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瀕臨破產那年,我爸以聯姻作為交易,讓我嫁給了沈墨白。
可那時的我並不知道,他早已有青梅竹馬的未婚妻。
後來,我爸卷入醜聞,公司陷入破產危機。
沈墨白卻把白月光接回了家,說要補償給她一場盛大的婚禮。
我沒哭沒鬧,隻默默收拾行李。
沈墨白冷笑著說:“別再耍這種欲擒故縱的小把戲了,還以為自己是薑家大小姐嗎?”
他不知道——我還留著他醉酒後寫下的離婚協議書。
再過七天,我就要跟我爸一起出國了。
1.
我爸被集團派去海外分公司那天,沈墨白把剛離婚的初戀接了回來。
他來到我的房間,麵無表情地通知我:
“下周,我會讓枝意搬進來。”
“這些年,我虧欠她太多。不管你有什麼想法,都得接受。”
我爸卷入職場性騷擾醜聞,才剛從總裁的位置下來。
他就連一天都等不及了。
我抬頭看他。
他的眼神冷得像寒冬的冰窖,找不到一絲溫度。
結婚三年,我始終沒能走進他心裏。
我慌亂地轉過臉,掩飾心痛。
“好......”
反正,我馬上就要走了。
他想帶誰回家都無所謂。
沈墨白似乎有點意外。
他嘴唇動了動,最後什麼也沒說。
他對我向來話少。
等他走後,我打開保險櫃,從珠寶盒底下翻出一疊文件。
那是三年前沈墨白給我寫的離婚協議書。
上麵有他的簽名和手印。
隻要去民政局領個證,我和他將再無瓜葛。
2.
三年前的商業晚宴上,我對容貌出眾的沈墨白一見傾心。
不到三天,他家便傳來有意聯姻的訊號。
我以為這是命中注定的緣分。
直到,有人告訴我:葉枝意要嫁人了。
那天,沈墨白喝得爛醉如泥。
我給他煮了醒酒湯,送到書房。
他趴在辦公桌上,眼睛通紅,低聲喚道:“薑清寧。”
我心頭一暖,趕緊走過去。
他卻抓起桌上的玻璃杯,砸向地麵,玻璃碎片四處飛濺。
我嚇得渾身一顫,後退了兩步。
一向溫文爾雅的沈墨白咬牙切齒:“薑清寧,都怪你。”
“要不是你看上我,要不是你有個總裁爸爸。”
“我怎麼會被迫娶你?怎麼會眼睜睜看著枝意嫁給別人!”
語氣裏全是怨恨。
原來。
我以為的幸福婚姻,隻是我一廂情願的幻想。
這一口氣堵在心口。上不來,也下不去。
憋得我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沈墨白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拿筆,潦草地在離婚協議上簽名、按手印。
然後把那張輕飄飄的紙扔給我。
他冷冷開口:“我要和你離婚,把枝意娶回家。”
他醉得不清醒,連這種話都說出口了。
我強忍住情緒,聲音發顫:“你現在醉了,等清醒了再說。”
我彎腰撿起那張紙,轉身出去,關上門。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我一個人回到房間。
夜風很冷,卻吹不散我的痛苦。
第二天,沈墨白酒醒後,又恢複了彬彬有禮的樣子。
對於葉枝意的事,他隻字未提,也不再提和我離婚的事。
3.
我把那張離婚協議書壓在了梳妝台最底層。
騙自己說:沈墨白的白月光剛結婚,我和他還有機會。
可葉枝意婚姻不幸。
兩個月前,沈墨白親自找了最專業的律師,幫她打離婚官司。
他心疼她孤身一人,便把她接來江城安頓。
現在,要讓她搬進沈家了。
我正在清點自己的資產時,沈墨白就領著葉枝意走了進來。
當初結婚時,我爸給我的嫁妝價值八千萬。
現在我要一件件清點好,變成現金,去幫爸爸的公司度過危機。
沈墨白推門進來時。
我把關掉手機,站起身。
他說:“枝意想住這個房間,你搬出去吧。”
語氣冰冷,不容商量。
和沈墨白結婚後,他常常加班到深夜。
他說,怕影響到我休息,特意讓我搬出了主臥。
因為,這個房間離沈墨白的臥室最近。
陽台上花團錦簇,有他親手種的玫瑰,露台上還擺著我們新婚時的那架秋千。
葉枝意躲在他身邊,小心翼翼地探頭張望。
一雙帶著豔羨的眼睛四處打量。
我抬眼,第一次拒絕他。
“不行。家裏這麼大,又不是沒地方住,為什麼非要這間?”
她拽了拽沈墨白的衣袖,表情有些委屈。
沈墨白臉色陰沉:“因為枝意喜歡。這些玫瑰花,本來就是為她準備的。”
原來——這裏從一開始就是為葉枝意準備的。
葉枝意對我笑了笑。
她的笑容溫柔,像陽台上盛開的玫瑰花。
我盯著她看。
沈墨白立刻把她護在身後,語氣冷酷:“你今天就搬出去。”
“聽話點,別讓大家難堪。”
我垂下眼睛,輕聲說:“好。”
我爸已經失勢,公司陷入危機。我最大的靠山沒了。
沈墨白,再也不用對我客氣了。
傍晚前,我就搬到了偏僻的客房。
然後把沈墨白送我的珠寶包包拿出來,去奢侈品回收店賣掉。
我以前在這裏買過很多東西。
所以,SA一見我,就笑著把我帶到VIP室。
我把東西一件件擺在桌上,那枚求婚時他送的鑽戒最先映入眼簾。
他那時深陷破產危機,用全部積蓄給我買了這枚小巧精致的戒指。
第二件,是他公司上市後,給我買的卡地亞手鐲。
第三件,那條他酒後失態賠罪時送的蒂芙尼項鏈。
當時,我很喜歡戴著這條項鏈去找他。
水晶吊墜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他就會笑著抱住我。
說我活潑可愛,和那些拘謹的女孩不一樣。
4.
SA睜大了眼睛:“這些,好像是沈總幾年前送您的,您真要賣?”
我說:“真的。”
她仔細檢查了這些珠寶包包,最後報了一個價格給我。
我點頭同意,收到錢後就要往外走。
外麵很熱鬧。
耳邊傳來沈墨白寵溺的聲音:“你喜歡這條項鏈嗎?”
葉枝意羞澀地回答:“喜歡。”
沈墨白二話不說就刷卡買下了。
付款時他抬起頭看我,目光裏帶著幾分詫異。
他的眼神落在我空空如也的手指上,我從不離手的鑽戒已經不見了。
沈墨白放下銀行卡抓住我的手,盯著我的眼睛,問:
“薑清寧,你的戒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