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白月光在朋友圈炫富。
“感謝前夫哥無償贈予的千萬銀行卡,讓我年紀輕輕就實現了經濟自由。”
鬼使神差的,我想到前幾天女兒交學費時餘額隻剩20塊的銀行卡。
那時老公借口創建了一家新公司,收益還沒回來,可原來,我們這些年辛苦奮鬥攢下的錢,全都被他給了白月光。
我默默截圖了老公白月光的朋友圈,一份發給律師,一份發給老公。
“離婚吧。”
下一秒,老公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宋溪,你有完沒完?你已經有我的愛了,我分點錢給心柔怎麼了?別太拜金!”
1、
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我陷入飄渺的思緒。
曾經在我們最窮的時候,住著地下室隔斷間,成天看不見陽光,我媽讓我跟他離婚時,我都沒有絲毫動搖。
我們吃著泡麵,一起過了一周年結婚紀念日。
微弱的燭光裏,他流著眼淚告訴我,等公司熬過初創期做大做強,絕對不會讓我再受半點苦。
賢妻扶我青雲誌,我還賢妻萬兩金。
這樣的誓言曆曆在目,怎麼就成了我拜金呢?
我仔仔細細的翻看了白日光的朋友圈,手越來越抖。
在我和菜市場小攤販為了一塊錢討價還價的時候,她高調炫耀收到的1314轉賬,還說前夫哥給的少了,這次就不回消息了。
在我因為丟了一條素銀項鏈而急得滿屋子找甚至翻垃圾桶時,她曬出一長串奢侈品購物清單,發文:今天心情不好,罰前夫哥給我清購物車。
我突然自嘲的笑了笑,眼淚不爭氣的滾落下來。
原來在我拚命為他省錢,為我們的家省吃儉用的時候,他的錢都花在了白月光身上,把她嗬護得像一個公主。
女兒剛放學回到臥室放下書包,再開門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原本開開心心做飯的我,此刻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哭。
她見我難過,也皺著鼻子哭了,連忙用小手摟住我安慰。
“媽媽不難過,欣欣給媽媽一個抱抱。”
她這一抬手,連衣裙的領口處就縮了上去,顯得緊巴巴的。
原本裙子上的花朵圖案,也因為洗了很多次褪色了。
再想到白月光在朋友圈裏回複朋友的,在朋友圈裏出現過的衣服就不能穿第二次。
我心中更加酸澀,無措的將女兒瘦小的身體緊緊抱住。
“媽媽對不起你。”
玄關處的門,用力打開又關上,是陳振回來了。
他剛一進門,看見我的眼淚就不耐煩的嘖了一聲。
“欣欣,作業寫完沒,還不回房間去,我有話跟媽媽說。”
他拽了拽女兒的手,打發她離開。
客廳裏隻剩我們兩人的時候,他掏出一條珍珠項鏈。
廉價且暗淡,我掃了一眼就知道這是他在樓下超市買的。
“來,老婆,看我給你買了什麼。”
他獻寶似的,拆開袋子繞到我身後,做勢要給我戴上。
“我剛剛在忙公司的事情,有個甲方打款出了問題,我心煩著呢,所以對你說話重了。”
他語氣溫柔討好,與進門那一瞬間的情緒截然不同,接著他就說到了重點。
“心柔曾經跟著我吃了很多苦,我這不是想補償一下嗎?我最愛的肯定是你還有女兒呀。”
我氣得渾身打冷戰,忍不住質問:“她跟著你吃了很多苦,苦在哪兒?”
“我跟著你難道就沒吃苦嗎?女兒跟著你難道也沒吃苦嗎?”
陳振和白心柔是大學時的初戀,陳振創業失敗後,白心柔提了分手。
後來我和陳振在生意場上互相認識,我欣賞他敢想敢幹的精神。
互相幫助過幾次後我們戀愛結婚,我義無反顧的辭職陪他創業。
最艱難的時候,差點交不上房租,要被掃地出門,我家傳的金鐲子賣了,換成錢才勉強支撐過幾個月。
後來懷孕我也曾想過流產,但他說放心生,再苦不會苦孩子。
可是女兒出生那年,甚至一罐奶粉都喝不起,還是同病房的產婦見我可憐,勻了一小半給我。
就連衣服繈褓都是鄰居奶奶找了兒媳婦用過的給了我。
“你說不會苦孩子,可是女兒現在一件新衣服都買不起!”
講到女兒,我喉嚨一哽,泣不成聲。
我幾乎是哭喊著,將心中的委屈吼了出來。
陳振卻將項鏈往地上一甩,給了我一巴掌。
“宋溪,這都是你自願的!你說什麼為了我吃苦?我有強迫你嗎?”
“孩子也是從你肚子裏出來的,她沒有新衣服穿,你不應該反思反思自己嗎?你少吃兩口不就行了!”
