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聯姻對象裴棄的小叔在私湯溫泉裏洗鴛鴦浴。
裴棄不管不顧的闖進來,想要求小叔幫忙解除婚約。
“小叔我跟你說,傅雨棠她簡直......”
裴律恒在他進來的前一秒,迅速拽過岸邊的浴袍把我裹進了懷裏。
“誰給你的膽子,闖到這裏來的?”
裴律恒聲音冷淡至極,像是下一秒就會發怒。
裴棄看到眼前情景,頓時愣在了原地。
“啊,小叔對不起,我......我打擾你跟小嬸了!”
但他不知道,他恭敬稱呼的小嬸,正是他棄之如敝屣的未婚妻。
後來婚約正式解除,他卻後悔了。
“棠棠,對不起,你原諒我好不好?求求你別跟小叔在一起,我們......”
“大侄子,真沒禮貌,你要叫我小嬸。”
我慈愛地看著他,不厭其煩地糾正道。
熱,好熱......
這種灼燒感幾乎要讓我失去理智。
我顫抖著掏出手機,用最後僅剩的一絲電量,撥通了裴棄的號碼。
“裴棄,我被人下藥了,我在......”
可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裴棄截斷。
“傅雨棠,你的把戲還真是層出不窮啊,我沒那麼多時間陪你瞎胡鬧。”
裴棄的語氣裏有說不出的厭煩,仿佛我是個甩不掉的累贅。
“裴哥哥,我好疼啊。”
電話裏傳來了宋嫣嫣故作柔弱的聲音。
“嫣嫣別哭,喝了紅糖水就不疼了。”
裴棄溫柔的語氣和同我說話時判若兩人。
明明我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可心卻涼了個徹底。
嗬,好一個裴棄。
自己女朋友身陷囹圄,他卻在照顧生理期的“好朋友”。
陷入絕望情緒中的我一時間忘記了掛斷電話。
可裴棄卻仿佛還不滿足似的,又刺了我兩句。
“鬧夠了就自己回家歇著吧,嫣嫣生理期需要照顧。”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而手機屏幕也因為電量耗盡,一片漆黑。
就如同我此刻的內心。
“哈,哈哈......”
身體已經難受到爆炸,但我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就出了眼淚,不知是為了在裴棄身邊浪費的一年光陰,還是為了我付出的這顆真心。
我打算爬到洗手間去,泡個冷水澡。
可突然,我的房門被打開,進來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陌生男人。
他仿佛是有備而來,看著麵色潮紅的我露出了淫邪的目光。
我拚著最後一絲力氣堵住門,不讓他關上。
因為我知道一旦關上,等待著我的會是什麼。
即使已經不剩下多少理智,但我卻拚了命地求救。
我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著了別人的道,不甘心就這樣被玷汙,被摧毀。
“救命!救命啊!”
那個男人沒有捂上我的嘴,反倒是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你叫吧,這一層是總統套房,隻有兩間。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可他話音剛落,對麵的門就打開了。
走出來的男人身姿挺拔,相貌英俊。
衣物上沒有一絲褶皺,上身的襯衫領扣到了最上麵一顆。
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一股山巔之雪不容侵犯一般的禁欲氣質。
而他戴著的那副金絲框眼鏡,又讓他有一種淩厲的壓迫感,令人不敢直視。
我眼前的視線已經逐漸模糊,但即便如此還是沒有將人認錯。
對麵的那位,正是裴棄的小叔,裴律恒。
拽著我的男人自然知道裴律恒不好惹,因此隻打著哈哈說,“對不起裴總,我小點聲。”
說著就要把我往房間裏撕扯。
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小叔救我!”
我撕心裂肺地喊。
一邊喊一邊爬向裴律恒,用手拽著他平整的西裝褲腿。
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整個人都在微微發抖。
裴律恒就這樣自上而下的看著我,整個人麵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突然又想到了裴棄對這位小叔的評價。
“沒事別去惹我小叔,他可是個煞神,眼高於頂不說,心腸也夠硬。”
我和裴律恒僅僅隻因為裴棄有過一麵之緣。
他會救我嗎?
我心裏根本就沒有底。
可是眼前除了他,我沒有別人可以求救。
“臭娘們兒,攀什麼親戚呢,裴總能認識你?”
那個男人說話間就要來拽我,原本就單薄的紗裙被他從肩部撕開一條口子。
我的肩膀和鎖骨就這樣裸露了出來。
也對,裴律恒可能都已經不記得我了,怎麼會管我的閑事呢?
