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晚還沒給她,許清野就醒了。
他嗓音沉沉:“醫生怎麼說?”
“沒事,醫生說問題不大,回家多休息就行。”沈聽晚徑直走到許清野麵前,將手裏的水瓶蓋擰開才遞給他。
沈聽晚聲音淺,比平時演戲念台詞時多了幾分柔和,“慶功宴那邊我也說明原因,補送禮物了,也聯係了公關處理這次的交通事故,通知了你助理劉鈺,他等會開新車過來接你們。”
許清野仰頭喝了口水,靜靜地聽沈聽晚說完。
夏芝芝在邊上沉默的看了好一會,才在許清野喝完水的時候上前。
她垂著頭,聲音自責又夾雜著難以分辨的情緒:“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我,您也不會受傷。”
許清野將水瓶隨意放在一旁,對著她招手:“過來。”
夏芝芝在原地遲疑片刻才過去在他身旁坐下。
許清野歪著纏著繃帶的腦袋,語調溫和:“害怕了?”
夏芝芝不說話,隻是將腦袋垂的更低。
許清野低低的笑了兩聲,隨後用手將她的腦袋抬了起來,哄著她說:“我都沒怕,你怕什麼?”
夏芝芝鼓了鼓腮幫子,嬌嗔的瞪他一眼,“我心疼你。”
聲音很小,但沈聽晚聽的清楚。
沈聽晚垂目,看著那瓶被許清野隨手放下,已經倒在地上的水。
“許清野的家屬是誰?”急診科的護士視線在他們身上掃了下,隨後直接落在沈聽晚身上,然後將單子遞給沈聽晚。
“這是他的藥,去下麵取。”
旁邊正要起身夏芝芝的動作僵住,又慢慢坐了回去。
她強顏歡笑的看著沈聽晚,當做剛剛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沈聽晚拿著單子看她一眼正要說話,就聽許清野開口,“你去拿藥,我有話和芝芝說。”
夏芝芝看著沈聽晚離開的背影,明顯不太高興。
許清野低聲問:“怎麼又委屈上了?”
“沒有,我隻是覺得沈老師好厲害,我配不上你。”
夏芝芝說完立馬閉口,小心翼翼地看向許清野。
許清野沉默了片刻,隨即嗤笑一聲,回答的漫不經心,“可我不喜歡她,我隻喜歡你,怎麼辦?”
夏芝芝臉立刻就紅了。
許清野又說了什麼,她臉上重新露出副天真爛漫的笑容。
沈聽晚站在拐角處,左手拎著高跟鞋,右手提著已經沾了灰的高定禮服的裙擺。
愣了一會,然後無聲地笑了笑。
等沈聽晚拿著藥回來的時候,許清野和夏芝芝已經恢複了正常。
隻是夏芝芝眼角眉梢藏不住的欣喜,還能提醒沈聽晚剛剛聽到的話,不是假的。
晚上許清野回別墅時,沈聽晚敷著麵敷淡定的問:“和她確定關係了?”
剛剛在醫院時,夏芝芝在許清野側臉上親了一下。
許清野沒否認:“嗯。”
“什麼時候?”
“今天在醫院。”許清野說,“她在吃你的醋,總得哄一下。”
沈聽晚正在塗抹護手霜的手無意識收緊,“吃我的醋做什麼?”
許清野沒回答,隻是看向沈聽晚掛在衣架上的綠色高定抹胸裙,“以後別穿綠色的了,不好看。”
沈聽晚抿唇,沒有問。
是不好看,還是夏芝芝不喜歡?
好像也沒有問的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