他說著就轉身離開,留我坐在地上天旋地轉。
滿地散亂的珍珠也像一顆顆灰敗的魚眼珠子,在嘲笑我看錯了人,活該。
2、
陳振出門時,剛好撞到聽見動靜想出來勸架的女兒。
她被撞得摔了個屁股蹲,下意識要掉眼淚,扁了扁嘴,還是憋了回去。
陳振更是扶都沒扶一下,讓她別擋路,就徑直走了。
屋內一片死寂,灰暗的黃昏籠罩整個室內。
我走過去把女兒扶起來,抱在懷裏,如水的暮色讓我愈發聽清了心裏的聲音。
我已經下定決心要離婚,不再為了虛無縹緲的承諾苛待我和女兒。
第二天是個周末,我帶著女兒去商場購物。
以往陳振總是抱怨工作辛苦,要給員工開多少工資,要處理壞賬,張口閉口都是資金負擔太大,運轉一個公司不容易。
所以我在家裏也盡量省吃儉用,不給他造成負擔。
我剛生產完坐月子的時候,也一邊工作一邊照顧孩子,連個月嫂都沒有請,全靠一個人咬牙撐過來。
而那個時候,白心柔坐著私人遊輪,帶著保姆和保鏢去購物,大手大腳的揮霍。
我逛到一家奢侈品店的時候,遇到了陳振和白心柔。
白心柔身後跟著的導購,臉都笑開了花,不住的給這位大方的客人推薦新款的衣服和包。
陳振在看到我的一瞬間,臉色瞬間陰沉質問道:“你跟蹤我?”
“我都說了多少遍了,隻不過是補償她,你在家帶孩子帶傻了是嗎?聽不懂我說的話?”
白心柔扭著身子轉過來,上下打量我一眼,看清了我和女兒身上普通的穿著之後,意味深長的笑道:
“哎呀,別生氣嘛。”
“肯定是有緣才會遇到呀,不然我看她平時不會來這種地方購物的。”
“嫂子和小侄女今天消費我全包了,想穿什麼裙子盡管挑!”
我冷笑一聲,目光定在她手裏那張銀行卡上。
“他愛聽你叫他前夫哥,可不代表我愛聽你叫我嫂子。”
“你花的錢都是我老公的吧,那是我們的夫妻共同財產。”
“你所有的消費都是我請的,不客氣。”
白心柔臉色一變,委屈的看向陳振。
陳振立刻厲聲嗬斥我,他靠過來想推搡我,讓我離開。
我卻反手甩了他一巴掌,冷聲道:“你別忘了,公司也有我的一份。”
“和我離婚,你們愛怎麼樣怎麼樣,我管不著。”
陳振皺了眉,眸色陰沉。
“宋溪,你別鬧了,你這輩子都是我老婆,別讓我再聽見離婚這兩個字。”
“我沒鬧,離婚,聽清楚了嗎?”我絲毫不懼,直視他的眼睛。
他不滿的冷哼一聲,用力將我一推,嫌我離他太近,給他壓迫感。
我的胳膊剛一碰到地麵,就臉色慘白。
胳膊上的舊傷還是沒好,那是之前為了陪他競標項目時弄傷的。
他的公司上市時為了競標,被對手公司使絆子,我為了保護他硬生生用手扛了一下重擊。
那天我忍著胳膊上的傷,把桌子上所有的大老爺們都喝趴下,喝到酒精中毒差點進icu,才拿下的那個單子。
那時候我躺在病床上,女兒隻不過才兩歲。
從那天開始,公司正式上市,風生水起。
陳振流著眼淚,摩挲著我的手說讓我休息,公司踏上正軌,一切都會往好的方向發展,他和公司都不會辜負我的心血。
我太累了,身體也因為工作快垮了,再加上想多陪陪女兒,便同意將公司的事都交給他,不再過問。
可是三年過去,按照原本的企業規劃書,本該每年盈利至少千萬的公司。
給我的分紅隻能勉強維持我和孩子的日常開銷。
陳振每次在我麵前唉聲歎氣,五句話裏三句都是公司困難,我便更加不願意給他壓力,隻是獨自承擔養家的辛苦。
女兒哭著過來扶我時,胳膊上的傷和心上的傷一起作痛。
我安撫女兒,站起身看向相互依偎的兩人。
“屬於我的利益,我一分都不會讓。”
我瀟灑的帶著女兒轉身進店買包買衣服,不再理會他們。
店員小心翼翼的問我怎麼付款時,我拿出陳振的名片,記在他賬上。
3、
回去後我給女兒拍了很多美美的照片發朋友圈,卻刷到白心柔在陰陽怪氣。
“今天遇到一個大媽,我請她消費,她一點沒客氣,刷了我很多錢,但誰讓我人美心善呢?就當施舍給乞丐了。”
下麵一大堆安慰他的,還有陳振的朋友。
他從白心柔偷拍我的背影中一眼認出是我,特意艾特了陳振。
“你現在這個老婆一點都配不上你,反正你心裏還有心柔,倒不如趕緊離婚,娶她算了。”
陳振卻裝出一副情深不能自製的樣子回道:“兄弟,感情這種事誰說得清楚呢?她就算再沒用,也是我老婆。”
我被他們這種你來我往的做戲給氣笑了。
白心柔拿著我的錢,還信口雌黃,說是施舍給我,簡直倒反天罡。
陳振在白心柔身上不知道花了多少錢,這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愛的是誰,卻總在朋友圈裏凹愛老婆人設。
真是王八配綠豆,一個比一個惡心。
