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文霜早早來到林微微的房間喊她起床。
奈何林微微怎麼都喊不動。
“姨娘,這每日的請安還是要去的,咱們剛躲過一劫,萬不可再落下什麼把柄在人手裏了。”
林微微迷糊的點點頭,極不情願的爬起來,任由文霜給她收拾。
一番下來,她的瞌睡也醒了大半。
睜開眼看到銅鏡中的自己,差點嚇一跳,還好還好,很快又反應了過來。
鏡子裏那張臉太美了,看來她得盡快適應才行。
天無絕人之路,就衝這張絕美的臉,她的日子就還有希望!
請安的地點是在主院,那是主母楚雲華的院子,麵積最大,內裏的布置也最為豪華。
林微微一路腦補,這每日請安跟她在現代早晨開例會好像沒什麼區別。
隻不過領導換成了當家主母,她們這些姨娘成了有競爭關係的同事。
沒錯,就是這樣。
隻要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先忍忍的中心原則,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摸清楚這生存的套路,步子都輕快了許多。
林微微到時,麗姨娘周麗和秦姨娘秦安頌已經到了。
兩人見林微微踏入門檻,笑意驟停,還心虛的用手掩住嘴。
林微微也不理會,徑直走進去,用腳指頭也能想得到,剛剛她們談論的笑料正是自己。
忍字刻在心頭,笑字掛在臉上,這是保命符,也是以後能否躺平的關鍵。
“妹妹身子這就好了呀?剛剛我跟麗妹妹還在商量著要不要去看看你呢。”秦姨娘悻悻開口。
說到這個秦姨娘,林微微不禁多看她兩眼。
隻因她是侯爺的遠房表妹,侯爺在府中的時候對她很是照顧,即使出征在外,這府裏也沒有人敢欺負她。
林微微看著那張笑得滿是崎嶇的臉,不禁懷疑侯爺的眼光。
但這樣的皇親國戚,也是她得罪不起的。
忍了忍,她輕聲回道:“謝謝姐姐關心。”
秦姨娘臉色一滯,有些無措的哼笑一聲,驚道:“哎呀,原來妹妹真會說話,不是啞巴。”
“這都是托了麗姐姐的福啊。”說罷,林微微直接扭頭望向對麵坐著的周麗,笑得意味深長。
周麗麵上有些不自在,但仍然趾高氣昂,“誰知道妹妹是不是裝的呢,說不定我們都是被妹妹給騙了,如若真是這樣,妹妹可要大禍臨頭了。”
“我是不是裝的,夫人自有定奪,不用勞煩姐姐在這兒置喙。”
“你......”周麗氣極。
以前她是啞巴的時候,任由她如何欺淩都無人還嘴。
如今倒好,她說一句,她還一句,她打死都沒想到,她嘴巴子這麼厲害。
“你們在吵什麼?”
楚雲華姍姍來遲,臉上依舊是嚴肅緊繃的神色。
她身著一襲寶藍色的錦緞長袍,上麵繡著精美的牡丹花紋,領口和袖口鑲著金色的滾邊,顯得莊重而華貴。
而這府裏妾室的服飾,對布料的材質、顏色都有嚴格的規定,平日裏她們也隻能穿些素色的衣裙。
這樣一對比,明眼人就能看出這屋子裏誰是位高權重的那位。
一時間,室內竟奇跡般的安靜了下來。
“崔姨娘和謝姨娘呢?”楚雲華坐定後悠悠道,臉上也見不到怒色,好似隨意的問問。
“許是耽誤了,奴婢這就去催催。”
老嬤嬤說著就要出門去看,可剛轉身,就見門外急匆匆跑來的兩位丫鬟。
她們正是在崔姨娘和謝姨娘身邊伺候的。
兩位丫鬟進門,直接跪在了地上:
“夫人,我家姨娘病了,高燒不退起不來床,求夫人叫大夫去看看吧。”
“夫人,我家姨娘也是,昨夜屋子裏的炭火不知怎麼滅了,今兒一早就發現我家姨娘暈了過去,夫人,快叫大夫去救救我家姨娘吧。”
兩位丫鬟聲淚具下。
林微微蹙著眉頭聽完這一切。
高燒不退,許是感染了風寒。
炭火滅了,人暈了過去,那就可能是一氧化碳中毒。
這麼多幺蛾子,莫非這侯府風水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