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惡毒母妃突然給我一碗上好的燕窩，而一向得寵的妹妹卻隻得到了一碗普通銀耳湯。

她不顧妹妹的哭鬧對我溫聲道：

“月兒，霜兒一直體弱多病，如果有機會的話，你願意把福氣分給妹妹嗎？”

我當場答應，轉頭卻把燕窩給了妹妹。

整整三天都是如此

結果三日後，一道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壽命轉換成功，沈月獲得沈霜壽命三年。”

母妃麵色灰白：“怎麼是沈月得壽！”

1.

“月兒，母妃為你和霜兒各煮了一碗甜湯。”母妃將兩個玉盞遞予我和妹妹。

我的碗明顯更精致一些。

反觀向來受寵的妹妹，卻隻得了一個普通的玉碗。

妹妹撅著小嘴顯是不悅，打開蓋子，見著裏麵寡淡的銀耳湯。

她一怔，隨即搶過我的打開，卻見裏麵的燕窩湯濃鬱香甜，甚是誘人。

“母妃！”妹妹氣得跺腳：“您怎地偏心！”

母妃一把奪過妹妹手中的錦盒放入我手裏：“霜兒，你總是得了姐姐的疼愛，你就不能讓姐姐一回！我平日是如何教導你的！”

“母妃！我不要這個！我不要！”妹妹將自己的杯子摔在地上，跑回了房。

母妃卻不以為意，目光柔和地望向我，聲音溫柔似水：“月兒，你妹妹自幼體弱，若有機會，你可願將福壽讓予妹妹？”

這話雖有些古怪，但母妃一向要我對妹妹好，讓些福壽又算得了什麼。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孩兒願意。”

母妃笑得分外歡喜，將燕窩湯往我手裏又送了送：“那月兒乖乖把燕窩喝了吧，快些。”

母妃的神色讓我有些害怕，我擔心她如往常一般，讓我喝了又反悔，在父皇看不見的地方責罰我。

我眼珠一轉，想了個法子：“母妃，讓孩兒回房慢慢喝可好？”

“那定要喝完，可記住了？”恰逢宮女來報，說是太醫到了，母妃隻得叮囑我。

我連忙應道：“兒臣明白，定會喝完的。”

我向來聽話，她說東我絕不敢往西，故而母妃也未起疑心，便讓我回去，轉而去見太醫去了。

回到房後我卻未喝，而是等到妹妹要安寢時溜進了她的房裏。

將手中的燕窩湯遞出：“妹妹，這燕窩我未喝，給你吧。”

妹妹沈霜方才的怒氣頓消：“算你還有點良心，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輕撫她的發絲：“這般多的燕窩，你可喝得下？”

妹妹身子一向不大好。

她小口啜著燕窩，點頭：“能，這燕窩好生好喝，我從未喝過這般美味的燕窩，似蜜糖一般。”

我覺得好笑，燕窩怎會似蜜糖。

我靜靜看著妹妹將燕窩一點點喝完，心中暗自驚奇，伸手輕輕碰了碰她腹部，那般多的燕窩喝下去，肚子卻未見鼓起。

“那我先回去了，別告訴母妃你喝了燕窩可好？”

妹妹當即點頭：“自是不說，若說了母妃定要責罰姐姐。”

不知是否是燭光昏暗，我瞧見妹妹飲下燕窩湯後麵色竟漸漸蒼白。

卻又不似她平日病發時的模樣，仿佛一瞬間精氣神都被抽走了一般。

她虛弱地躺下：“姐姐，我乏了。”話音剛落便閉上了眼。

“好，你且歇息，姐姐先走了。”

我替她掖好錦被，才發覺短短片刻，妹妹已沉沉睡去，明明飲了溫熱的燕窩，唇色卻愈發蒼白。

似是一下子...病了。

2.

我剛出寢殿，父皇便來了，母妃正與他在殿內說話。

我本想將此事告知父皇，轉念一想，母妃賜我的燕窩讓與妹妹飲用，似乎也無需多言。

否則以母妃的性子，怕是又要生事端。

我回到寢殿安然入睡，半夜時分發覺母妃進了我的房間，將盛燕窩的玉盞取走了。

次日清晨，我去喚醒妹妹，卻發現她染了風寒。

“母妃，霜兒發熱了！”

母妃正在用早膳，父皇已去上朝。

她聞言奔入寢殿一看，果見妹妹麵色通紅。

她慌忙將妹妹抱起，見我仍站在原地，頓時怒不可遏：“還杵在這作甚！還不差人去喚太醫！”

她騰出手給了我後背重重一掌。

我被那力道打得撲倒在地。

手掌擦破了些，但母妃的語氣更是駭人：“還不快去，磨磨蹭蹭，你妹妹若有個閃失，我定不饒你！”

