起時,我們約好,我每年都會在紀念日這天寫情書。
那些情書,每一封都傾注了我對她的愛,見證了我們從青澀到成熟,從相識到相愛,最後到老夫老妻歸於平淡。
可如今,它們卻都化成了灰燼。
她臉上沒有表情,動作機械而麻木。
我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無法呼吸。
如月,你真的就這麼恨我嗎?
恨到要把我們的過去,都徹底抹去?
一旁,許如月的初戀沈辭卻故作惋惜地歎了口氣。
「如月,我知道你心裏難受,但這些,都是奕星寫給你的情書,每一行都是他對你的感情呀。」
他彎腰撿起一封被燒得焦黑的信,指尖小心地拂過上麵殘留的字跡。
可縱使他嘴上偽裝的再好,眼神裏的得意卻難以掩飾。
聞言,許如月卻隻是冷笑一聲,一把奪過他手中的信,毫不猶豫地扔進火堆。
「他對我的感情?」
「如果他心裏真的對我有一分一毫的感情,就不會為了錢和害死安安的仇人為伍。」
「更不會像個沒事人一樣跑去海外度假!」
看著許如月恨我入骨的模樣,我的心猛地一沉。
自從我的女兒安安被黑心公司害死後,許如月便花費半年的時間搜集證據,勢必要將其告倒,為枉死的女兒報仇雪恨。
可我卻在開庭的前一天,燒毀了她搜集的所有證據,和黑心老板沆瀣一氣反告她誣陷敲詐。
在所有人看來,是我為了榮華富貴,親手將她推入深淵。
可我卻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手裏那些所謂的證據,隻不過是黑心老板精心布置的陷阱。
一旦提交上去,如月將陷入無盡的官司和債務之中。
隻有我打入內部,才能取得最有力的證據,徹底搬倒黑心老板,為女兒報仇。
至於海外度假,那不過是我為了專心潛伏在黑心公司,對外迷惑視線的說辭罷了。
我甚至不敢聯係她,害怕暴露身份,讓她陷入更危險的境地。
可也是自那天起,我和如月的關係降至冰點。
看到許如月咬牙切齒的模樣,沈辭眼神裏閃過一絲得意,但很快被他掩飾過去。
他繼續裝好人,溫聲勸道:
「再過不久就是安安的忌日了,他畢竟是孩子的父親,要不要給奕星發個消息,打個電話叫他回來一趟?」
許如月卻冷漠地搖了搖頭。
「他那樣沒心沒肺的人,最好一輩子都別回來,省的打擾我們現在的生活。」
她的語氣決絕,沒有一絲回旋的餘地。
我苦笑。
看來我將證據交給阿豪後,距離收網還有一段時間,如今的她還不知道我已經犧牲的消息。
不過這樣也好。
許如月,從今往後,我都不會打擾你了。
一旁,沈辭還想假惺惺地說什麼,卻被如月打斷,從屋裏拿出一件嶄新的西裝遞給他。
「馬上是我們的婚禮了,今天......我不想聽到他的名字。」
2
她的聲音平靜,卻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進我的心臟。
婚禮......
原來,今天是他們結婚的日子。
看著許如月眼裏的柔情,我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緊,疼得幾乎無法呼吸。
沒想到我隻是離開了一個月,她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嫁給沈辭。
沈辭見狀,迫不及待地就要去試那件西裝,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我多想衝上去,撕碎他虛偽的麵具,告訴如月真相。
可我已經死了。
就在這時,阿豪卻衝了進來,一把奪過沈辭手裏的西裝,狠狠地扔在地上。
「大嫂!星哥才離開一個月,你怎麼能這麼對他?!」
阿豪雙眼通紅,聲音嘶啞,像是困獸般絕望地嘶吼。
許如月卻一臉厭惡地凝視著阿豪,那眼神,仿佛阿豪是什麼臟東西一般。
那副表情,我見過。
那是她盯著害死女兒的黑心老板時的眼神。
「是你啊。」
「是奕星坐不住了,讓你來的吧?」
許如月冷笑一聲,眼神輕蔑。
「他一邊在海外度假,還有心思讓你阻止我和沈辭在一起,他胃口這麼大,這輩子讓他當人可真是委屈他了!」
聞言,阿豪震驚地看著許如月,難以置信地搖頭。
「星哥他家世代都是良心律師,堅守正義,你怎麼可以拿牲畜和星哥相提並論!」
牲畜......
