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世人敬為佛尊,講眾生平,卻囚禁了我。
將死的乞丐求他,希望臨死前享受一番女人滋味,他把我送了去。
青樓女子想要我的容貌,他親自剝下我的臉皮。
人前,他是佛口善心,人後,他對我猙獰狠辣。
這一切,隻因為我拒絕了他的求親。
後來,為了救心愛的女子,他殺了我全家,親手掏出我還在跳動的心臟,切成碎片。
再次睜眼,我成了西域公主,身邊跟著位偏執的魔。
他陰鬱嗜血的眼睛看透了我的靈魂,伸手掐住我脆弱的脖頸。
疼痛沒來,他反倒咽了咽口水。
“你的血看起來很好吃。”
我握緊雙拳看向遠方。
“讓你吃了,你敢殺佛尊嗎?”
1
割肉救活母親的事傳出去後,葉殊成了萬民敬仰的佛尊。
百姓為他建廟供香,連太後都將他高高捧起。
可在他金碧輝煌的後院裏,此刻,群妓環繞,他獨坐中央。
白瓷酒杯砸在我臉上,額上瞬間鮮血直流。葉殊披上袈裟,光著腳高高凝視著我。
“嗬,宋昭寧,當日拒絕我求親時可想過今日?”
我渾身冰涼,輕蔑的看他。
“呸!偷了我家靈藥救你娘,還騙百姓割肉救母,你是個十足的偽君子,不要臉!”
啪!話音剛落,庶妹宋薇一巴掌打在我臉上。
“賤人,你敢這樣跟佛尊說話,是嫌乞丐們伺候的少了嗎?”
她陰狠的麵容正對著我笑,笑容裏如同藏著千萬條毒蛇。
身體止不住的開始發抖,我痛苦的抱住頭,可腦海中那些向我伸過來的臟手卻怎麼也驅散不開。
看著我這般痛苦的模樣,葉殊卻滿意極了。
夜色降臨,屋外又響起叩門聲。
小廝來報,“佛尊大人,那些乞丐又來了。”
葉殊笑了,他慢悠悠的將縮在桌案下的我揪出來,推給了小廝。
“去吧,這滿城的乞丐不是你一兩日就能伺候的完的。”
我拚命掙紮,尖叫著給他跪下,腦袋一下一下的磕。
“葉殊,求你給我一個痛快吧。”
他嘴角掛著邪笑,聖潔的袈裟也包裹不住他渾身的惡。
“昭寧,聽話,你可別忘了你的娘和弟弟,他們還在等你回家呢。”
隨著他一聲令下,小廝將我拖走,大門合上那瞬間,內室裏彌漫起荒唐。
還未等我走出院子,乞丐們便迫不及待的把我拉進了黑暗裏。
往後,是無盡的折磨,無數個白日和黑夜裏,我都呆呆的望著蒼天。
心裏絕望卻還存絲絲妄想。
若能有一人能拯救我,哪怕是魔,我也願奉獻所有。
苟活在陰暗的角落時,我看著來往明媚的女子們,滿眼羨慕。
所以,當那群惡魔綁了位可愛的姑娘來後,我冒著生命危險將她送走了。
她感激我的救命之恩。
“你叫昭寧?我會回來救你的。”
我愣了一下,卻又搖頭苦笑。
“不用啦,此生我千瘡百孔,再活著也是枉然。”
可她的眼中泛起決心,堅定的讓我無論如何,留著性命等她。
就因為她這句話,我如同蟑螂一般堅強活著。
後來,她真的送了我一段奇遇。
2
回去的路上,憤怒至極的乞丐們找來。
他們一擁而上,對我拳打腳踢。
“兄弟們,這臭女人放走了我們的新玩意兒,給我打死她。”
無數的拳頭落在我身上,這具身體已經感覺不到痛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從暈厥中清醒,身上絲絲疼痛襲來。
葉殊依舊是袈裟披身,是世人眼中祥和的佛尊。
他把我安置在破廟裏,周圍百姓圍了幾圈,跪在地上說著感謝的話。
“多謝佛尊賜藥救了我妻子。”
“我的孩子也是佛尊的藥治好的,聽說裏麵還有佛尊的血肉,佛尊真是慈愛眾人啊…”
我躺在木板上嗬嗬笑,宋家懸壺濟世救死扶傷多年,沒得到半句感謝,現在他們卻對一個虛偽的男人叩頭仰望。
可笑至極。
葉殊站在破廟石階上,臟亂的環境中他金線袈裟在身,一副高潔無塵的模樣。
他雙手合十,慈愛的看向眾人。
“今日是許願日,大家有何要求都可提出。”
城東富商哭訴家中老母病重,需要佛尊的血救命。
葉殊笑著答應,轉頭回了破廟,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割開了我的手腕。
再出門時,他的手腕上纏著手帕,眼神裏露出痛色。
宋薇端著血給富商,富商連連磕頭,悄悄給了宋薇幾張銀票。
接下來,輕的求藥,重的求肉,葉殊沒放過我一絲一毫。
可門外來了一群嬉笑的女子。
有一位聲音甜美動聽,我在葉殊的院子裏聽到過。
她嬌呼著說前日裏摔倒傷了臉,問葉殊是否能給他換張皮。
“佛尊大人,您法術通天,妾身相信您定能滿足這小小要求的吧?”
那麼多人看著,葉殊笑著答應下來。
人群散去時,他帶著宋薇皺眉走進來,掐著我的傷口處猙獰著要我想辦法。
“宋家醫術高明,若想要你娘和弟弟活著,就交出這換皮的藥!”
