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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婧沈婧
太陽當空照

第一章

訂婚前十天,未婚夫突然胃出血進了醫院。

裴北城躺在病床上,全麻後的他意識不清。

「你未婚妻是誰?」

「沈南清。」

他記得自己的名字,也清楚喊出了她的名字.

我叫沈婧,沈南清是他的白月光。

聯姻嘛,和誰結不是結。

我連夜更改了自己的訂婚對象。

新郎變伴郎,

裴北城徹底瘋了。

------------

那條視頻迅速走紅於網絡。

畫麵裏,當被問到未婚妻是誰時,

裴北城在病床上雖意識渙散,但仍嘴角帶笑:

「是南清...沈南清。」

淋雨連夜從片場趕來的我,

此刻站在旁邊就像個笑話。

一夜之間,我成了整個江市的笑柄。

「影後也會被綠啊...」「沈婧未婚夫出軌?!」等詞條霸占了熱搜榜兩天。

立馬就有網友扒出了沈南清的微博小號。

最新一條博文是:

牽手照,訂婚戒。

配文:「不被世俗定義的愛情。」

我心口密密麻麻地泛起疼。

現在退婚,對沈氏,對裴氏都是致命的打擊。

一向不輕易動怒的我媽,將家裏裴北城的照片都撕了個粉碎。

手機突然一震,

不是道歉,也沒有求原諒。

裴北城的語氣甚至有些理直氣壯。

「這件事和南清無關,不要再網暴她了。」

半晌。

「我會和你結婚的。」

最後這句話像是妥協。

我冷笑一聲,無名指上的婚戒格外刺眼。

「當初要不是你執意要嫁,那麼多聯姻對象哪個不比他強?」

裴氏雖是家族企業,但跟沈氏比,不過九牛一毛。

「他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

我媽一邊說,一邊吩咐人要把那沈南清綁來。

「不了。」

「都是老同學,別太粗暴了。」

或許是醉了,

我憑著依稀的記憶,摁出來一段電話號碼。

匆匆打通後又掛掉。

算了,他應該也不會理我。

剛想拿起酒杯消消愁時,突然喉嚨裏一陣發酸。

一股強烈的嘔吐感襲來。

我和我媽麵麵相覷。

不好。

一個月前,

裴北城突然出現在片場,單膝下地向我求婚。

或許是這天等了太久,

我下意識地紅著眼將手伸了過去。

酒店裏,燭火搖曳。

他很急,冰涼的唇瓣貼得很緊,像是在索取。

我有些喘不過氣,剛想要推開,

卻被翻身壓在底下。

「會不會太早了?」

他悶哼一聲,起身騰出一隻手拉開床頭櫃的抽屜。

然後是一陣沉默。

我們根本沒買。

但他的動作卻很熟練。

「沒關係,我們馬上就結婚了。」

「一次而已。」

再次覆上來的唇,很燙。

裸露的肌膚貼近處有些火熱,摩挲出些許汗來。

窗外的雨不知下了多久。

裴北城不知道,就在兩個小時前,

我剛從狗仔的手上買斷了他和沈南清的新聞。

「兩千萬,這些照片就歸你了。」

畫麵裏的女孩笑得甜蜜,輕輕將頭靠在男人的肩膀上。

裴北城不知道,他來找我的時候,

臉上的口紅印若隱若現。

「完蛋了。」

我媽的聲音拉回了我的思緒。

兩條明晃晃的紅杠一下子讓我的心情跌到穀底。

與此同時,

那個陌生的電話發來短信:

「沈婧,這次是你主動找上門來的。」

醫院裏,

我媽攥著我的手,眼裏滿是淚花。

進手術室的前一刻,

她都還在罵裴北城。

氣我,也氣自己。

「你真的想好了嗎,沒有後悔藥吃的。」

我抓住她的手,將無名指上的戒指取下來。

「幫我扔了吧,媽。」

手術過程中,我做了個夢。

以為自己回到了校園時代。

十六歲,夏天,情竇初開。

因外在太過出眾,我很早走上了藝術生的道路。

再回到學校時,謠言早已漫天飛舞。

「聽說你跟那導演睡了一晚才搞到的角色,是嗎?」

「談過幾個了啊,穿這麼成熟。」

她們私底下,叫我浪蕩姐。

打頭的就是沈南清。

一次從飯堂出來,我的第六把傘再次不翼而飛。

「把衣服脫了擋啊,你不是幹這個的嗎?」

遠處那些男生的口哨聲不斷。

我抬眼,

發現自己的傘正支離破碎地被掛在樹上。

難堪,委屈瞬間攀上心頭。

我不明白他們的惡意,更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走。

躊躇之際,一雙大手伸了過來。

「給你。」

是裴北城。

他是這所學校裏,第一個向我伸出援手的人。

沒有偏見,沒有戲弄。

兩雙失措的眼睛一對視又飛速錯開。

我的心在那一刻開始徹底失控。

後來,

自從我離開學校後,和公司簽訂了秘密合同。

五年內不允許結婚。

如今隻剩十天。

一年前我滿心歡喜地重新聯係上了他,

那段塵封已久的情愫再次萌芽。

裴北城曾笑著打趣問我:

