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宴走的第三天,我把在他家裏的一切都清空了。
我看著那些合照被丟進火堆,火光照在我臉上暖洋洋的,可心裏疼痛難忍。
那些我曾經央求他寫的泛黃的情書如今也被燒成了灰燼。
我突然又想到秦婉倩,那個江時宴捧在心尖尖上的人。
那個優秀的秦家大小姐,成績優異,精通五國語言,會跳舞會彈鋼琴的人。她往那一站,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江時宴給她寫過無數封充滿愛意的情書,即使熱臉貼冷屁股,他每天依舊義無反顧跟在她身後,風雨無阻。
從書房站起身時,我無意撞掉了江時宴寶貴的木盒,他從不讓我碰,碰了還要和我發脾氣。
四散的照片紮在我的心上,我指尖顫抖撿起那些照片,一張張全是他們的合照,背後寫上了日期。
江時宴笑得真開心啊。
一疊厚厚的飛機票,訴說著他們無聲的思念。
怪不得他每年總是雷打不動會出國一次,哪怕那幾天我和他有約定他也會毫不猶豫推遲去國外。
我曾經打趣他說國外有美嬌娘勾了他的心,現在一看是真的。
真是難為他了,和秦婉倩見完麵後要馬不停蹄趕回來見我。
我突然想到之前我有小號加過秦婉倩,鬼使神差蜷縮在沙發上點開了。
最新的一條定位在紐約,照片上的她和江時宴十指相扣,配文:【和他。】
我篤定是江時宴,因為男生露出的手腕上還帶著我送他的表——對他而言,兩千塊的普通表。
我又點開江時宴的朋友圈,兜兜轉轉,許多關於我的都看不見,想必是隻設置了僅我可見。
他字字不提秦婉倩,可字字都是她。
那天上午我自虐般刷著他們的朋友圈,哭得不能自已。
下午我就收到了他媽媽的邀請。
咖啡廳裏,江媽媽穿著雍容華貴,細細打量我一眼後抿了口咖啡。
“多少錢離開我兒子?你們門不當戶不對,以後不會幸福的。”她開門見山。
我垂著眸望著那張銀行卡,若是放在以前,我隻會覺得自己受侮辱。
年少的我會大聲反駁愛能抵萬難。
可如今的我不是七歲,不是十七歲,而是二十七歲。
我輕笑一聲把銀行卡推了回去,幸好來之前我就給自己鼓足了氣,從包裏掏出一張銀行卡推了過去,“阿姨,這是那年我爸生病,江時宴借我的。現在我連同利息一起還清了,麻煩您幫我轉交給他。”
“我知道他要訂婚了,祝他新婚快樂。”
江媽媽沉默地望著我歎了口氣,最終收下了那張銀行卡離開。
當晚,江時宴似乎有心靈感應,給我打了電話。
他絮絮叨叨說著煩人的瑣事,埋怨公司領導的不近人情,我站在窗前安安靜靜地聽著。
望著窗外的大雪,我突然心血來潮問道:“紐約的雪大嗎?”
江時宴沒反應過來,笑著說:“雪很大,京市呢?”
我的心慢慢跳動著逐漸趨於平緩,輕笑一聲。
“你不是在東京嗎?”
那邊久久沒回應,隻剩下急促的呼吸聲。
江時宴似乎著急了:“不是的,月月!你聽我說......”
“我們分手吧,江時宴。”
我打斷了他。
“我不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