我不由苦笑一聲。
我很清楚,在許如月的心裏,我隻怕是連牲畜都比不上。
而許如月對於阿豪的說辭卻極為不屑。
「良心律師?他不過是沽名釣譽之徒罷了!」
「他如果真的堅守正義,就不該為了錢和害死女兒的凶手狼狽為奸,毀掉我手裏的證據!」
「他如果真的堅守正義,就不會放任女兒就這麼白白枉死,自己卻還在海外度假!」
「他如果但凡還有點良心,就應該陪女兒一起去死!」
聽著許如月的控訴,我的靈魂仿佛被硬生生撕碎,隻剩下無盡的悲涼和絕望。
如月,如果讓你看到我現在的慘狀,你一定會很高興吧。
阿豪欲言又止,拳頭緊握,眼眶裏滿是淚水。
「嫂子,你......你根本就不知道他為了你,為了安安到底付出了多少?!」
他想要說,卻又不能說。
畢竟,現在正是收網的關鍵時刻,絕不能泄露風聲打草驚蛇。
沈辭見狀,眼軲轆一轉,立馬露出了一副委屈又善解人意的模樣。
「哎,如月,奕星說不定是有什麼隱情,就算他真的做錯了,畢竟也和你在一起這麼多年......」
「我還是走吧,婚禮我看也取消好了......」
不等沈辭那副惺惺作態的戲碼演完,許如月就迫不及待地打斷了他。
「能有什麼隱情?」
「當初我為了女兒提起上訴,差點被人滅口,是沈辭你及時出現救下了我。」
「如果沒有你,我早就死了。」
「你比那個藏頭露尾的懦夫強上一千倍一萬倍!」
她說話時,眼裏的柔情都給了沈辭。
我卻當場愣住了。
什麼時候救了她的成了沈辭?
那一夜,她整理證據到深夜才下班。
我心疼她,特意熬了粥,準備接她回去。
碰巧遇到害死女兒的仇人派人開車要殺她滅口。
來不及躲閃,我隻好將她護在懷裏,替她承受了絕大多數的衝擊昏了過去。
醒來時,我已經在醫院。
阿豪告訴我,肇事司機逃逸,警方正在全力追捕。
而許如月隻來看過我一次,匆匆忙忙就走了。
我當時還以為她是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我。
原來,是沈辭頂替了我的功勞,去照顧沈辭了。
可現在,說什麼也晚了。
阿豪深吸一口氣,可為了不暴露抓捕計劃,還是沒解釋。
他隻是又問了一次:
「所以,你一定要和這個男人在一起,是嗎?」
許如月毫不猶豫地點頭,眼神堅定。
「沈辭才是我的摯愛。」
「當初和宋奕星在一起,不過是看中了他家世代律師的口碑和資源,我為了幫沈辭脫罪才不得已為之。」
她語氣平靜,卻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進我的心臟。
聽著這番說辭,阿豪氣得手指甲都嵌進掌心,鮮血順著拳頭留下來。
半晌,他冷著臉看向許如月。
「許如月......」
這次,阿豪再也沒叫嫂子,而是直接叫她的名字。
下一刻,他便從懷裏掏出一份染血的離婚協議書,目光冷漠。
「既然如此,那就請你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吧。」
3
許如月一愣,隨即奪過離婚協議書。
上麵清楚地寫著,我一分錢都不要,隻要求離婚。
她頓時皺眉,隨即一臉不屑地直接將協議書撕了。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這不過是他以退為進挽回我的手段罷了!」
「淨身出戶,還故意染上豬血,以為賣慘,就可以求得我原諒嗎?」
「接下來,他是不是還要說自己得了絕症,一切都是不得已而為之,都是為了我好?」
「你告訴他,就算是他死在我麵前,我也不會......」
不等她說完,阿豪再也忍不住了,給了她一巴掌。