我直接在底下回複白心柔:“不好意思,你花的錢是我的,並且每一分錢我都會起訴要回來,到時候咱們就知道誰是乞丐了。”
接著又回複陳振和陳振朋友:“公司當初拉到的業務,人脈還有員工,都是我之前工作積累下來的,說別人沒用之前是不是應該先看看自己。”
我這一番幹脆利落的發言,讓陳振覺得丟了麵子,連忙打了電話過來質問。
“宋溪,你什麼意思?這公司沒了你還不照樣轉,別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我理都沒理,就直接拉黑了。
然後我打開公司群,用工作號在群裏艾特全體員工。
“各位好久不見,之後我會回歸日常工作。”
群裏瞬間沸騰起來,一部分老員工當場歡呼。
剛進公司的新員工不明所以,追著老員工詢問我到底是誰。
直到幾位老員工科普:“宋總可是公司元老了,當年一個人對競品公司十幾個人都不帶慫的。”
“新人可算趕上好時候了,有宋總親自給你們示範談判技巧,咱們公司沒一個人能替代她,如今雖然有了專業團隊,但宋總的風采,可真是曆曆在目。”
新員工一聽這話也好奇起來,對我的回歸翹首以盼。
4、
我打開衣櫃,翻出當年買的職業裝,那是最瘦的時候穿的。
如今操勞家務,隻有80來斤,穿上之後竟然依舊合身。
陳振回來後,臉色不善。
“心柔她已經結婚了,我和她不可能,別人隨便開了一句玩笑,你怎麼就那麼小心眼?”
“而且我不是都澄清了嗎?你是我老婆。”
他見我無動於衷,繼續補充道:“我全部的愛都給了你和女兒,我隻希望她婚後過得好而已,以後也會繼續補償你和女兒的。”
我現在看見他那張臉就覺得惡心,更別說他說的話。
我一巴掌打斷了他滔滔不絕自以為深情的表演,然後將離婚協議書拿給他簽。
他滿臉都是被我辜負的心痛,再一次拒絕轉身離開。
當晚,我給女兒講完睡前故事,準備睡覺時,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我一接通就是白心柔怯生生的道歉。
“姐姐對不起!我知道陳振他對我太好了,讓你很嫉妒,可你不應該提離婚啊,他傷心的找我喝了好多酒。”
“我真的不是故意接受他的好意的,私人遊輪是他說朋友送的,不要白不要。”
“還有銀行卡,我也說過這麼多錢根本花不完,可他非要補償我,說我在他窮的時候願意和他談戀愛已經是無價之寶了,這麼點錢甚至都不夠。”
“姐姐你在聽嗎,這麼晚打給你是因為我困擾得睡不著,但我不敢跟他說,我怕我一說失眠,他就買珠寶給我,說那些東西凝神靜氣。”
我不光在聽,而且還將她的話從頭到尾全部錄了音。
我也沒有錯過她字字句句裏帶著的笑意和炫耀。
她根本不是道歉,白天被我在朋友圈裏懟了之後氣得睡不著的可能性更高。
第二天我到公司,部分陳振手下的員工不耐煩的對我甩臉色,不願意讓我了解公司的近況。
但我曾經提拔的技術骨幹向浩允根本不慣著他們,直接派了一組員工,放下工作,親自帶著我了解技術核心。
我翻著那些資料,聽他們給我講解,心中越來越驚訝。
我離開這三年,外麵的世界飛速發展,陳振的公司依然在原地踏步。
聽他們談論時,對陳振也有諸多不滿。
他們很期待我回來,像曾經那樣,主動了解技術,主動優化產品。
就在我呆在公司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在全體員工會議上陳述到國內外先進技術變化時。
白心柔出現了,她一身素淨,臉色蒼白,當眾哭著說要給我道歉。
“姐姐,我那天的道歉你沒有接受,所以我專程到這裏來。”
“我生病了,所以陳振才給我錢。”
她說著咳嗽了兩下,鼻尖精心打了點腮紅,營造出被紙巾擦拭過的樣子。
眼下也紅紅的,看起來弱不禁風,實在可憐。
“如果不是他的錢,我可能早就死了。”
“我聽說這段時間你回到公司後,很多人說他壞話,我看不下去了,如果是因為我的話,你讓我怎麼樣道歉都行。”
“不要和他離婚,更不要毀了他經營這麼久的心血。”
她三言兩語就把我做的那些改革汙蔑成毀了陳振的心血,更是指暗中指責我冷血無情,因為一點小事就要鬧離婚。
坐在台下原本一臉鬱結的陳振也站了起來,他理了理西裝,拿起話筒對我說:“老婆,我跟你解釋過,我這輩子隻愛你一個人。”
“當初我們一起創立這家公司,你放心把它交給我,如今上市了,我也沒辜負你對我的信任。”
“現在是什麼打破了這種信任呢?隻是因為我給曾經幫助過我的前女友支付醫藥費這件事嗎?”
