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驚得嘴裏能塞下八個乒乓球。
六百億啊!他怎麼說得好像六百塊一樣?
“是孫先生去陸先生賭場賭輸的錢。”律師在旁邊解釋。
我無語:“他不是有自己的賭場嗎?還去別人家賭?”
“孫先生是有自己的賭場,所以,名下的賭場全部虧空了。”
哇哦,好合乎情理的爛理由啊。
一鞠躬:“不好意思大家,其實我搞錯了,他根本不是我爸啊哈哈哈哈。”
一張親子鑒定擺在我麵前。
“啊哈哈哈哈哈,草。”我完美體現了什麼叫做笑容消失術。
我拚死掙紮:“那,那你們也不能讓我還!法律有規定的,而且我也還不起……”
最後一句話聲音小得像蚊子一樣。
律師開口:“是這樣的孫小姐,前幾天孫先生托人給你買了一塊五的冰棍,並且讓你簽了一張合同你還記得嗎?”
“所以?”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那份合同就是同意繼承遺囑的合同,孫先生料到您可能會這樣,所以留了後手。”
我笑了:“他給我買了一塊五的冰棍,讓我還六百億的欠款?”
他好歹也給我買個鐘薛高什麼的啊。
當然,笑的不隻我,還有人群中最耀眼的那個男人。
律師拿走我手上的麥克風:“遺囑繼承人孫漂亮成功繼承孫大偉的全部欠款,現在你們就是她的債主。”
而我,從繼承百億遺產再到百億欠款,心情跌宕起伏。
台下的賓客都在看我,“還錢”這兩個字就差沒寫在他們的臉上了。
“那個,我卡裏還有兩千四,我能先還四百,你們誰要?”我弱弱地開口。
台下鴉雀無聲。
“一千,我先還一千,可以嗎?”
我已經感覺到他們眼神裏釋放的刀子了。
我尷尬得想摳腳,語氣都變得顫顫巍巍:“那,兩千?”
沉默,沉默是台下的康橋。
“兩千三!不能再多了!”我一咬牙。
周嫂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雖然有點少,但先還我吧,剩下的一千二你再慢慢還。”
啊哈,你可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大寶貝呢。
葬禮辦完,賓客紛紛離席,隻留下我一個人,但我並不孤獨,我還有幾百億的欠款陪著我。
“還好嗎?”他不知何時走到我身邊,此時我們都站在棺材旁。
“六百億?”我看著他。
他淡淡掃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我問他:“你怎麼沒走啊?”
“你父親生前賭錢輸了,答應把他最寶貝的東西押給我。”他語氣不急不慢。
我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你說什麼?我竟然是個東西?”
“你不是嗎?”他側過頭,單挑右邊眉,居高臨下。
我驚訝地後退半步:“我竟然不是個東西?!”
他全然不顧我詫異的表情,對著身後五大三粗的保鏢打了個響指:“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