「奕星當初為了你,毅然放棄了自己從小到大的文學夢,轉投法學,隻為給你鋪平道路積累資源!」
「甚至為了你在一起,不惜和父母鬧翻,也要將律所唯一合夥人的位置留給你!」
「他爸媽氣得和他斷絕了關係,他都沒吭一聲!」
「他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你,可你呢?」
「從來不願意聽他的解釋!從始至終都不願意相信他!現在還要和這個小白臉結婚,你到底有沒有心?!」
眼看阿豪情緒激動,沈辭立馬湊上前表現自己:
「如月,奕星哥他......」
可他話還沒說完,阿豪一腳踹在他肚子上,沈辭悶哼一聲,倒在地上。
「閉嘴!你少在這裝模作樣!」
阿豪指著沈辭,怒吼道:「你根本就不配提他的名字!」
他正要繼續說些什麼,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嚴肅。
「收網行動完成,準備公開報道。」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阿豪深吸一口氣,掛斷電話,冷冷地瞥了一眼許如月和沈辭。
「你們會後悔的。」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
阿豪走後,許如月立馬跑到沈辭身邊,焦急地查看他的傷勢。
「沈辭,你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裏?」
她小心翼翼地扶起沈辭,心疼地撫摸著他肚子上的腳印。
「你可是大畫家,手可不能受傷。」
她從包裏拿出創可貼,輕輕地貼在沈辭的手背上。
「我沒事,反倒是你,穿上婚紗的樣子真美。」
「反正時間還早,正好讓我給你畫素描吧。」
許如月笑著答應,心甘情願地一動不動,給沈辭當了兩個小時的模特。
看著畫好的畫,許如月剛想觸碰,可下一刻卻像是想到了什麼,手頓住了。
「怎麼了?」
許如月卻搖了搖頭。
「沒什麼。」
「隻是想到之前有人東施效顰,試圖模仿你的畫,有點犯惡心罷了。」
聽到這句話,我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樣,一陣劇痛。
因為她說的那個人,就是我。
許如月很喜歡藝術,尤其是繪畫,就連我們約會最常去的地方也是各種畫展。
而我也做過努力,雖然自己不懂繪畫,可也嘗試過。
七周年紀念日,為了讓她開心,我專門找了水彩大師,苦學繪畫,最終才畫了一副水彩畫給她當驚喜。
可她隻是看了一眼,就直接把畫撕下來扔進了垃圾桶。
「你把我畫的太醜了,簡直沒眼看!」
「沒有這個天賦,就不要浪費時間,有這個功夫不如幫我整整理卷宗。」
可那晚,她卻沒注意到我早已被顏料醃入色的雙手,和磨出老繭的手指。
那幅畫,是我花了三個月的時間,一筆一劃,傾注了所有的心血才完成的。
可在她眼裏,卻一文不值。
如今,我看著眼前的一幕終於明白,不是自己不夠努力。
而是她的心頭早已有了別人。
和我在一起,隻是她為了生活做出的選擇。
沈辭,才是她日思夜想的意中人。
下一刻,許如月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
是她的助理打來的。
「許律師,您快回律所一趟!你女兒的案子......翻案了!」
助理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翻案了?