一時間台下不明真相的員工,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夾雜著幾句指指點點。
“天哪,要是離婚的話,公司股價不得下跌嗎?”
“我還以為宋總回來是真的為了公司改革,原來隻是為了這種私事。”
“唉,我就說女人不適合當領導,這也太意氣用事了!”
5、
我看著白心柔鋪著厚厚粉底假裝生病的臉,以及周圍看熱鬧的員工舉起的攝像頭,鎮靜地問她。
“你的病曆呢?拿給我看看。”
白心柔支支吾吾,顧左右而言他試圖蒙混過去。
“你等著,我打電話給我保姆,讓她送過來。”
我知道她在拖時間,在她對著電話裝模作樣之際,同時我將電話打給了她的老公。
“你好,白心柔是你妻子嗎?”
“她似乎在和我老公分手之後就嫁給了你,沒錯吧。”
“你娶了她不給她錢嗎?讓她花別人老公的錢。”
“現在說是生病了,沒人管她,非纏著我老公呢。”
那邊嘰裏呱啦傳來一陣辱罵,便風風火火的掛了電話。
白心柔的老公很快到場,是個大腹便便的禿頂中年男人。
見到白心柔,胖子下意識就發怒:“你這個賤貨,又在外麵給我折騰什麼事兒?”
“你什麼時候生病了,我怎麼不知道?”
白心柔畏畏縮縮應答:“老公,你怎麼來了,沒啥事啊,我來給別人道歉,但她得理不饒人,居然還把你叫來。”
我將之前的錄音u盤插入電腦中,播放了出來,然後一字一句的詰問。
“白小姐說的道歉就是這個,她半夜誠心誠意給我打的電話總不能是在說謊吧。”
“銀行卡我可以理解,但是私人遊輪和珠寶對她的病情是有什麼幫助呢?”
胖子一聽錄音裏茶裏茶氣的發言,臉色越來越青。
一把就將白心柔的頭發薅住,朝她臉上打了一拳。
“你這賤人,我平時沒給你飯吃,沒給你錢花嗎?”
“臭不要臉,你老實說,你們倆在私人遊輪上幹什麼了?”
他越說越往猥瑣的方向想去,用眼珠子瞪了陳振一下。
“你不陪他睡覺,他能無緣無故的給你花錢?”
“你當初不就是嫌他窮才嫁給我嗎,現在裝什麼白蓮花。”
白心柔很快被他打得鼻青臉腫,連忙尖聲叫保安把他拉住。
她自覺丟臉,好不容易找到機會,便當眾辱罵起胖子來,誓要扳回一城。
“呸,你個死肥豬,結婚這麼久沒給過我一分錢,你還有臉問呢?”
“你一毛不拔,別人給你老婆花錢怎麼了?你不還在外麵養小三嗎?”
兩人越罵越臟,再次沉不住氣廝打起來,形象全無。
陳振坐在原位,努力克製難看的臉色,耳中的議論和指責現在全都轉向了他。
但他隻能沉住氣,畢竟明麵上是別人夫妻吵架,他插不上手。
我見他不打算管的意思,微微一笑,讓保安把這兩人都趕出去。
然後優雅地朝大家鞠了一躬:“該有的澄清,我之後會發的,我個人的事情不會影響到公司。”
“或許也預示了革新的路上不會一帆風順吧,不過隻要大家齊心協力,我相信公司再上一層樓沒有任何問題。”
我的闡述繼續,精練老道的發言讓大家逐漸改觀,離開公司三年,我的市場敏銳度絲毫沒有下降,反而以旁觀者視角更能看出許多公司弊病。
原本舉著攝像頭想看熱鬧的人,也逐漸聚焦在我身上,把會議全程給記錄了下來。
直到會議結束,掌聲雷鳴般響動。
陳振遲緩的抬起手,也不情不願的給我鼓了掌。
我的律師已經收集好各種證據,準備起訴離婚。
可就在當晚,陳振闖進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