我自嘲地笑了笑。
我已經想好了,哪怕是爬,我也要爬到電梯口,絕對不會白白遭人踐踏侮辱。
除非他把我殺了。
可還沒等我有下一步動作,裴律恒居然直接飛起右腿,狠狠地踹上了前來拉扯我衣服的男人。
他那一腳似乎用了十成十的力道,男人被踢回到了對麵的門裏,整個人匍匐在地上吐血。
“什麼東西。”
裴律恒說話了。
他的聲音也像冰雪一樣冷。
“還能站起來嗎?”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裴律恒抱在了懷裏。
我聞到了一股清爽的雪鬆香氣。
這對於已經被藥物折磨得快要喪失理智的我來說,簡直就是一劑靈藥。
我開始無意識地貼近裴律恒的脖頸處,想要索取更多。
“別亂動。”
裴律恒的警告冷淡且不容置疑。
但我卻沒有生出害怕的心思,隻想跟他貼得更緊。
可下一秒,我就被他放在了蓄滿冷水的浴缸裏。
過大的溫差害我全身一激靈,濺起的水花也打濕了裴律恒腹部的襯衫。
他壁壘分明的腹肌若隱若現。
我在這冷熱交加的折磨中感受到了一股刺進骨頭縫裏的癢意。
似乎隻有眼前被水打濕的腹肌可以拯救我。
裴律恒打了通電話,似乎是在吩咐人解決對麵房間裏的雜碎。
回過頭來時,他抓住了我無處躲閃的視線。
“看夠了嗎?”
他問我。
而我由於泡在冷水,嘴唇已經在打顫。
整個人也開始哆嗦。
暫時無法回答他的問題。
他歎了口氣,禮貌地轉過頭,不去看我浸水後已經接近透明的紗裙。
“我幫你叫醫生,最快需要30分鐘,你忍一忍。”
說完他就要擰開浴室的門,走出去。
我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居然一腳跨出了浴缸,從後麵伸手抱住了他。
是雪鬆的香氣,是我此刻唯一的救贖。
“不要走,不要醫生。”
裴律恒整個人都變得緊繃。
“放手!”
“不,我不放。”
此刻我已經沒有多少理智,隻恨自己跟他貼得不夠緊。
他轉過身來,用手指捏住了我的下巴。
“傅雨棠,認得我是誰嗎?我可不是能夠隨隨便便一夜情的對象。”
我被迫抬頭看著他。
冷酷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嫣紅的嘴唇。
還有淡淡的,好聞的雪鬆香氣。
一切都那麼完美,比裴棄不知道要好看多少倍。
“我知道,你是裴律恒。”
我沒有遲疑。
此刻我隻想要他,想要他緩解我深入骨髓的癢意。
原本一成不變的冰山臉笑了。
“知道我是誰,還要我,不要醫生?”
他看向我,眼眸中帶著我不懂的深意。
“我可不會挖自己侄子的牆角。”
我拽住了他的衣襟,努力把自己貼向他。
“我已經不喜歡裴棄了,我剛剛打電話給他求助,他居然在給宋嫣嫣當暖腳婢。”
我搖了搖頭。
“我不要他。”
“我要你。”
我額頭上有大滴大滴的汗珠滾落,滴在了裴律恒鉗製住我的虎口上。
他鬆開了我,卻又在下一秒把我打橫抱起。
等我落在鬆軟的床榻間時,他已經抬手取了眼鏡。
淩厲的雙眸突然變成了深情的桃花眼。
“這可是你說的,棠棠。”
後麵的記憶很混亂。
我不停地拍打著他的肩膀,他瞪大了眼停下。
隨後臉上出現了近似狂喜的表情。
“對不起棠棠,我輕點。”
而後就是一次又一次。
他小腹處似乎有顆紅痣,我用唇舌描摹過。
再往後,我就昏睡了過去。
等我第二天睜開眼時,感覺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
我條件反射性地坐起身子,想要閉眼梳理一下腦子裏混亂的記憶。
“怎麼,吃完就想跑?”
我睜開眼,看見裴律恒半躺在床上衣襟大敞。
此刻的他沒有戴眼鏡,看向我的眼神強勢且深情。
但我知道,我是跑不了的了。
我嘿嘿笑了兩聲,但實在不知道之後該怎麼辦。
但我不是憋屈的性子。
“那個......我跟裴棄是肯定要分手的。可是小叔你......”
