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如往常一樣,讓人疲憊不堪。
我在工地上揮汗如雨,日頭很毒,曬的我幾乎睜不開眼睛,忙完了手頭的工作,我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下。
屁股還沒坐熱,一通電話讓我措手不及,對方自稱是某某網貸公司,大概意思是徐璐借了一筆三萬塊的網貸,已經有兩期沒有還款了。
我立馬打電話向徐璐核實,電話那頭聲音嘈雜,有人叫胡,一聽就是在棋牌室。
“你是不是借了三萬塊的網貸?”我開門見山問她。
“是啊,前段時間沒有錢了,就借了三萬來周轉。碰!”
“你逾期了,網貸催收電話打到我這裏來了,你借錢幹什麼?你知不知道逾期了會進征信黑名單,我們還要貸款買房的。”
我不知道徐璐為什麼要去借網貸,我每個月給她八千多,她現在麻將玩的小,一個月輸不了那麼多。
“逾期了就逾期了唄,我憑本事借的錢,我為什麼要還?你別管那麼多了。”
徐璐匆匆掛斷了我的電話,我再打過去,她就不接了。
晚上回到家,當著我媽的麵我沒有質問她,等到吃了晚飯,我媽帶兒子去公園裏玩,我才讓她坐下好好跟我說。
“你好煩啊,我就是給自己買了個包,我喜歡很久了,你又買不起,我隻能自己買了。”
徐璐說的輕巧,可我腦袋裏卻空空的,我們是什麼樣的經濟水平?她買個包就要花三萬?
“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愛慕虛榮了?”我為了省點錢,一個夏天,兩件體恤換著穿,她為了買個華而不實的包,跑去借網貸。
“嗬,什麼叫愛慕虛榮?誰不想過好日子?是你沒本事,還想貸款買房子,你有錢嗎你?我自己欠的錢我自己能還,不需要你替我操心。”
自己還?她拿什麼還?張大嘴喝西北風都得挪挪身子,她除了打牌就是躺著玩手機,撿錢也輪不上她。
從這以後,徐璐就開始早出晚歸的,她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看著就像十七八歲的小姑娘。
我去小雪店裏理發,小雪因為之前沒看好小浩的事情跟我道歉。
“是我不好意思,還耽誤你做生意。”我撓了撓頭說道,人家小雪有什麼義務替我看孩子呢?
“你和璐璐是不是鬧矛盾了?”小雪邊替我修理鬢角邊詢問我。
我和徐璐雖然有些矛盾,但我們從沒在外人麵前吵過架,況且徐璐和小雪關係一般,還沒到那種能交換心事的地步。
“你怎麼看出來的?還是,她跟你說的?”
小雪歎了口氣,停下手中的動作,我看她的臉上有些猶豫,像是下了很大決心對我說:“本來這事我不該說的,你還是留個心眼吧,我看璐璐最近和一個中年男人走的很近,那男人來我這裏剪過頭發,好像是個建築公司老板,挺有錢的。”
小雪說的很委婉,我不是傻子,我聽明白了。
難怪最近徐璐購置了許多衣服,出去逛街回來總是大包小包的,網貸的催收電話也停止了。她所謂的她自己會還的,竟是背著我在外麵找了其他男人?
我思緒萬千,我沒有親眼看到徐璐的背叛,我內心仍抱著一絲僥幸。我木然地離開小雪的理發店,回家的路上,我在腦海裏思量著該如何向徐璐提及這件事,她肯定不會承認,畢竟捉賊見贓。捉奸一雙。這種事傳出去名聲也不會好聽。
走到離家不遠處一條小弄塘的時候,我看見一輛黑色的奧迪停在路口,副駕駛座車門打開,一雙白皙修長的腿從車裏跨步出來。那雙十厘米高的高跟鞋,我怎麼會不認識?它昨天還擺在我家裏的鞋櫃上。
徐璐笑的春風得意,她手上拎著四五個購物袋:“回去吧,路上開車小心點,到家了發我消息。”她全然沒有發現,我正握著拳頭,在不遠處看著她。
徐璐哼著小曲,挎著購物袋走進單元樓的大門,我站在樓下,抽了小半包的煙。我腦子很亂,無數個想法在我腦海中閃過。我甚至卑微地想,為什麼要讓我撞破,如果我沒親眼看見,我可以裝聾作啞。
但眼下我該怎麼辦呢?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嗎?這太難了!我的妻子給我戴了一頂綠帽子,連鄰居都看出了端倪,我是全世界最後一個知道的。
我像僵屍一樣艱難地移動著身體,回到家,徐璐正在客廳裏擺弄她新買的衣服,看見我回來,她也不拿正眼瞧我,全當我是空氣。
看著她手裏那些,姘頭給她買的衣服,我怒火中燒,全身血液直奔大腦,我幾乎是吼著質問她:“那男人是誰?送你回來的男人,是誰!”
徐璐停下手中的動作,緩緩轉過身,臉上沒有偷情被拆穿的羞愧和驚恐,反而是一副淡定的模樣:“既然你都看見了,我也不想瞞你了,我確實外麵有人了,咱們離婚吧。”
“離婚”兩個字,從她嘴裏說出來就像吃飯、睡覺一樣輕巧。她早就已經把我們的結局想好了。我還沒開口,她先搶占了話語權。
“就算你今天沒看見,我也打算跟你離婚的,因為我懷孕了,孩子不是你的。”
徐璐的話就像一記重拳,打的我後退兩步,我難以置信地看著她,這才認識多久?她竟懷上了對方的孩子?
我一轉頭,發現我媽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房間門口,滿臉驚愕地看著我們,她呼吸變得急促,胸口劇烈地起伏,用雙手緊緊捂著心臟。
我手忙腳亂的打電話叫救護車,我媽的臉漲成了豬肝色,痛苦地捂著心臟呻吟著,而就在我等候救護車的這段時間裏,徐璐麻利地收拾了幾件衣服,甩門離開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