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了腦瘤,隻剩下兩個月的時間。
但妻子卻逼著我把腎捐給我的養兄:
“如果不是顧家收養你,你能過上這麼富裕的生活嗎?現在你哥哥生了病,你居然連捐顆腎都不願意,你怎麼這麼忘恩負義!”
她說得義正言辭,好像沒有一點私心。
但我知道,她這樣焦急隻是因為我的養兄是她深愛多年的白月光。
看著確診腦瘤的診斷書,我終於死心了。
“我答應你,兩個月後我會給顧澤捐腎臟。”
可等我死後,真的將腎臟捐給顧澤時,妻子卻崩潰了。
1
“我離世之後,將我的腎臟捐獻給我的哥哥顧澤吧。”
“顧先生,您考慮好了嗎?” 醫生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惋惜。
我點點頭,機械地拿起筆,在那份遺體捐贈書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不久前,我被查出長了腦瘤,醫生告訴我,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可能也就兩個月。
命運這東西,真是沒法抗爭。就算我再有錢,也買不到多活一天的機會。
就像梁蓁的心,我傾盡所有,也捂不熱一分一毫。
這捐贈協議,就當是我給她的,最後的禮物吧。
“趙醫生,後續的手續就拜托你了。”
交代好剩下的事情後,我便打車回了家。
深夜,禦水灣別墅裏,隻有我一人。
客廳的落地鐘滴答作響,已經指向了十一點,桌上的飯菜熱了又涼,涼了又熱,梁蓁卻依舊不見蹤影。
我呆呆地坐在餐桌前,目光空洞地望著門口。
這四年來,我每天都會為她做飯。
她的胃不好,我特意學了養胃菜,每一頓都親手做,可她卻總是視而不見,甚至覺得我是別有目的。
我自嘲地笑了笑,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嘴裏,隨即又皺起了眉頭,太甜了。
看來是剛剛做菜時把糖當成了鹽。
這半個月,因為顱內壓升高,我的視力越來越模糊,隨時都有可能失明......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開門的聲音。我眯起眼睛,抬頭一看,是梁蓁回來了。
她穿著淺黃色西裝,卷發略顯淩亂,卻依舊美麗動人。
我站起身,小心翼翼地迎了上去:“你回來了,吃過了嗎?我做了......”
她隻是冷冷地掃了一眼桌上的菜,嘲諷道:“你哥哥躺在病床上都快不行了,你還有心情在這裏吃飯。”
我的手僵在半空,嘴唇動了動,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她說的哥哥,其實是我的養兄顧澤,也是她一直喜歡的人。
他現在因為腎衰竭住院,醫生說,沒有合適的腎源,他可能下半輩子都得在床上躺著了。
“我之前跟你說的,捐個腎給顧澤,你考慮得怎麼樣了?”梁蓁換了拖鞋,眼睛緊緊地盯著我。
我心裏一緊,雙手握成了拳。我是顧家的養子,當年顧澤走丟,顧家夫婦就收養了我。直到幾年前,他們才找回了顧澤。
養父母對他特別好,生怕他再受一點委屈。可就在半年前養父母意外去世之後,我突然發現了一個秘密......
我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一個笑:“我決定了,可以答應你。”
梁蓁一愣,眼中滿是懷疑:“真的?”
我咬著牙,點了點頭:“兩個月後,我可以給他一個腎臟。”
她眼中閃過一絲狂喜,隨即又怒道:“為什麼要等兩個月?你想讓他多受兩個月的苦嗎?”
我看著她,心中的痛苦一閃而過:“沒有特別的原因。”
“顧琛你......”
“我答應了就不會反悔。” 我打斷她的話,這麼多年,我從沒騙過她。
最後,她沉默了,沒有再說什麼,轉身上了樓。
我的目光追隨著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梁蓁,兩個月對他來說可能是煎熬,但對我來說,那是我最後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