痛意在全身蔓延,我咬著牙不讓自己喊出聲。
“葉殊,宋家能力有限,這換臉之術聞所未聞,無人能有這般妖術!”
葉殊不信,可一旁的宋薇卻點點頭。
但他當著所有人的麵答應了此事,不好食言。
於是,在換臉皮那天,他把我拉到妓院裏,親自拿起了刀。
還提前推卸責任,說換臉之術要看本人意願,成不成功不在他,在我。
眾人議論紛紛,偶有倆人疑惑不已。
“佛家不是講究眾生平等嗎?為何要這般對待宋姑娘?”
宋薇站出來厲聲替他解釋。
“宋昭寧有三罪,罪不可恕,一為淫賤,她勾引佛尊不成還下藥,差點毀了大家心中的神。”
“二為殺孽,城中倒夜香的阿婆在前些日子裏被火燒死,就是宋昭寧所為。”
我震驚抬頭,全身發抖。
阿婆死了?就因為阻止乞丐侮辱我,她死了?
無盡的恨意滋生蔓延,我惡狠狠的盯著葉殊二人,恨不得將他們千刀萬剮。
宋薇卻挑釁的看著我繼續道。
“三為好食,好偷,她連佛前的貢品都偷,還偷了李家下人的衣衫。”
可貢品是她給我的,衣衫是下人們施舍給我的。
宋薇說了這些後,無人再為我說話。
他們用我親人威脅,我無法為自己辯解。
葉殊舉起鋒利的刀子,使人將我按住,活生生的割下我臉上的皮肉。
3
我痛的想要咬舌死去,宋薇手中卻把玩著一支發簪。
那是母親長年戴在頭上的。
葉殊第一次上門求親時,為表重視,母親特意戴了這隻玉簪。
可左等右等,也不見葉殊身影。
丫鬟麵容失色來報,我和母親趕去隔壁,卻看見葉殊和庶妹宋薇抱在一起。
朗朗乾坤下,他們這般荒唐徹底寒了我的心。
我不願再嫁,母親也沉了臉色。
宋薇哭哭啼啼的求母親。
“大娘,事已如此,我願意為妾一生,伺候姐姐和姐夫。”
爹爹不在家,葉殊拿出婚書。
“婚書上說了,葉家求娶的是嫡女,宋夫人,昭寧必須是我妻子,而宋薇我也要。”
葉殊慢悠悠的穿著衣服,滿臉無恥。
母親冷笑,果斷報官求公道。
審判出結果那天,府衙來了許多人看熱鬧。
結果自然是我們贏了,我不用再嫁給葉殊這個偽君子。
可葉殊自覺丟了麵子站在府衙門口陰冷的盯著我們。
“宋昭寧,你給我等著,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宋薇捂著臉痛哭,這場鬧劇她沒了名聲,葉殊隻能把她帶走了。
沒過多久,京城百姓突然染病。
葉殊在這個時候跟張揚的割肉救母,不止如此,他還救了附近的鄰裏。
我母親也病了。
我想起庫房裏的保命藥,跑去庫房一看,什麼都沒有了。
葉殊偷了我的藥,悄悄控製了奄奄一息的母親和弟弟。
我上門求藥,被他抓住,折磨至今。
他卻為自己造勢,利用我宋家靈藥,成了百姓的口中救苦救難的佛。
我曾經試圖辯解過,可宋薇送來母親的半截手指。
從此我不敢再反抗。
直到我看見宋薇深夜裏往亂葬崗走去。
我跟在她身後不遠地方,看見她拿著短刀瘋狂的刺著什麼。
可當聽清她嘴裏的話時,我瘋了。
“大娘,都是葉殊的主意,你們母子死了也好,就不用受折磨了。”
霎那間,我渾身仿佛被烈火燃燒,怒意直衝腦門。
撿了路邊的大石頭就往她頭上砸。
不知砸了多久,宋薇倒在地上。我顫抖著看著母親和她懷裏的弟弟。
他們青白腐爛的身體早已死去,可宋薇依舊不放心,連屍體都不放過。
母親和弟弟被短刀削的不成樣子。
我張了張嘴,發現連哭都沒了力氣,最終隻能赤手挖土埋葬了親人。
葉殊沒多久便帶人趕到了,躺在地上的宋薇用盡力氣開口。
“佛尊,救我,還有我們的孩子。”
葉殊猛然盯著宋薇的肚子,他的眼裏仿佛竄出一條毒蛇,要把我啃咬致死。
“來人,抓住宋昭寧,本尊要用她的心臟救妻兒。”
我咯咯笑出了淚。
“什麼狗屁佛尊還有妻子呢,你不怕天打雷劈嗎?”
來抓我的人被我的瘋狂駭住,他們不敢動。
葉殊冷笑著撿起地上的匕首,一刀刺進了我的心口。
我不甘示弱,挺直身體往前送了兩分。
嘴角揚起輕蔑。
“葉殊,你個假貨,今日可別手軟啊,不然來日我定會拉你下地獄,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握著刀的手一顫,我趁機掐著他的脖子,瘋狂啃咬他的臉。
身體的痛怎會比得上心裏的恨。
葉殊嘶吼著半天才推開滿嘴是血的我。
可他的臉已經血肉模糊。
他說這事沒完,他不會放過我。
我笑的猖狂,
“一切才剛開始,我會從地獄回來找你索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