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的慘叫聲並沒有引來幫忙。
在這裏,沈嫣然就是王法。
她默許了歐陽蓉兒為許樂安“複仇”的行為。
我被打得右腳血肉淋漓,骨頭都鑽了出來,保鏢才把我像個殘破的垃圾扔在汙地上。
曾經,歐陽蓉兒也像維護珍寶一樣地重視我。
發個低燒,她專門請假回家,一夜不眠地陪我直到我退燒。
有一次我崴了腳,她心疼地偷偷掉眼淚。
我相信她也是對我有過真情的。
可是在許樂安麵前,一切都像紙一樣,脆弱得一戳即破。
火葬場通知我,可以送我我媽去火化了。
我拖著斷裂的腿從臟汙的雪地上爬起來,擦幹眼淚往停屍間而去。
“你去哪裏?既然受傷了就好好躺著養傷。這次隻是給你個教訓,又沒要你的命。”
歐陽蓉兒不知從哪裏走了出來。
褲腿遮住了我流血的腳,她看我痛得慘白的臉,並沒有露出一絲的歉疚。
我對她最後的期待都沒了,視她為無物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這些保鏢知道你是我老公,又不會真的把你腿打斷。裝什麼裝?”
她明明就是傷我最深的罪魁禍首怎麼有臉說我裝!
我牙齒都要咬碎了,不回頭的態度卻讓她莫名的心慌又更加生氣。
“你這什麼態度?這樣的話孩子幹脆就不要了,讓你媽多等兩年!”
哈哈哈哈!
可我媽已經和我的幸福一起死了啊!
她再也等不到了!
“魏朝陽!!”
“蓉兒,我的頭好暈,我好像發燒了。”
病房裏,同時傳來許樂安虛弱的喘息。
歐陽蓉蓉盯著我的背影猶豫了一瞬,最後沒有追上來,轉身進了他的病房。
跨年夜到了。
歐陽蓉兒買空了全城煙花,隻為在今夜博許樂安一笑。
而從今往後每一個跨年,都隻是我媽的忌日。
我抱著她的骨灰,一走一跛地路過江邊。
“媽,你想在江上跨年,我帶您來了......”
雪風夾雜著刺骨的寒涼,冷得我忘了腳上鑽心的疼痛。
忽然,身後傳來一道笑聲。
“這不是朝陽哥嘛,怎麼一個人跨年啊?”
我回過頭,正好對上許樂安得意的臉。
他身後還站著歐陽蓉兒,還有沈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