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車廂霎時死寂，氣氛冰冷，冷到薑姝言不由打了個寒顫，她終於慫了。

想再說什麼，結果被男人掐著下巴堵住紅唇。

“唔、別、求你——”

周晏聲冷眸看著她，嗓音低啞威脅：“酒醒了，就不認人？”

“不是的，哥，阿姨發現，會殺了我.....”

她隻是個傭人的女人而已，怎麼能勾引少爺？

“可昨晚主動跪著求我的是你。”

是，昨晚是她主動惹火。

但她是被下了藥。

一夜而已，對於像周晏聲這般地位的少爺，不應該很常見嗎？

她心中這麼想，卻不敢說，這時電話鈴聲響起，暫且打破曖昧。

“晏聲，怎麼還沒到。”

這是周母的聲音。

薑姝言嚇得渾身緊繃。

周晏聲本在生氣，深邃的眼眸一閃，彎起薄唇，“有點事，耽擱。”

“什麼事？”

周晏聲呼吸灼熱，理所當然落在她的頸側，無時無刻不挑動著她的神經。

“嗯......”

終於薑姝言控製不住，漏出了一絲嚶嚀。

完了。

她大驚失色，果不其然警惕機敏的周母厲聲詢問。

“什麼聲音，晏聲，你在做什麼？”

薑姝言嚇得心肝亂顫，胸脯起伏不定。

男人好整以暇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模樣：“路邊，摸貓。”

貓？

薑姝言都覺得荒唐，男人怎麼能編出這麼拙劣的借口。

電話那頭周母卻沉默許久，最後道：“你快點，少玩那些東西，臟。”

車廂恢複平靜，薑姝言屈辱至極，憤恨在周晏聲指尖留下兩個血印。

“嘶——”

掐住薑姝言下巴，男人沒有生氣，眼裏的笑意更濃了。

“真屬貓的？”

“妹妹。”

半小時後。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周家，周母年過五十，姿態優雅、保養得當，看見薑姝言的時候，眼睛閃爍精光。

“不是路邊撿貓，撿了個人回來？”

“在京大開會，順路。”周晏聲解釋。

周母嗤笑了聲，不知信還是不信。

轉頭將目光落在薑姝言身上，意味深長。

薑姝言穩住呼吸，走到周母身旁，“周夫人。”

“叫我一句夫人，就得謹記自己的身份。”

周母正在擺弄花式，掃了她一眼，“你媽含辛茹苦將你拉扯大，可不能讓她失望。”

薑姝言聽這話，臉上火辣辣疼。

她以為她是發現了，想解釋道歉，又聽周母提點周晏聲。

“你也是，想女人了就結婚，上回不是給你介紹了趙家的小姐，不喜歡？”

“再不喜歡可以處處，總比那些有病的東西好。”

薑姝言沉默，無顏麵再麵對，回到自己房間。

那隻是一間十平左右的保姆房。

她從小就和母親在這裏一同居住。

剛進屋，薑姝言便瞧見母親坐在房間的一角，手裏拿著精致的男式襯衫。

洗得發白，看起來有好些年了，這是那人的遺物。

薑姝言裝沒看見：“媽，回來了。”

薑蓉一驚，忙把衣服塞回：“今天怎麼這麼晚？還以為你今天不回來了......”

她想起身，卻步伐虛浮、身體搖晃。

薑姝言一看就知道清有問題，著急地小跑過去。

“媽！你怎麼了？”

母親的額頭燙得可怕，臉頰也過分紅潤。

“生病了不跟我說？我去找家庭醫生德叔。”

“別！”

薑蓉拒絕，“別麻煩周家人。”

“言言，周夫人對我們倆好，周老爺都走了幾十年了，還讓我們留在家裏吃住。一點小感冒而已，我吃點藥就行。”

“媽！”

薑姝言咬牙，眼神流露幾分怨恨。

好，好在哪？

誠然她們母女寄人籬下、這些年都是周家供她讀書識字，還讓周晏聲叫她妹妹。

可到底周母怎麼想的，人盡皆知。

薑蓉曾經跟周晏聲的父親有段情，讀書時是他白月光。

後來意外當了周家保姆，老爺更是對薑蓉舊情複燃，有說不定道不明的關係.....

周夫人發現後本來該把薑蓉母女趕出去，但她偏偏忍下。

整天明麵對二人好，背地壓迫薑蓉幹了不少活。

薑蓉年紀也不過五十，看起來像六七十的老太太一樣滿頭花白、老態龍鐘。

至於薑姝言，更悲慘。

每天把她當奴隸一般羞辱防備，季家兩母女在她眼中就是兩條狗！

薑姝言沒有對母親說太多。

心中暗暗想。

母親老了，她也畢業了，是時候離開周家了。

原本她對周晏聲有禁忌的心思，可昨夜二人都已瘋狂過。

她也不再有念想。

沉思許久，薑姝言扶著母親上床：“媽，那你好好休息，接下來的活我幫你做。”

薑姝言手腳利落，沒多久就把家裏衣服都洗完、地也打掃了。

最後心情複雜地端著咖啡上樓，周晏聲每晚都要喝。

右腳剛踏上樓梯，被周母叫住。

“站住。”

薑姝言手一顫。

“夫人。”

周母手上抱著的是她精心飼養的西施犬，取得名很有意思，叫珠珠。

“怎麼是你送咖啡，我有讓你接近晏聲的書房？”

薑姝言屈辱隱忍：“......對不起，夫人，可是我媽她病了。”

“哦，病了。”

周母語氣很淡，像是聽見阿貓阿狗生病似的。

“那你送過去吧。”

“不過......”周母上下打量薑姝言，話裏有話，“都畢業了，是時候離開家了吧？”

薑姝言點頭：“嗯，我正在找工作，找到跟您說。”

“嗯。”周母滿意，撓了撓西施犬下巴。

“你媽媽伺候了那麼多年，我也不是什麼惡人，到時我會跟晏聲談談，看遠市那邊的分公司有沒有名額。”

薑姝言心中苦笑。

遠市，不是在西南邊？距京市千裏之遠。

算了，離得遠正好，反正她再也不想與周晏聲見麵。

薑姝言端著餐盤進入書房，剛關上門，便被男人的一勾手，整個人都跌落他的懷抱。

他肆意將薑姝言抵在牆邊，唇與唇的距離近在咫尺。

“少......少爺。”

薑姝言小臉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