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沙發上坐著夏晴和方子期。
夏晴披散著水汽未幹的波浪卷,麵色紅潤,
穿著輕薄的真絲睡衣,靠在方子期身側,輕輕挽住他的胳膊。
兩個人一起看著手機,好一副郎情妾意。
哪怕這一幕我在腦海中出現過好幾次,但是真的目睹這一幕。
說不心痛是假的。
誰又願意直麵心愛的女人躺在別人的身邊呢?
愛了這麼多年的感情被踐踏到如此地步,
反複試探我,折磨我,
我根本從未在這段感情中得到一絲一毫的尊重。
真的沒意思。
“我來取那張畫像。”我直截了當地說道。
夏晴小嘴一撇,仿佛看到我似乎是看到了什麼臟東西。
“沈懷川,厲害了,見到子期也不知道打招呼?夏家教你的禮貌呢?”
又開始了,一旦我掙紮,夏晴就會搬出夏家對我的養育之恩妄圖裹挾我妥協。
但是如今的我真的已經想開了,我不再如以往般沉默不語,而是嗤笑一聲:
“把東西給我,我不打擾你們,你們愛怎麼糾纏就怎麼糾纏。”
“你!”夏晴自知理虧,主動和方子期分開了些距離。
方子期叼著嘴裏的煙,一臉玩味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見我們不再爭論,輕嗤一聲,漫不經心拍了拍手,
傭人就把那副兒子的畫像拿了過來。
我看著那副畫,心裏五味雜陳。
如今兒子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絕不能讓這幅畫放在方子期手中。
就在我準備收起畫的時候,
方子期卻突然開口,
“沈懷川,我這可是花了錢的,你就這麼拿走了?誰賠償我的損失?”
我直視著方子期,“我願意出錢,價格你開。”
哪怕賣了所有財產甚至背上負債,我都無所謂。
“錢我和晴晴有都是,你這個大畫家,賞臉留下喝杯茶吧。”
一邊說著方子期一邊把滾燙的水杯遞給我,
我知道有些東西遲早要麵對,毫不猶豫伸手接過茶杯,
方子期卻詭異一笑,手腕一抖,滾燙的水全部澆到了我的右手上。
我的右手刹那間紅腫起泡,
對於畫家而言右手的意義不言而喻。
但我卻死死咬住嘴唇,硬生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我知道今天來不可能不付出代價。
夏晴似乎沒想到會發生這一幕,
臉色變得煞白,看了看一臉玩味的方子期,她底氣不足的說道:
“懷......懷川,子期他也不是故意的,我送你去醫院吧......”
說罷,站起身,輕輕抬起我受傷的右手,
“我替子期道歉,對不起,這傷......”
禍不單行,我的手機瘋狂的震動了起來。
“川哥,少爺抑鬱症嚴重自殘了!在醫院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