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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妻子實名舉報我是殺人凶手,導致我在發布會上被觀眾潑油漆,被警察當場帶走。

第二天公司破產,聲名狼藉的我從三十樓跳下時,她正和白月光為藝術獻身,好不快活。

爸媽為我討公道,被群毆到休克,她卻冷眼旁觀,還罵我罪有應得。

直到我死後的第三年,她被殺人犯找上門的那一刻,她知錯了。

「去死吧!殺人犯!」

今天是公司的新品發布會,我正在致辭,卻被觀眾當頭潑了一身紅油漆。

緊接著,我被警察帶走接受調查。

新品發布會被迫暫停。這時我才發現,周圍的每一個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對。

「看,這就是那個殺人犯!」

「知人知麵不知心啊,殺了四個人,竟然還敢開什麼發布會!」

警察告訴我,是我的妻子白染實名舉報我是連環殺人案的凶手。

在我提供了充分的不在場證明後,第二天清晨,我回到家,一切都變了。

網上的輿論沸沸揚揚,所有人都認定了我是凶手。

網友甚至為我設計了一套作案流程,連我設立的慈善基金會都是挑選獵物的手段。

白染在廚房為我煮粥,她的手機落在餐桌上,亮著光。

我拿起手機,卻看到一個論壇的帖子。

「老公連殺四人,我要去舉報他!事業有成,溫潤如玉都是假的!他是個殺人狂魔!」

這是白染昨天發的帖子。經過一天的發酵,今天已經是上千層樓的熱門了。

「叮咚」手機冒出一條消息,備注是米開朗基羅,著名的雕塑家。

「怎麼樣?你真的舉報他了?成功了嗎?」

白染從廚房端著粥出來,看到我拿著手機,十分憤怒。

「宋沉,誰讓你動我的手機了?」

她一把奪走了手機,緊張地查看著消息。

「你看我消息了?」

我搖頭,默默端上粥碗。粥已經糊了,糊味隔著半米都能聞見。

我抿了口粥,抬頭看向白染:「警察說,是你舉報的我。」

白染不自然地笑了:「怎麼可能呢!指不定是你的哪個生意對手幹的,我跟你做了這麼多年夫妻,你難道連我都不相信?」

白染讓我相信她,她說她愛我,可我卻不敢信了。

第二天是休息日,我去看望父母。

白染早早地出了門,她與我母親不合,平素也是不願去的。

我獨自出門。開車經過小區保安亭時,我照常停下來和保安打招呼。

一向熱情的保安卻一臉痛恨,對著我吐了口唾沫:「該死的殺人犯!有錢就是好,連殺人都能被放出來!」

我抿了抿嘴唇,用紙將臉上擦幹。

父親腿腳不好,我得為他買點保健品,母親心臟不好,我得給她帶點保護心血管的藥材。

車開到藥材鋪子,遠遠地就看見店門口人頭攢動。

這家店藥好,一向是要排隊的。我下車排在隊伍末尾。

「是那個殺人犯!」前麵的人一回頭,立刻驚叫出聲。

幾秒之後,店裏的客人都跑光了,他們都怕我。

我愣在原地,解釋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老板拿掃把打了回去。

「滾開!我們不賣給你!」

「你爸媽病死也是活該!誰讓他們生了個殺人狂魔!」

他們看著我的眼神恐懼又憎恨。

我空手來到父母家中,敲了半個小時的門卻無人應答。

我心中焦急,想找鄰居問問,卻敲不開任何一家的門。

最後,是巡邏的片區民警告訴我,他們都在醫院。

昨天,我被帶走調查的事情上了頭條,父母看見了,心臟病發作。

他們一向與鄰居和睦,相互幫助。

可這一次,友好的鄰居們都聽見了他們的呼救,卻沒有人施以援手。

最後,是民警將他們送進了醫院。

說著話,他還很詫異地問我,明明已經告訴了你老婆,怎麼你還不知道呢?

我苦笑,不知如何回答。

坐回車裏,我打通了白染的電話。

我質問她,為什麼不告訴我?那是我的爸媽,也是她的爸媽,老人家在醫院命懸一線,她怎麼還能安心睡著覺呢?

