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我又咕嚕咕嚕幹了一杯下去。

什麼都沒吃的我肚子空空，這樣連搞兩杯下去，我的腸胃有些不舒適了。

可潘總不打算放過蘇念。

「喝！不喝，我就叫人扒了你的衣服，丟到大街上！裝什麼高貴，學一下沈秘書的識時務者為俊傑，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急得很想做一些什麼，可蘇念依然昂著頭一臉寧死不屈。

她低估了簽合同的難度。

她可能以為隻要應付一下這些男人，她就能全身而退地拿到合同。

真當這筆錢是好賺的嗎？

真當這幫男人是彬彬有禮、謙謙君子嗎？

都是麵對媒體大眾才會如此。

坐在這個包間裏麵，紙醉金迷、前擁後呼才是他們的本色。

潘總又想灌蘇念酒。

剛想用手鉗住她的頭，這時，大門打開。

是傅辰楓，他來了。

看來應該是坐著飛機從北城趕來的。

「原來是傅總。潘某一個小小的合同怎麼勞煩傅總前來。」

潘總坐在沙發上，沒有絲毫想起來迎接傅辰楓的意思。

「我來接我的人。」

「你的人？是蘇小姐還是沈秘書啊？可是，合同還沒簽呢，得有人繼續和我磨合合同裏的內容啊。」

潘總一臉不懷好意地看著傅辰楓。

這是要強迫他做一個選擇。

可是，這怎麼能算強迫？

這個選擇太好選了。

「那就沈秘書在這吧，蘇念隻是一個小小的員工，派她來和你談還是不太妥當。沈秘書是我身邊最信任的，於情於理，她的身份更合適。」

一句話就定了我和蘇念之間的安排。

我自嘲地笑。

我怎麼會比蘇念重要呢？

我總是搞不清楚。

我隻是一個秘書，可是，簽合同不是秘書的本職工作啊。

傅辰楓頭也不回地帶著蘇念走了。

絲毫不顧我的生死。

他可能覺得我能應付好。

畢竟，這樣的事情我早幹過七八百回了。

「沈小姐，來，繼續喝！」

潘總賊兮兮地看著我，手開始不老實地附上了我的腰。

我強忍著惡心又喝下一杯。

這夜，注定不好過了。

後來，是薑柚在富康酒店旁邊的大街上找到了醉醺醺的我。

我當時直接癱在一個小角落。

看見薑柚我嗷啕大哭：「嗚嗚嗚，今天是我27歲生日，為什麼不能讓我好好過啊！」薑柚抱著我。

「都怪傅辰楓！」薑柚替我打抱不平。

「我想辭職了。」我突然冒出的話讓薑柚震驚。

「辭職？可是你當初不是為了傅辰楓才投的他們公司嗎？」

「我累了。」我擺脫薑柚的懷抱，「這麼多年，我以為一直待在他身邊他能稍微注意到我，結果沒有。還一次次推我入險境，絲毫不顧我的感受。我累了，柚子。」

這麼多年對傅辰楓的付出，我累了。

一直做著秘書工作之外的事情隻為了他。

他還覺得是我應該做的。

「好，辭職，不對啊，小榆，我記得你表明過你的心意的。」

柚子不提還好，一提起這件事我更氣人。

罷了，不提了。

一定要辭職。

第天，我就馬上提交了辭職信。

「為什麼？」

傅辰楓拿著我的辭職信看著我。

我故作鎮定地看著他。

「就幹膩了，想換個工作而已。」

「嗬，怎麼，不喜歡我了？」傅辰楓的這一番話真是嚇到我了，「找到下家了？」

我不解地看著傅辰楓。

不知道他這兩句話想表達什麼。

這時，有人嚷嚷地就吵著進來了。

「傅辰楓，我昨天晚上簽的合同為什麼不算在我頭上？」

是蘇念這個大小姐。

「因為那合同是我簽的，關你什麼事。」我冷眼看著蘇念。

可能是見我第一次對她冷眼相對，畢竟我以前都點頭哈腰地討好她。

畢竟是我頂頭上司的心上人。

她有些怒意：「你算什麼！要不是你半路截胡，我早就簽好了！」

我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