許如月猛地站起身,手裏的素描畫像飄落在地。
沈辭也跟著站了起來,眉宇間帶著一絲擔憂:
「如月,馬上就要到吉時了,你......」
聞言,許如月緊緊握住他的手,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別擔心,我很快回來。」
「我的丈夫,永遠隻會有你一個。」
她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
回到律所後,許如月徑直走向助理辦公室,語氣急促:
「怎麼回事?翻案?那案子不是已經判決了嗎?」
助理激動地解釋:
「有人上訴了!聽說還冒著生命危險當臥底,收集到了對方殘害無數家庭的證據!現在身受重傷,還在醫院搶救呢!」
許如月愣住了。
那件案子的水有多深,她比誰都清楚。
即使上訴期快結束了,也沒有任何一個律師敢接。
一旁,新來的實習生也八卦道:
「聽說對方之前為了能引起輿論順利上訴,更是冰天雪地裏跪在法院外麵整整一天一夜!真是條漢子!」
就連許如月也不禁感歎:「是啊,到底是哪個好心人......」
實習生撓了撓頭,腦海中努力回想著。
「好像姓宋......」
「叫什麼......宋奕星?」
4
聽到我的名字,助理愣住了,下意識地看向許如月。
「那不就是......老板你的......」
聞言,許如月也愣住了。
可短暫的沉默後,許如月臉上閃過一絲輕蔑,語氣冰冷:
「宋奕星早就跑路到國外度假去了,翻案收集證據的另有其人。」
「他也就隻會這些表麵功夫,在媒體麵前故意給自己營造好爸爸的人設,肯定又是為了賣慘圈錢。」
「如果他真的在乎女兒,當初就應該和我一起和對方抗訴,而不是現在馬後炮假惺惺跪著演戲給自己造勢!」
實習生還想說什麼,卻被許如月打斷:
「行了,趕緊忙工作,別一整天傳些有的沒的。」
我苦笑。
冰天雪地裏跪了一天一夜,膝蓋凍傷至今行動不便的人,是我。
如履薄冰,收集證據,最後差點被滅口的人,也是我。
可在她眼裏,我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賣慘圈錢」。
我不由苦澀一笑。
如果當初我沒有為了她,放棄我的文學夢,現在會是什麼樣?
會不會在一個灑滿陽光的午後,坐在咖啡館裏,寫著我的小說?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化作一縷殘魂。
......
遠處,許如月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走出了律所。
一輛黑色的轎車早已等候在門口。
可就在她準備上車的時候,卻看到一群衣著樸素的人烏泱泱地進了律所。
他們有的穿著褪色的工作服,有的提著破舊的編織袋,有的甚至拄著拐杖。
許如月立馬皺著眉頭問助理:
「怎麼回事?」
「我們律所又不是菜市場,怎麼什麼人都往裏帶?」
助理則小心翼翼地回答:
「是......是宋律師走之前吩咐的,每周這個時候都會進行免費的法律援助,幫助那些沒錢請律師的市民。」
聞言,許如月卻冷笑一聲。
「免費法律援助?」
「他的算盤倒是打得好,花我的錢給他做了好名聲。」
「指不定中間中飽私囊貪汙了多少錢!」
「跟那位默默無名,隻為堅守正義的律師差多了!」
「他簡直不配當律師,隨後就把他從律所除名!」
說罷她便頭也不回地上了車。
聞言,我也徹底心死。
這本是我為了許如月的口碑一直做的努力。
可在她的眼裏,卻成了斂財的手段,甚至最後落了個除名的下場。
可她卻不知道,她嘴裏那個冒死收集證據,堅守正義的大律師就是我。
......
良久,許如月坐在車裏,一臉的不耐煩。
「前麵怎麼這麼堵?」
助理結結巴巴地回答:
「聽說好像是給......給宋律所送行的......」
聞言,許如月卻不屑地冷哼一聲。
「送行?」
「想不到他為了阻止我和沈辭結婚,連裝死的手段都用上。」
「繼續開車!」
助理愣在原地,想說些什麼,可最終也隻能歎口氣繼續啟動汽車。
半個小時後,許如月終於到了婚禮的酒店外。
就連助理忍不住感歎道:「好多人啊!」
許如月心裏一喜。
「今天是我和沈辭的婚禮,肯定是沈辭邀請的那些親戚朋友來了。」
她趕緊整理了一下儀容,準備打開車門。
可下車前,她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警告助理:
「等會兒可看好了,宋奕星這個人為了錢無所不用其極,別讓他混進來搗亂!」
下一刻,許如月深吸一口氣,帶著發自內心的笑容推開了車門。
可門外,不是她想象中的親朋好友。
而是兩列身穿製服的警察。
他們神情肅穆,一起抬著一口被鮮紅錦旗包裹著的棺材。
「您就是宋律師的夫人吧?」
許如月下意識點了下頭,不等她反應過來,所有的警察卻都眼眶通紅地舉起了右手,敬了一個標準的脫帽禮。
「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