裴律恒替我掖好了被角,“小叔?你昨天晚上不是這麼叫的。”
我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這麼流氓的話會從裴律恒嘴裏說出來。
要知道昨天之前,我一直都拿他當長輩看。
雖然他隻比我大七歲,但......
裴律恒似乎是知道了我的顧慮,起身倒了杯水遞給我。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做我的女朋友,我們好好培養感情,爭取半年後結婚。另一個是我現在上你家去提親,我們兩家坐下來,就近把婚事定了......”
“我選第一個!”
可選完我才反應過來,我為什麼非得被他牽著鼻子走呢?
“很好。”
裴律恒摸了摸我的腦袋,把手機塞到了我手上。
“盡快跟大侄子說清楚吧,女朋友。”
他話音剛落,剛充上電的手機就被裴棄打爆了。
“傅雨棠,你竟然敢不接我的電話?你氣性也太大了。不是跟你說了嫣嫣......”
“我們分手吧。”
我沒等他說完就直截了當的說出了口。
“什麼?分手?”
對麵的裴棄似乎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笑話。
“你現在也學會用分手威脅人了?好好好,能分你盡管分,隻要你能讓爺爺同意。”
“傻X。”
我實在是沒忍住罵了他一句,直接掛斷電話把他拉黑了。
可做完這一切我才後知後覺,裴棄好像是裴律恒的侄子。
那我這麼說他豈不是......
沒想到裴律恒一麵絲毫不避諱的當著我的麵穿衣服,一麵點點頭,“罵得好。”
“......”
果然裴棄的行事已經到了人憎狗嫌的地步了嗎?
其實我是真為裴棄動過心的。
裴傅兩家的聯姻,兩邊長輩早就商議好了。
那時的裴棄還在出國留學。
我是個純純的顏狗,喜歡長得好看的。
我看了眼他的照片,就被他英俊的外表所吸引,一心一意等待著他回國。
可裴棄回國時,帶回了一個生死與共的“好朋友”宋嫣嫣。
因為宋嫣嫣的存在,他無視我的付出,摒棄我的真心,拒絕我的關懷。
他把我當作了他感情道路上的攔路虎,當作了束縛他自由的那道繩。
他車副駕駛的位置是宋嫣嫣的,我沒有資格坐。
他的家我是不能隨便去的,可宋嫣嫣卻有密碼。
他憐惜宋嫣嫣一窮二白的身世,欣賞她獨立拚搏的精神。
在他看來,宋嫣嫣不慕榮利地愛著他,而我卻是坨家族聯姻的狗屎。
他因為不能給宋嫣嫣女朋友的名號而常覺虧欠,於是把怒火都撒在了我身上。
可我也是在家人寵愛中長大的千金大小姐,憑什麼做感情當中的下位者。
他既然不喜歡我,那就算了。
難不成我還嫁不出去?
“想什麼呢?”
已經穿好衣服的裴律恒,從取餐口拿來早餐。
“坐在床上吃?”
我看著他忙碌的身影,很難把他跟記憶中那個殺伐果決的男人聯係起來。
“你不是有潔癖嗎,怎麼會允許有人在床上吃早餐?”
裴律恒用消毒毛巾一根一根地擦幹淨我的手指,“那也要分對什麼人。”
我感覺心臟有點微微發燙。
原來,被人當成唯一和例外對待的感覺是這樣的。
在裴棄那裏,例外永遠是宋嫣嫣,不會是我。
既然是這樣,我為什麼不換一個呢?
更何況,這個人是裴律恒,是裴棄的小叔。
“我答應你了。”
裴律恒挑了挑眉,似乎並不意外我的回答。
“可是我答應你,一方麵是因為裴傅兩家的婚約是躲不掉的,不是裴棄,那就隻能是你。”
“另外一方麵,你是裴棄的小叔。即便我不喜歡裴棄了,也還是想要出出氣,在身份上壓他一頭。”
我知道裴律恒是最精明的商人,與其跟他虛與委蛇,不如直接挑明了說。
“我對你的確有好感,但並不足以支撐我嫁給你。這樣,你也能接受嗎?”
裴律恒似乎並不生氣,“為什麼不能?隻要有關係的正當性,我一定會讓你忘掉裴棄的。”
他親昵地用指腹擦幹淨了我沾滿奶黃醬的嘴唇。
“你以後的人生裏,也隻會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