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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室友是精致女生。

開學第一天,我說是北方人。

她捏著鼻子走遠:「你們北方人是不是都不愛洗澡啊?」

後來全宿舍一起去爬山,中途坐在台階上歇著。

她卻皺著眉頭,一屁股坐在了另一個室友的腿上:「怎麼能隨便坐在地上呢,你們也不嫌臟?」

我看著室友被她壓得滿頭大汗,一把將她薅了起來:

「你嫌臟就站著!」

我沒想到,她因為這話記恨上我。

在登頂時,將我推下了山崖。

再睜眼,我回到了組織爬山的前一天。

.

失重的感覺不斷衝擊著我的腎上腺素。

我覺得有些缺氧。

下一秒,一個重物壓在我的腿上。

我大叫了一聲,從床上彈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就在我平複心情的時候,耳邊傳來一個人的聲音。

「薑頌,你怎麼啦?」

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聲音的主人——林雪。

上一世我們全宿舍一起去爬山,就因為我在登山途中和她發生了口角。

在爬上山頂時,林雪趁著我在拍照繞到我的身後。

將我推下了山崖。

她在我的耳邊惡狠狠地說:「薑頌,去死吧!」

「薑頌,睡迷糊了?」

林雪一臉無害地喊著我,眼底還帶著淺淺笑意。

我沒說話,環顧四周,才發現我竟然重生到了爬山的前一晚。

「明天一早,你們每個人去超市買一箱礦泉水背上,你們知道我愛幹淨,在山上也要洗澡的。」

林雪見我沒有反應,就繼續著剛才的話題。

「你要洗澡怎麼不自己背,讓我們背你也好意思?」

另一個室友陳貝貝心直口快,直接皺眉開口問道。

林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從小身體就不好,背不了重的東西。」

「我不是背著野餐布嘛!你們都是我室友,應該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和我斤斤計較吧?」

林雖然野餐布的重量和一箱礦泉水相比,就像是鴻毛和泰山。

但既然林雪已經開口了,誰有問題誰就是斤斤計較,她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另一個室友李芳性子隨和,沒有主見。

林雪見此直接拍板:「那就這麼定了!」

「誰跟你定了?」

我麵無表情,淡淡開口。

2.

林雪的笑容僵在臉上,委委屈屈地看向我:

「小頌,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我推了推她:「你先把你屁股從我床上挪開,壓到我腿了。」

林雪一愣,尷尬地站起身,搬了個凳子坐過來。

「山頂的營地有專門的洗澡間。」我說。

「這怎麼能一樣?山頂的洗澡間不知道被多少人用過,有多少細菌呢,我怎麼能在那裏洗澡,萬一感染了怎麼辦?」林雪聽到我說的話,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當即否定道。

「那你忍一天,別洗了。」

「小頌,我知道你們北方人不愛幹淨,但是我不行的,我每天都要洗一個幹淨的澡。」林雪朝我拋來一個略帶嫌棄的眼神,問道:「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超過一天不洗澡的人嗎?那和野人有什麼區別?」

她沒注意到,在她說話的時候,身邊的陳貝貝和李芳臉色都變了變。

在林雪說營地的洗澡間可能有傳染病時,她們都想著熬過這一晚,回來再洗。

也不算是離譜吧。

怎麼在林雪口中,她們就成了不愛幹淨的野人呢?

「你嫌臟就自己背!」我直接開口諷道,「又當又立的使喚誰呢?」

林雪沒想到我能突然說出這麼重的話,臉色一時間又白又黑,十分難看。

「薑頌,我一直把你當好朋友,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林雪反應過來,嗚嗚地哭了起來。

我沒理她,指著我的被子道:

「我知道你想哭,但你先別哭。」

「把我的四件套洗了再哭。」

3.

我一把將被單砸在她的臉上。

林雪被砸蒙了,也不哭了。

她氣急反笑:「薑頌,你剛剛還說我使喚你們,你這不是在使喚我嗎?」

「我憑什麼給你洗床單?」

我指了指她的褲子:「你穿著外褲坐在我的床上,我也不知道你哪來的這麼大臉。」「

這是下鋪,不是下水道,你老往這兒鑽什麼啊?」

「你、你、你......」林雪被我氣得半天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李芳見了趕忙上去哄她,她打哈哈開口:「薑頌,林雪也不是故意的,不如我替她跟你道個歉,這事兒就算了吧?」

