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孟心柔的時候,葉臨川和方晟澤正在陪她喝咖啡。
我把手裏的設計圖砸在她臉上,兩人瞬間站了起來。
“你幹什麼?”
我死死盯著孟心柔:“為什麼要偷我的東西?”
孟心柔矯揉造作地瑟縮了一下,像個受害者一樣縮在椅子上:“以夏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一貫會用這一招。
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就是這樣。
孟心柔是我帶的第一個實習生,看著她拘謹懵懂的樣子,就讓我想起自己剛踏入社會的時候也是一模一樣。隻是那個時候沒人幫我,處處受人欺淩。
我想幫她。
在得知她連房租都付不起,我掏錢給她付了半年的房租,用各種借口請她吃飯。得知她一個人在這裏沒有朋友,我介紹葉臨川和方晟澤和她認識。
卻沒想到,事情發展到我也沒有預料的地步。
孟心柔像是要哭了,葉臨川心疼地把她抱在懷裏。
方晟澤猛地推了我一把:“你嚇到心柔了。”
“不就是一個設計圖嗎?有什麼大不了,值多少錢我出,就當是我買下的。”
我沒防備,被他一推,後腰撞到了身後的桌子邊沿,一陣鑽心的疼。
方晟澤仿佛沒看見:“你要什麼沒有?至於在乎這一次嗎?”
他們說得雲淡風輕,理所應當,認定孟心柔根本就沒錯。
我忘了,偷我的東西,他們也有一份。
我忍無可忍:“我要的東西都是靠我自己得來的,而不是靠偷靠搶。”
“你們知不知道這是我熬了幾個大夜畫出來的,憑什麼要給別人。”
葉臨川沉著臉:“稿子是我拿的,圖片是我偷的,滿意了嗎?”
“心柔遲遲轉不了正,公司同事都欺負她,難道你忍心看她這樣?”
“宋以夏,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血了。”
我被葉臨川這一番言論氣笑了,到頭來反而變成了我的不是。
孟心柔淚眼婆娑地看著我:“以夏姐,對不起,都怪我太笨了。是我太想得到這份工作,他們才幫我的,你們不要為了我吵架。”
她起身:“我這就去跟經理坦白設計圖不是我畫的,什麼後果都由我承擔。”
說完她就要往外走,葉臨川死死抱住她,轉頭看著我:“你一定要鬧成這樣嗎?”
掙紮了幾下之後,孟心柔終於撲在她懷裏大哭起來。
葉臨川直接打橫抱起孟心柔,帶著她離開了。
方晟澤臉色陰沉:“你三番四次惹心柔傷心,不就是欺負她一個人孤苦伶仃,我警告你,有我們在,以後離她遠一點。”
說完他追著葉臨川走的方向去了。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剛才發生的一幕對我來說荒唐極了。
他們的三言兩語,直接讓我從一個受害者變成了傷害者。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
幸好,我馬上就要離開了。
我不止會離她遠一點,也會離你們遠一點。
冷靜下來的我才察覺腰疼得厲害,我腰椎本來就有問題,這一撞也不知道嚴不嚴重。隻好去醫院拍了片子,醫生給開了幾貼藥膏,說要好好休養幾天。
這幾天沒再看見葉臨川和方晟澤,耳邊清靜不少,我也有更多時間處理自己的事。
這天我剛從超市回來,走到小區樓下時,一個陌生的聲音喊住了我。
“夏夏!”
正在這時,媽媽的電話打了過來。
“夏夏,媽忘了跟你說了,陸家那小子聽到你同意婚事,高興得不得了,非要今天過去見你。我就把你的住址告訴了他,我算算,這會兒估計已經到你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