「你介不介意我有前女友的?」

「不介意。」

可我不知道,他的前女友,

是曾經往我凳子上潑紅墨水的女生。

沈南清。

那日我在病房裏,

看著意識渙散的他,心裏一陣泛苦。

「你為什麼會選擇我?」

「我和南清打賭,要是你喜歡上我,她就答應和我在一起。」

字字句句,

將我那自以為是的深情擊得潰不成軍。

挺搞笑的。

再睜開眼時,

夜已深了。

醫生說我還年輕,身體恢複得比較快。

躺了幾個小時,我就能下床走路了。

雙手撫上小腹,

心裏有些空蕩蕩的。

日薄西山時,我一個人走到了外麵。

不遠處有段鐵軌,

鏽跡斑斑的模樣看起來像是早就停運了。

迎著冷風,點開手機一看,

裴北城的來電顯示竟然有五十多個。

「婧婧,你是懷孕了嗎?」

「你現在有沒有不舒服啊,婧婧?」

看來還是有人拍到我來醫院的照片了。

這麼多關心的話語,

是以前都沒有的。

鼻頭有些泛酸,

我的雙腿也開始有點輕飄飄的。

環顧四周後,心想。

算了,

躺會吧就。

反正也不會有火車來。

「沈婧。你就這麼想死?」

迷迷糊糊的,

我突然被一把撈了起來,

緊接著一個令人窒息的吻。

來者聽起來有些惱怒,態度強硬但吻技糟糕。

我嘗試著想掙脫,

卻發現他好像沒有要放開我的意思。

唇齒交錯間,我看清了黑色風衣下,他的臉。

清亮眸子裏的欲望難掩。

我心口砰砰直跳地厲害。

「謝總,你...你來了?」

我沒想到,當初一個醉醺醺的電話,居然真的打通了。

與此同時,

裴北城已經快把我的手機打爆了。

「謝總,我們做個交易,好不好?」

病房裏。

「沈婧,你就那麼自信我會答應你?」

謝長安把我抱回到病床上,將黑色的風衣立起來遮住自己的臉。

仿佛剛剛親得動情的不是他。

謝氏,紮根在江市數代,是真正意義上的名門望族。

我媽見把我抱回來的人是他,

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

「你憑什麼覺得我謝長安會要一個打過胎的女人?」

他冷笑一聲,走到窗台邊,整個人的氣壓很低。

窗外又開始下雨。

是啊,

誰還會要我這樣一個打過胎的女人呢?

哪怕是之前,他都不一定看得上我這樣的聯姻對象,

更不用說現在了。

我垂眸,心口有些泛苦。

「對不起,其實我...」

話還沒說完,他像是自嘲地笑了。

一個人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其實我也不明白自己那天為什麼會打電話給他,

就連號碼都是突然想起來的。

第二天,

一輛黑色的限量版邁巴赫開到了醫院門口。

車窗緩緩搖下:

「走。」

謝長安帶著墨鏡,語氣不容商量。

我稀裏糊塗地上了他的車。

「去哪?」

「你不是要和我結婚嗎,去領證。」

他甩過來一個口罩。

「保密工作還要我教你嗎?」

「哦。」

我垂眸,隻敢通過後視鏡去看他的表情。

這麼多年,他好像一點都沒變。

陽光下,

謝長安就這麼頂著兩個大黑眼圈,和我拍完了證件照。

「有需要再找我。」

語氣還是和以前一樣冷。

隻是他不知道,紅透了的耳朵早就出賣了他。

我和謝長安結婚的事,

隻有三個人知道。

「告訴裴北城,婚禮如期舉行。」

隻不過關於請帖那些,我派人重新製作了一份。

出院到家後,

我媽見到裴北城的第一句話就是:

「喲,這不是我們裴總嗎,今天怎麼見到活人了?」

每次我媽來,他都有借口在畫室加班,

但今天,卻難得見他身穿圍裙,手裏還拿著鍋鏟。

我暗自捏了捏我媽的手心。

「你先走吧,媽。」

我媽哪怕是走,都在狠狠瞪著他。

她經常嘲諷裴北城的愛很廉價。

房子裏彌漫著雞湯的味道。

「婧婧,對不起,之前的事是我沒處理好,把你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裴北城將手輕輕放在我的小腹上:

「我們以後好好過日子。」

我笑著,溫柔地撫去他額頭上的汗珠:

「好。」

畢竟影後的稱號不是白得的。

可是這份溫馨還未維持多久,一個不合時宜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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