母妃這般動作我早已習慣，她每每動怒便打我後背、打我臀部、打我雙腿。

因這些地方即便留下痕跡也易消退。

挨打時痛徹心扉，痕跡卻好得極快。

我自幼便在母妃身邊長大，霜兒降生時我已四歲。

平日父皇忙於朝政，每日隻有母妃陪伴，後來又添了個體弱的妹妹。

妹妹每每病發，母妃便心急如焚，怒火便會發泄在我身上。

我曾因實在疼痛難忍，告知父皇，但因身上無傷痕，父皇不信。

非但未曾責問母妃，母妃還因我敢告狀，連著幾日嚴厲教訓。

從那以後，我便學乖了。

因宮中常是母妃照看我和妹妹，向父皇告狀不僅得不到庇護，反而會招來母妃的責罰。

此後我再未向父皇提起過。

我漸漸摸清了規矩，母妃責打時，最好默不作聲，也莫要反抗，乖乖去辦事，她便不會再追究。

太醫來了之後把脈開了藥方，妹妹喝下藥湯後沉沉睡去。

偏殿頗為清淨，隻有妹妹一人在此養病。

母妃守在妹妹榻前，哭得雙眼通紅，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霜兒，再等等...再等兩日就好了，再等等...莫要嚇母妃...”

我聽她不住念叨“再等等”，覺得奇怪卻又不明就裏。

看著妹妹昏睡不醒，我心中也十分難過。

但奇怪的是，當晚，傷心憤怒的母妃又賜了我一碗燕窩。

與昨夜那碗一般無二，溫熱馥鬱，甚是誘人。

她親自端來，遞到我手中，拭去淚水，強擠出笑容：“月兒，給你，今早你也未用早膳，且喝了這燕窩吧。”

我捧著玉盞，見母妃似是要盯著我飲用。

她的神色令我毛骨悚然，好在那邊妹妹醒轉，母妃去喚太醫，我的燕窩便被妹妹發現。

“姐姐，你怎又得了燕窩？”妹妹聲音虛弱。

我看了看手中的玉盞，心疼妹妹道：“你要喝嗎？是母妃賜的。”

妹妹要喝，她同樣喝得極快，一碗燕窩很快便見了底，腹中卻未見飽脹。

飲用過後，她便又疲憊地睡去。

這一日，妹妹都未曾醒來。

3.

母妃愁得茶飯不思，心情也極差。

我稍有動作，便惹得她破口大罵，或是重重掌摑。

夜裏父皇來了母妃的殿中看望。

母妃守了妹妹一夜，清晨我被父皇帶到妹妹床邊。

“月兒，你在此陪著妹妹，讓你母妃歇一會，朕一會再來看看霜兒”

父皇叮囑我和丫鬟們。

作為父皇的乖女兒，我點頭：“好的父皇。”

接著父皇命人端來一碗燕窩：“你母妃看你辛苦，特地命人熬了燕窩，你且喝了吧。”

我看著第三次出現的燕窩雖然奇怪，但還是乖巧應下了“兒臣多謝父皇。”

話音剛落，宮女便傳來母妃的口信。

母妃十分關心我可曾用過燕窩湯，宮女還問有沒有將燕窩給我。

父皇連連點頭：“你去回你們娘娘，自是給了，放心吧，燕窩就在月兒手中呢。”

待宮女退下，便將我推進偏殿叮囑道：“好生看著妹妹，你看著比那些下人更讓朕放心，等你母妃來了，莫要亂跑。若有什麼事，喚太醫便是。”

他不失威嚴的叮囑。

我乖巧點頭：“孩兒明白，定會照看好妹妹。”

父皇離開後，我抱著燕窩回到殿內。

那燕窩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我不由咽了咽口水，覺得有些想喝。

我望著燕窩出神時，妹妹又醒了。

“姐姐？”

她的聲音極輕，我覺得她更虛弱了，不知為何，比她病得最重那次還要虛弱。

仿佛一下被抽走了精氣神，看上去十分憔悴。

我立即忘記了燕窩，起身握住她的手：“妹妹，可是哪裏不適？我這就去喚太醫！”

“別去姐姐。”妹妹拉住我，目光落在我放在榻邊的燕窩上。

她雙眸閃爍：“這不是那個好吃的燕窩嗎？”

這一次，我不願給她。

“妹妹，這燕窩咱們不喝了吧，我覺得你是喝了燕窩才會病倒的。”

妹妹卻不信：“那可是母妃賜的燕窩，若會生病，她怎會給我們啊？”

妹妹撐著身子坐起，將燕窩端在手中。

這碗燕窩香氣四溢，比我見過的燕窩都要誘人。

像是仙膳一般，叫人垂涎。

我盯著那燕窩又咽了咽口水，妹妹卻已經喝了一口。

莫名的，我心裏慌得厲害，忍不住喊道：“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