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會議室時,裏麵已經坐滿了人。
推開門,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辦公桌後的蘇昕寧,還有她旁邊的許逸。心裏雖然早有準備,但親眼見到他們挨得那麼近,還是像被針紮了一樣,生疼。
我不能在這種場合掉鏈子,於是硬著頭皮,挺直腰板,走到蘇昕寧對麵坐下。
許逸斜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又往蘇昕寧那邊挪了挪,親密得讓人刺眼。
蘇昕寧全程低著頭看文件,愣是沒給我半個眼神。
會議開始後,同事開始彙報項目,我盯著大理石桌麵,強迫自己專心,可腦海裏全是蘇昕寧和許逸靠在一起的畫麵,心裏像被巨石壓著,透不過氣來。
喉嚨裏一股苦味湧上來,我忍不住輕咳了一聲,感覺嘴裏都有股血腥味。
會議終於結束了,大家開始往外走,我也想趁機溜走,卻被許逸叫住了。
“沈先生?”
我轉過身,發現許逸雖然叫的是我,但眼睛卻盯著蘇昕寧。
他對蘇昕寧輕聲說:“昕寧,你先回去等我,我有點事和沈先生說。”
蘇昕寧聞言,看了我和許逸一眼,眼中不知是什麼情緒,然後她點點頭離開了。
她一走,許逸的臉色立馬就變了,雙手抱胸,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剛才有人把我當成昕寧的老公了,沈先生你不會介意吧?”
這話裏的挑釁,我聽得清清楚楚。
我沒好氣地說:“你叫我就是為了說這個?”
“要是沒事,我就走了。許先生要是這麼喜歡當別人的老公,不如早點找個姑娘結婚,省得再被人認錯。”
話音剛落,許逸的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又恢複了笑容,那笑容裏帶著幾分得意:“那可不行,我和別的女人結婚,昕寧會不高興的。昨晚她還來找我了呢。”
昨晚那一幕,我至今曆曆在目,就像心頭紮了根刺,拔不掉,也忘不了。
那場突如其來的爭吵,還有我那被無情拒絕的親吻,一遍遍在我腦海裏循環播放,每個細節都清晰得讓人窒息。
昨夜我半夢半醒間,確實隱約聽到了房門的開合聲。
蘇昕寧昨晚真的出去了,而且,是和許逸一起嗎?
今天早上她也不在家,所以她真的一晚上都沒有回來。
我心裏猛地一沉,臉色瞬間失去了血色。
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慌和憤怒交織在一起,讓我幾乎無法呼吸。
我沒理睬那邊一臉得意的許逸,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找到蘇昕寧,哪怕她能給我一個簡單的“沒有”,我也願意相信她。
我深吸一口氣,一股無名火直衝腦門,猛地推開會議室的門,直奔蘇昕寧的辦公室。
門一開,她正坐在窗邊,一絲不苟地看著文件,陽光灑在她臉上,襯得她本就精致的五官更加立體,但那份專注卻讓我感到一絲陌生和疏離。
我心頭一緊,腳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生怕從她嘴裏聽到我不想聽的答案。
如果她昨晚真的和許逸在一起,我這段婚姻還有什麼意義?
難道要在自己生命最後的時光裏,還留下這麼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嗎?
我猶豫再三,還是決定算了,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至少這樣,我還能保留一絲尊嚴,不用把傷口撕開,赤裸裸地麵對殘酷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