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條短信,我剛剛的好心情瞬間被打破。
他這麼快就按捺不住想要宣誓主權了嗎?
看看時間,我提前十分鐘到了咖啡廳。
推開門,許逸已經坐在那裏,米白色大衣映襯得他溫文爾雅。
我深吸一口氣,走到他麵前坐下,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許先生,如今可是娛樂圈的大紅人,怎麼有空約我這個小作曲人出來?咱們之間,似乎沒什麼交集吧?”
許逸微微一笑,把菜單推到我麵前,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沈先生,我今天來,是想和你談談昕寧。”
他故意把“昕寧”二字咬得特別清晰,尾音還輕輕上揚,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曖昧。
我心裏咯噔一下,但臉上還是保持著平靜。
“談我的妻子?你找錯人了吧,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聊的。”
我推開菜單,拿起外套,準備起身走人。
就在這時,許逸開口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我聽說你最近寫了首關於‘白月光’的歌,挺不錯的。巧的是,昕寧打算把這首歌給我唱。”
這句話像一把刀,直接插進了我的心裏。
我愣住了,這首歌,我傾注了所有的心血和情感。
靈感正是來源於蘇昕寧——我心中的白月光,我的初戀。現在,她竟然要把這份榮耀親手交給另一個男人。
蘇昕寧,你可真了解我,知道怎麼讓我更痛......
我強忍著內心的痛苦,沒有讓自己失控:“那恭喜許先生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後續的合作事宜,讓你的經紀人聯係我就行。”
強撐著說完這句話,我幾乎是逃出了咖啡廳。
走在街上,我腦子裏一片混亂。
一會兒想著我的歌,一會兒又浮現出許逸的臉。但最終,我還是想到了那張刺眼的診斷書。
我深吸一口氣,手指顫抖著撥通了律師的電話:“趙律師,你現在方便嗎?我想過去一趟。”
在下午五點前,我趕到了趙律師的律師事務所。
一進門,我就直接說道:“趙律師,我想立個遺囑。”
趙律師愣了一下,他可能沒想到我這麼年輕就要立遺囑。但他很快調整了狀態,翻開記錄本準備記錄:“沈先生,請說。”
我定了定神,把患病的事情告訴了他,然後說出了我的遺囑內容:“我所有的積蓄,希望在我離世後能全部捐贈出去。至於蘇氏的股權,那是我欠蘇昕寧的,請務必幫我歸還給她。至於我的樂譜......”
我停頓了一下,內心閃過一絲不舍,但很快又堅定了下來:“請幫我全部銷毀吧,我都不在了,留著它們也沒用。”
趙律師聞言,臉上露出惋惜的神色。但看著我堅定的眼神,他隻能默默點頭記錄下來。
時間悄無聲息地溜走,直到夜幕低垂,遺囑的撰寫工作才接近尾聲。
“沈先生,您看一下,是否還有遺漏的地方。”趙律師雙手捧著文件,小心翼翼地遞到我麵前。
我剛想張嘴道謝,突然,一股強烈的眩暈感如潮水般襲來,打斷了我的話。
我身子一晃,跌坐回椅子上,雙手緊握扶手,試圖忍過這陣強烈的不適。但就在這時,我感覺鼻腔裏有一股溫熱的液體緩緩滑落。
我下意識地伸手一抹,映入眼簾的是滿手的鮮紅。
趙律師見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慌忙抽出紙巾堵住我的鼻子,焦急地提議道:“沈先生,我送您去醫院吧。”
我搖了搖頭,謝絕了他的好意。
服下藥片後,眩暈感漸漸消散,我擦幹淨血跡,從包裏抽出那份沉甸甸的病曆單,遞給趙律師,聲音低沉地說:“還有這個,也請在我走後,轉交給蘇昕寧。”
趙律師接過病曆單,眼神中滿是沉重,他歎了口氣,低聲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