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這裏人生地不熟,無處可去,想了想,索性跟在江鑒秋身後,跟他一塊去偷魚。
少年脊背挺直,皮膚大約是常年暴曬的緣故,有一些黑,路燈不多,街道昏暗。
晚風很輕,捎來少年身上的汗味,不太好聞,但出人意料地有生活氣息。
我在冰冷的高樓大廈裏待太久了,連廁所都充斥香氛氣息,活的迷迷糊糊,今夜這臟兮兮的一趟路,倒讓我清醒了一點。
雖然不知道清醒了點什麼。
江鑒秋一路七拐八拐,最終停在一間小破賓館前。
那裏已經有四五個人在等著,手拿家夥什,滿臉橫肉。
看到江鑒秋和男人到後,互相點頭一示意,便進了賓館,其中三個人在二樓停下,敲開了一扇門。
江鑒秋和剩下的去了三樓,也敲開了一扇門。
房間裏那女的大概是我同行,身穿蕾絲內衣,妝容豔麗,身段婀娜,在她身上是正在對她動手動腳的男人,大腹便便,一看就很有錢。
我又看了看江鑒秋,終於明白他們說的“收網”是什麼意思了——便衣警察,抓嫖娼賣淫的。
但下一秒,我看到江鑒秋一行人走進去,把大肚子提溜了起來:“強奸未成年,你是不是想吃牢飯!”
大肚子瞬間驚慌失措:“什麼未成年,她不是二十二了嗎?”
“她才17歲!”江鑒秋把一張身份證摔到大肚子麵前,隨手泄憤地砸了桌子上的水杯。
他發起火來有些恐怖,身上的肌肉繃直,看起來壯了好幾個度,加上表情凶惡,讓人害怕。
男人哆哆嗦嗦請求原諒。
江鑒秋熟練地擺出那一套措辭,最終雙方以八千塊巨額協商成功。
直到看見他們躲在角落分錢,我才後知後覺,這群人是個屁的便衣警察,他們是玩仙人跳的。
確認這個信息,一股無名火瞬間湧上我的大腦,我抄起他們放在一旁的木棍,走到中間,一把奪過那些錢,撕了個粉碎。
漫天都是人民幣。
像一場大雨。
江鑒秋和其餘幾個人愣了好幾分鐘,才反應過來,罵罵咧咧,一把將我推到在地。
漫天的拳頭也緊跟著落到我身上,我手中的木棍在混亂中被人奪走,劇烈的疼痛從身體四麵八方傳來。
我冷笑:“如果你們不收手,我就去警局揭發你們。”
這句話惹怒了他們,身上的拳頭更重更急。不知道過了多久,身上的衣服被扯碎。
人群裏忽然有人提議:“妞挺正的,不如玩兩把。”
幾人對視兩眼,齊齊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就在我以為今晚避無可免一場折磨時,江鑒秋走到人群裏,看向那個絡腮胡男人:“叔,別鬧大了,耽誤事,後麵還有一票大的要幹。”
絡腮胡腦子裏迅速過了一遍得失,而後帶著人走了。
走到巷子口又轉回來,踹了我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