可白染卻很平靜。

「哦。我忘了。反正你爸媽都那麼大了,難道還照顧不好自己嗎?」

「宋沉,我現在很忙,沒事別打擾我!」

我用力地錘了下方向盤,壓住怒氣說:「白染,你跟我......」

話還沒說完,對麵傳來清晰的一個男聲:「小染,換個姿勢。」

白染迅速掛斷了電話。

電話沒了聲音,我頹然地將手機丟到一邊,將頭埋在方向盤上。

直到前一秒,我都在勸說自己,多信她一點,肯定不是她,就算是她,她也是有苦衷的。

可現在,我明白了,她的苦衷就是那個男人,那個米開朗基羅。

為了和那個男人在一起,白染要搞臭我。

可明明,我們才是夫妻,我們才是相守十年的枕邊人。

我與白染年少相識,從大學戀愛,長跑四年。她陪著我創業,支持我從一窮二白走到現在的家財上億。

賢妻扶我淩雲誌,我還賢妻萬兩金。

白染熱愛藝術,我雖看不懂,卻願意替她花錢。家裏收藏著許多著名的藝術品,個個價值連城,都是我為她拍來的。

我的青春和我的錢,全送給了她,她卻在我心上狠狠紮了一刀。

我緩緩吐了口氣,勉強振作起來,準備驅車去醫院。

丟在副駕上的手機忽然響了。是助理打來的。

「宋總,你快來公司吧!股民們都堵在門口,要您還錢!」

他語氣焦急,我點上一支煙,默默聽著。

煙抽到一半,我掐了火,調轉車頭,向公司開去。

公司大門口被圍得水泄不通,我剛下車,額角就被人砸了一顆雞蛋。

雞蛋液順著我頭發淌下來,我低下頭,任由那些雞蛋和爛菜葉砸向我。

進了公司,上百個員工圍在我辦公室外,抱著收拾好的東西。

助理對我說:「宋總,公司股價跌得......股東們意見都很大,供貨商也要跟我們終止合作,要我們付違約金。」

「還有,公司的大夥兒都遞交了辭職書。」他給我遞上厚厚一疊,最上麵的是他自己的。

「宋總,抱歉。」一向被我視作左膀右臂的助理低著頭,「我也想相信你,可嫂子都說了是你,我......」

我翻了翻辭職書,都是些熟悉的名字,昨天他們還和我稱兄道弟。

「算了,小陳,我不怪你。」我勉強地勾了勾唇角,笑得比哭還難看。

「我賬上還有點錢,麻煩你全發給大家吧!還有門口的股東,拿我的錢補償他們吧!」

我轉身走進樓梯間,一層層往上爬。

小陳跟在我身後,猶豫了好久:「宋總,再往上是頂樓了,您別想不開。」

我停步,對他笑了:「小陳,回去吧!麻煩你了。」

站上三十樓,我心中竟平靜了下來。

我想打個電話,給我一直資助的山區大學生。

我想,就算所有人都不相信我,他是知道我的人品的,他會相信我的,對吧?

沒有人想死,就算他已經一無所有,心如死灰。在最後一刻,他也會等有個人能挽留一下他。

可我什麼也沒等到。

大學生哭著罵我混蛋,問我是不是下一個就要殺他。

我踢了踢天台上的石子。石子滾下三十樓,就沒了聲音。

「我要做什麼,你們才能相信不是我呢?」

「去死吧,死了就清白了。」

我低頭看著天空,手機又響了,是白染的電話。

我滿心希冀地接起。我以為她是來道歉的,卻不料她劈頭蓋臉地指責我欠錢不還。

「討債的人都找到我這兒了!宋沉,你沒出息你就去死,別連累我!」

好吧,如你們所願。

我跳了下去,就像那顆石子,沒有聲音。

隻要我死了,痛苦就會停止,對嗎?

我死之後,屍身摔成碎肉,靈魂卻留在世間。

我回到了爸媽身邊。他們已經出院,收拾著我的遺物,一夜白頭。

我死後第一年,父母賣了我為他們買的房子,搬進了地下室。

白染買了一堆無用的天價藝術品,賬單上卻全寫的我的名字。

我死之後,白染消失得無影無蹤,討債的人找到我的父母。

那時,母親還在住院,父親身子還虛弱。

可他強行出了院,把房子賣了,替白染還了債。

我死後第二年,父母得知是白染舉報我,最後害我聲名狼藉,逼死了我。

他們決心要為我討個公道。

他們自製了一個大字牌,整日舉著,站在白染新開的美術館前示威。

可來來往往的人隻覺得他們是一對瘋了的老人。

白染氣得七竅生煙,指使了一群混混。

一個傍晚,他們將我年邁的父母套了麻袋,拖進小巷。

你一拳,我一腳,將他們打成重傷休克。

那天之後,白染滿意了。

我的母親成了植物人,父親斷了腿,每日照顧母親。他們再也沒有精力去妨礙白染的生意了。

白染和她的米開朗基羅,雕塑家池鶴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我死後第三年,連環殺人案的凶手又動手了。

這一次,他的目標是白染。

我看著他一路尾隨白染到她的公寓門口。

白染倉皇逃脫,關緊了門。門外,就守著拿刀的凶手。

白染抖著手,撥了池鶴的電話,連打了十幾個。

未接。

她捂著嘴哭了,門外的凶手拿刀砍起了門板。

她又撥通了好友的電話,依舊是未接。

凶手開始冷笑,白染癱軟在地,身下一灘水漬。

最後,她撥通了我的電話。

「宋沉,求求你,接電話!接電話!」

白染一身是汗,滿眼驚恐地靠在門板上。

屋內漆黑一片,唯有手機屏幕亮著微光。她攥著手機,就像握住了最後的希望。

可她不知道,這通電話,她注定打不通。

因為,我已經死了,再也沒有人會拋卻生死地去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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