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後,陸繹回到了辦公室。
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對麵大樓的燈光一盞盞熄滅。
腦海裏不斷回放著江以峰挽著顧清寧的畫麵,那親密的姿態刺痛著他的心。
許是傷得太深,他已經感覺不到心痛,隻剩下無盡的疲憊。
離婚冷靜期還有三十天,為什麼會這麼漫長?
桌上的咖啡早已涼透,他揉了揉發澀的雙眼,繼續做著並購案的善後工作。
淩晨三點,助理送來最新的財報。
“陸總,並購後的整合方案。”助理放下一摞文件,欲言又止,“要不要先去醫院檢查一下?您臉色很差。”
“不用。”他端起冷掉的咖啡,目光落在對麵大樓。
透過玻璃幕牆,酒店的燈光通明。
想起晚宴上那一幕,他突然覺得很諷刺。
三年的婚姻,在外人眼裏,他不過是一個被收購的對手。
而江以峰,卻能光明正大地走在她身邊。
淩晨三點,陸繹終於看完最後一份文件。
他揉了揉太陽穴,卻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緊接著,一股腥甜從喉嚨湧上來。
“陸總!”助理抬頭時,看見陸繹吐出了一口鮮血。
緊接著,他蜷縮的身子從座椅上滑落,重重摔在了地上。
助理慌忙上前,驚叫道:“陸總,您挺住啊,我已經叫了救護車了!”
私人病房裏,陳教授檢查完眉頭緊鎖:“需要立即手術,這是長期營養不良加過度勞累導致的急性胃出血。麻煩聯係一下家屬。”
陸繹望著手機置頂的號碼,猶豫了幾秒還是撥了出去。
十幾個未接電話後,屏幕始終停留在撥號界麵。
“或許顧總在忙著江氏的投資案?”助理小心翼翼地問。
“她向來很忙。”陸繹的聲音帶著虛弱。
“她永遠在忙。”他苦笑,“就像三年來的每一個深夜。
我推掉所有應酬等她回家吃飯,她在陪客戶。
我學了一年金融想幫她分擔,她說我是外行。
我準備了一個月的生日驚喜,她臨時改變計劃去談項目。”
“人總要學會接受現實,不是嗎?”
助理悄悄打開微信。
工作群裏早就有了99+的未讀消息。
配圖裏,顧清寧正在和江以峰共同切蛋糕。
他看了一眼虛弱的陸繹,悄悄按熄了屏幕。
“可是現在需要家屬簽字。”醫生捏著手術通知書,神色嚴峻。
“不必了,”他閉上眼,“再過半個月,她就不再是我的家屬了。”
“陸先生,我不管你跟你妻子有什麼矛盾,但現在,她還是你的合法妻子。”
陸繹的目光裏帶著諷刺,他認真地看著醫生:
“您也看到了,她不接我的電話,難道她一直聯係不上,我就要一直等死嗎?”
張教授歎息,讓助理簽了字。
手術很成功,但陸繹在ICU裏躺了五天,病房除了助理再無別人。
直到第六天,顧清寧才匆匆趕來。
她看著監護儀上跳動的數據,眉頭緊鎖:“你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跟我說?”
陸繹望著她精致的妝容,那是剛從商務酒會趕來的樣子。
“你應該很忙。智翔的收購案比我這點小事重要。”
“那天的事情......”她似乎想解釋什麼。
“聽說江總的離婚手續辦完了?”他突然問。
顧清寧一怔,但還是點頭:“嗯,都結束了。”
“恭賀江氏起航。”他的聲音很輕,“看來股市反應不錯。”
她剛要說話,手機鈴聲又一次響起。
看清來電顯示,她猶豫了一瞬,還是轉身走向走廊。
半小時後她回來,卻聽見病房裏傳來陸繹的聲音:“不用管董事會的事了。等離婚冷靜期結束,一切都該有個了斷了。”
顧清寧心底猛地一跳,推開門:“什麼離婚冷靜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