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11月4日0點，林月瑤終於回來了。

“你一直等我到現在？”

想起幾個小時前自己還衝著顧錦川發脾氣，林月瑤略微感到有些愧疚。

“是的，楊鍇沒事吧。”

顧錦川的表情很平和。

“沒什麼大事，我已經送他回家了。”

顧錦川那樣從容，好像真的不關心她和楊鍇的關係，可他明明那麼在意自己，怎麼會表現得如此淡漠？

是了，他在吃醋，在生氣。

就像家養的小狗一樣，鬧情緒的時候拿根火腿腸哄哄就好了。

林月瑤張開雙臂，從後麵抱住顧錦川的腰。

“今天晚上我的語氣有點著急，楊鍇對木質香過敏，你應該知道的，我擔心他的身體......”

“他對木質香過敏，我怎麼會知道？”

顧錦川推開林月瑤，剛剛擁抱過楊鍇的手，他不想再觸碰。

“因為我送你的都是......”

話到嘴邊，林月瑤趕緊咽了回去。

答案已不言而喻，喜歡海洋調香水的是楊鍇。

林月瑤想讓顧錦川做楊鍇的替代，每每聞到顧錦川身上的味道，林月瑤便能想起楊鍇。

“我累了，先回去休息。”

林月瑤將臥室門反鎖，臨陣脫逃。

顧錦川躺在沙發上睡了一夜，早晨睜開眼，收到了母親的微信。

“兒子生日快樂。”

如果不是母親的祝福，恐怕顧錦川都已經忘了自己過生日的事情。

“謝謝老媽。”

11月4日，是他的生日，也是林月瑤官宣和他在一起的日子。

林月瑤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他的旁邊。

“顧錦川，你不是一直想去紫金山看日出嗎，我明天陪你去，正好你明天過生日，我......”

“你記錯了，我今天生日。”

顧錦川直接打斷了林月瑤。

“啊......對不起......我還沒有準備禮物......”

“沒關係。”

以前顧錦川提起想跟林月瑤一起去紫金山看日出，林月瑤總是以忙為借口，今天怎麼這麼主動了？

不過也好，爬山的時候正好可以跟林月瑤把分手的事情挑明。

“好，你的生日禮物我一定會準備好，明天一早兩點半出發。”

林月瑤抓起包，消失在顧錦川的視野裏。

11月4日晚9點。

航班倒計時48小時，小小的兩個行李箱，就裝下了顧錦川的三年。

次臥裏還有一個衣櫥，堆放著林月瑤平時不穿的衣服。

顧錦川拉開，他這三年送給林月瑤的衣服，嶄新得連包裝都沒有拆。

林月瑤有一條絲巾，是楊鍇分手前送她的，林月瑤一戴就是三年。

顧錦川把送給林月瑤的衣服用一個黑色的大垃圾袋打包好，扔到了小區的垃圾處理站。

桌上是兩瓶一模一樣的阿瑪尼香水，顧錦川把它們裝到了一個亞克力盒子裏。

連著兩年生日，林月瑤都送給了他同樣的禮物。

“我喜歡海洋調的味道，你一定要用。”

是啊，當海洋調味道覆蓋顧錦川的肌膚，關於楊鍇的甜蜜記憶就會浮現林月瑤的眼前，她張開雙臂，仿佛已經把念念不忘的男人擁入懷中。

這些顧錦川都不需要了。

11月5日淩晨兩點半，林月瑤給顧錦川發了條消息，讓他自己打車過去。

剛下車，顧錦川看到林月瑤、楊鍇、徐磊和其他的幾個朋友正在朝他揮手。

“不是你要陪我看日出嗎？”

顧錦川很無語。

“正好他們都有空，人多熱鬧一點嘛。”

林月瑤感到理由有些蒼白，沒有再多說什麼。

“瑤瑤，我們快上去吧，一會兒山頂上都是人，絕佳的觀景點都沒位置了。”

楊鍇催促道。

顧錦川看明白了，難怪林月瑤這麼主動想和他一起爬山看日出，原來是為了楊鍇。

也好，離開前最後再看一次金陵的日出，下一次回來又不知是何年何月。

爬山的時候，林月瑤攙扶著楊鍇，生怕他遇到危險，任誰看，他們倆才是一對。

顧錦川跟在最後麵，沒有人跟他說一句話，他的存在儼然已被忘記。

山頂密密麻麻都是等待日出的人。

“顧錦川，祝你生日快樂。”

楊鍇輕蔑地看著顧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