李芳就是上一世被林雪當成坐墊的室友,心軟好說話。

但我不會。

「不要。」我幹脆地拒絕,「林雪你不是最愛幹淨了嗎,一定知道外褲上不知道有多少從外麵帶回來的細菌吧!」

「我這都是跟你學的,要愛幹淨嘛!」

「這次我原諒你一回,讓你幫我洗床單也就算了。」

「不然再有下次,我可就懷疑你到底真的愛幹淨,還是隻是立個精致女生的人設呢?」

「當然是真的!」

林雪惡狠狠地剜了我一眼,從李芳的手裏扯過床單。

「記得給我洗得像剛買的一樣哦,幹淨人!」

林雪嘭的一聲關上宿舍房門,陳貝貝朝我豎了個大拇指。

「這樣真的好嗎?」李芳絞著手指,神情有些別扭。

「犯了錯就應該補償,這是就事論事。」

我話音剛落,門被林雪從外麵打開。她端著手機錄像:

「就事論事是吧,薑頌?那明天你爬山的話,應該還會和我一樣愛幹淨,背礦泉水去山上對吧?」

林雪的臉上帶著惡劣的笑容。

「當然!」

我回答得毫不猶豫。

4.

林雪沒想到我是這反應,無趣地收回手機。

「我都保存了,你記住你說過的話。」

「不然我就把你掛在表白牆,說你霸淩我。」

我擺了擺手,「放心吧,快去浣衣房洗床單吧!」

我確實答應了她,如果爬山的話,給她背礦泉水。

可我不想爬山誒!

快熄燈時,林雪終於洗完床單,從外麵回來了。

我和其他兩個室友都已經洗漱完畢,躺在床上了。

但林雪卻一動不動地坐在座位上,不知道在等待著什麼。

半小時後,熄燈了。我聽見室友李芳的床位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而林雪也終於有了動作。

她拉開椅子,凳子腿摩擦地麵傳來刺耳的聲音。

然後開始接水洗頭。

最後打開吹風機,開到最大擋。

李芳給她吵醒,拉開床簾好心提醒道:「小雪,太晚了,要不然你別吹頭發了,用幹發帽包一下吧?」

林雪大叫:「那怎麼行?你知道我最愛安靜了,受不了幹發帽放在頭上,那得有多少細菌啊?」

「我不像你沒有多少頭發,我可要好好養發呢!」

李芳被林雪說得臉通紅,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頭頂,悻悻地縮回了床裏。

吹風機嗡嗡聲再響。

前世林雪也一直是這樣。

總是打著愛幹淨的名號,在宿舍裏弄出各種各樣的動靜。

但是陳貝貝通宵,李芳懦弱。

我又睡得比較晚,就對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這回我可不會再忍。

我一鼓作氣,打開宿舍門,將林雪推了出去。

「要吹去外麵吹,反正你這吹風機也不插電。」

林雪愣了,開口道:「這怎麼行?在走廊吹頭發會影響隔壁宿舍的姐妹們睡覺的,薑頌,你不要太自私。」

我冷笑:「我自私?」

「你怕打擾他們睡覺,就不怕打擾我們睡覺?欺負人也不帶這樣欺負的啊!」

隔壁有幾個沒睡覺的,紛紛開門看八卦。

林雪臉色漲得通紅,作勢要往裏進:「我不吹了,直接濕著頭發回去睡好了吧!」

「你剛剛不是自己說濕頭發不幹淨的嗎?」

「在外麵風幹了再回來吧!」

說完,我啪的一聲把門關上。

我沒看到,林雪在我關門的那一刹那,握緊了拳頭。

5.

