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周,季予寒都沒有給沈知意打過一通電話。
反倒是方嬌,頻頻曬出她和季予寒的同框。
從起初他為她親自下廚,到後來的親自為她備選禮服,帶她參加各種商界聚會,然後到現在的燃情糾纏,他把她抱在懷裏,灼熱又深情的寵溺,幾乎是肆無忌憚,好似用盡了全部力氣。
“知意姐,你千萬不要生氣,我也沒想到,予寒哥的力氣竟會這麼大,我明明已經躲開了,卻還是被他拽住,你不要怪我......…不過我還是挺好奇的,明明你們那麼恩愛,他怎麼還會像個洪水猛獸,恨不得將我拆骨入腹呢?”
“知意姐......你們該不會......…”
沈知意沒有回複,她冷淡的關掉手機,神情也是異常平靜,就仿佛這些信息從未存在過。
現在的季予寒對她來說,根本不值得她再憤怒半分,他們之間,甚至連最後的一點羈絆都沒有了。
夜幕降臨,沈知意將一切整理好後,早早就入睡了,明天就是飛往E國的日子了,她要調整好狀態,然後以一個最飽滿、最精神的姿態去迎接嶄新的生活。
睡夢中,門被打開。
沈知意隱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確認是季予寒後,她翻了個身,然後再次睡去。
可她仍能感覺到,那道灼熱的視線,在她背後徘徊了許久。
第二天,沈知意被一陣電話鈴音吵醒。
因為臨時變動,司向楠對機票做了改簽。
沈知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還沒開口,季予寒就出現了。
“在給誰打電話?”
四目相對,空氣僵硬了些許。
沈知意淡然將電話掛斷,
“沒誰。”
季予寒眉頭緊蹙,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怎麼總感覺你跟以前好像不太一樣?”
沈知意聞言微愣,麵上卻依舊平靜,
“沒有啊,是你太敏感了吧。”
她冷漠的回答,讓季予寒眸光微蹙,
“沈知意,你這是什麼態度?你還不肯承認自己做錯了嗎?你知不知道,我足足等了你一周,可你卻一點消息都沒有,知意,說句對不起,難道就那麼難嗎!”
沈知意低下眸子,輕笑,“說實話,我並不知道自己究竟哪兒做錯了,既然你說是我的錯,那我願意聽你指責,但是現在,能不能麻煩你讓一讓?”
她還要急著洗漱,急著趕去機場和司向楠會合,急著去奔向屬於自己的新生活,所以,她沒有時間再浪費。
可季予寒似乎沒有要讓路的意思,他抓住沈知意的手,聲音不自覺就拔高了幾個度,
“你知道我這些天是怎麼過來的嗎?我每天晚上睡不著,滿腦子都是你,擔心你吃不好,睡不好,我拋下嬌嬌特地趕回來看你,可你現在這個樣子,分明是沒將我放在心上。”
“沈知意,你太殘忍了!”
季予寒語氣激動,臉上寫滿了痛苦。
可沈知意隻覺得胸腔發悶,明明是他背信棄義在先,為了別的女人棄自己於不顧,現在卻反過來指責她不夠重視?
他有什麼資格?
沈知意甩開他的桎梏,用極其冷漠的聲音回答他,
“所以呢?現在可以了嗎?”
說完,她不等季予寒反應,以最快的速度走進洗手間。
門被重重關上,洗手間裏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
季予寒怔在原地,心裏竟有那麼一瞬的失落和慌亂。
他失落沈知意沒有像他預想中的那樣,撲進他懷裏,然後再表現出她應有的害怕和恐懼,乞求他的原諒。
而慌亂,是因為沈知意不但沒有按照他預想中的來,反而對自己疏離了許多。
以他對沈知意的了解,還有自己這八年以來,對她的寵溺和付出,她不應該這樣。
想到這,季予寒抬腳就跟了過去,隻是在踏出房門前,他發現掛在沈知意床頭的那副孔雀圖不見了。
他喉嚨霎時間繃緊,表情也極其的緊張,然而,心虛致使他很快反應過來,沈知意的反常,左不過是那天他為了方嬌和她鬧翻,沈知意在耍小孩子脾氣。
他以為,經過這幾天的冷靜,沈知意早該原諒他,也應該明白自己的錯處了,沒成想,她不僅沒有任何悔悟,還把那幅畫給拿走了!
於是,他調整好心緒,準備和沈知意好好談一談。
隻是,還不等他說什麼,兜裏的電話就響了。
“予寒哥,我肚子好疼,你能不能回來看看我?我疼得快受不了了。”
方嬌嬌嗔又痛苦的呻吟從另一端傳來,季予寒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然後下意識看向不遠處的沈知意,
“好,我知道了。”
“知意,我......”
“去忙吧。”
沈知意淡然的回應,讓季予寒頓了頓,
“你真的沒事嗎?為什麼我總感覺你跟以前不一樣了?知意,你有什麼事......…”
“去忙吧,我沒事。”
沈知意轉身走進臥室,沒有再看季予寒一眼。
季予寒握著手裏的電話,猶豫片刻,他終是喊出那句,
“不管怎樣,你都該向嬌嬌說句對不起,畢竟錯的是你!…”
後麵的話,沈知意沒有再聽。
直到那扇鐵門被重新關上,沈知意才掏出手裏的電話。
季予寒,這次,我們真的不要再見了。
沈知意收拾好,提著行李就趕去了機場。
飛機起飛,她同司向楠飛往了E國,奔向那屬於自己的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