我不知道昨晚林雪是幾點回的宿舍,她回來時我已經睡著了。

她屁都沒敢放一個,生怕我給她再推出門外。

但今天一早五點半,林雪的鬧鐘響了。

死亡鬧鐘的聲音刺激得我心臟一縮,像極了被推下山崖那一刻的心跳。

我憤怒極了。

林雪卻穿戴整齊從上鋪下來。

她帶著揚眉吐氣地笑:「我們應該出發了,畢竟還要提前去超市買礦泉水!」

「李芳,你快起床去買。」

「薑頌,陳貝貝,你們兩個準備好能被兩箱水的大包。」

李芳聽話地起床洗漱。

「我不去了,你們去吧!」我翻了個身,繼續閉上眼睛。

林雪卻臉色一變:「薑頌,你昨天可是答應得好好的,視頻證據都在我手機裏呢,你敢不遵守諾言?」

「我說是如果我爬山我幫你背水,但我現在不想去,我要補覺。」我懶洋洋地說,「我哪句沒遵守諾言了?」

林雪被氣得心臟起起伏伏,半天憋不出來一個字。

「你......宿舍所有人都去,就你不去,你難道要不合群嗎」

我從床上坐起,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

「我不去就是不合群?」

「當然!」

「我不去是因為我要補覺,我補覺是因為你昨晚太吵打擾到我休息了。所以如果你覺得我不合群,那麼錯在你,那你應該跟我道歉!」

「你這是什麼土匪思維?!」

「沒錯,我也被你吵到了,也不想去了。我也不合群,你也得跟我道歉!」陳貝貝伸著懶腰,配合我說道。

林雪更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氣衝衝地站在那裏。

李芳小聲開口:「小雪,那我還要去買水嗎?」

林雪沒理她,嗚嗚地哭著跑出了宿舍。

李芳追了出去。

我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心軟確實是個好品德,但不分人品地對所有人心軟,就等著被坑吧!

6.

我是被一陣濃烈的香水味熏醒的。

睜眼時,林雪已經換好衣服,正站在我的窗前噴香水。

而李芳則在後麵往背包裏麵裝礦泉水。

那背包,比她整個人都要大了。

「你還要噴多久?」我看著她香水的瓶口正對著我,一下一下地噴著。

她就是故意的。

「薑頌,你毀約不和我們一起去爬山就算了,我不怪你。但你連香水都不讓我噴,未免也管得太寬了吧?」

林雪看到我被熏得皺眉,眼睛都要笑彎了。

「沒辦法,宿舍就這麼大,你隻能忍著點了!」

這個林雪,別的大本事沒有,專門從又小又精的地方惡心人。

像糞坑裏的蛆,不害人但膈應人。

她以為我不敢對她怎麼樣。

但偏偏,姐不慣惡人!

我踢開被子,在空中做了一個優雅的高抬腿。

精準地踢在了林雪手中的香水瓶子上。

「啪!」

瓶子自由落體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香味濃鬱

「嗯,這回你一個放心地醃入味了。」我笑眯眯地說。

林雪盯著地上的破碎的香水瓶殘骸,瞪大了眼睛。

「啊————薑!頌!」

「你......你知道這香水有多貴嗎,就把它弄碎了?我要你賠償!」

我幽幽地坐起來:

「伸個懶腰而已,不小心碰到了。」

「沒辦法,宿舍就這麼大,你隻能忍著點了!」

林雪目瞪口呆地看著我,沒想到我竟然如此的厚臉皮:「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賠?」

「當然了。」我嘻嘻笑道。

最喜歡看她那一臉看我不順眼,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林雪氣急敗壞地跺了跺腳:

「你等著,我去找導員!」

7.

李芳一聽林雪要把導員叫來,整個人都慌了。

「薑頌,要不然我替你去給林雪道個歉,這事兒就算了吧!」

他想叫停這場越鬧越大的鬥爭。

但......

「憑什嗎?你是我的誰,就能替我做主道歉?」我問道。

「你不是我,也不是林雪,這是我們兩個的事情,你沒必要委屈自己替我們說話。」

李芳聽了我的話,沉默地垂下了頭。

說話間,導員就滿臉嚴肅地走進了宿舍。

我們導員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平日裏最喜歡這些長相清純可愛,擅長撒嬌賣萌的女學生了。

一聽林雪在宿舍受了欺負,他想也不想地跟了進來。

「你們誰打碎了林雪的香水?」

「現在站出來,給她道個歉,再賠她一瓶新的香水,我可以不繼續追求。」

「不然,你們宿舍其餘幾個就等著被處分吧!」

導員一進來就背起了手,一副領導做派向我們施壓。

李芳被嚇得瑟瑟發抖在旁邊裝鵪鶉,我坐在床上悠閑看戲不出聲。

導員一看沒人理他,怒吼道:「說話!」

「吵死了!」

陳貝貝通宵剛睡下沒多久,就被一嗓子喊醒了。

她掀開窗簾,這個世界都不對了。

林雪的眼睛像小兔子一樣通紅,空氣中彌漫的濃烈香水,和地上的玻璃碎片。

最關鍵的是,怎麼有個男人在宿舍裏?

「誰讓你進來的?這是女生寢室,你變態吧?」陳貝貝感覺隱私受到了侵犯,就算對麵這人是導員她也毫不客氣。

導員的臉陰了幾分,他不自在地咳了咳:

「我也是擔心學生心切。不說這個,先解決林雪受欺負的事情。」

「我聽說是薑頌你打碎的,還不準備賠給林雪?」

導員將話題

我點了點頭:「是我幹的,我也的確不打算賠給林雪。」

「你還有理了?!」

「我當然有理。」我莞爾一笑。

「因為這瓶香水根本就不是林雪的,而是陳貝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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