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殺了。
死之前聽見我媽憤恨的說,“你現在不來參加你姐和小文的婚禮,你以後就別回來了!”
“我沒有你這個女兒!”
我媽不知道她這種話是我最後一次聽。
媽媽,自從她來了後,我已經就沒家人了。
————————
我死了,靈魂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有完全消散。
摩托車一走,我的靈魂宛如風箏也被扯著跟著走。
親眼目睹那個人將包裹著的我的頭顱,扔在我爸腳下。
破碎的肉瞬間砸開,白的紅的爛在一地。
我猜估計是我腦花吧。
我爸怒了:“誰啊!那麼沒公德心,殺豬的碎肉都不知道避一下嗎?”
他還不知道,那是我支離破碎的肉。
他隻想好好幫他的侄女,現在已然算是他的女兒,完成世紀婚禮。
但很快他願望落空了,他被勒令加班,凶手在他眼皮子底下拋屍。
這件事引起了高度的社會恐慌。
政府下達指令,命警局必須在有效期內將殺人凶手抓捕歸納。
警長覺得這是凶手再向警局示威,他命令爸爸帶著他的助理和幾個警察去探察。
爸爸他們花了一天一夜,才將那些碎塊一點點撿回來。
我輕輕歎口氣,要是我在好好的休息日被領導要求加班,我恨不得咬碎牙。
哦對,現在我咬不掉牙了,我死了。
恍惚中我聽到爸爸悲憫的跟助理說話。
他問劉助:“目前有多少死者信息?”
劉助焦頭爛額的整理資料。
聞言,隻是說:“初步判斷,死亡時間在三天內。”
“已經抽取血液向檢測中心提送DNA了。”
爸爸煩躁的摸了一把口袋,將煙叼在嘴裏,似乎意識到這是在警局,又將煙給摁滅。
“這種作案風格,隻有蔡林那麼變態。”
蔡林是連環殺人犯,他很狡猾,爸爸與他鬥智鬥勇數十年,現在依舊沒抓住他。
“脂肪量少,死者是瘦弱的體型,頭發細弱發黃,說明家境不太好,或者是家庭裏重男輕女,女孩在家沒地位。”
“蔡林最喜歡找這種出身可憐的人,因為這種人往往沒什麼存在感,消失好幾天才會被發現。”
“並且,在最近二十年已知的碎屍殺人犯中。隻有他一個人會選擇將人頭顱切掉後,包裹的嚴嚴實實,扔在親屬身上。”
爸爸頓了幾秒,立即厲聲吩咐。
“包圍附近,查一下周圍有沒有形跡可疑的中年男性!”
“還有,調查附近誰家兒女失蹤,他/她極有可能就是這包屍體的父母。”
隨後他給劉助吩咐:“也留意觀察一下一些家裏有兩個兩個以上子女的家庭,調查一下去向。”
說完,爸爸瞬間好像想起什麼變了臉色。
走到一邊去,掏出手機打電話。
我清楚的看到,那備注是我的名字。
但下一瞬,他撥打了表姐羅琳琳的電話。
他關心了一番,又溫聲叮囑。
“琳琳啊,這些日子不太平,你盡量不要出門。”
“爸爸會讓她參加你的婚禮,你就安心在家好好備嫁,爸爸會幫你把一切都搞定!”
他扭頭。
正對上劉助吃瓜的表情。
“羅隊,閨女要結婚了?和誰啊?以前怎麼沒聽過文沁那丫頭談對象呢?”
劉助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麼,但爸爸的臉色一提及到我就變了個度。
“羅文沁?不是她,我還有一個閨女叫羅琳琳。”
“是琳琳就要結婚了,真沒想到時間過的那麼快啊......”
劉助一臉詫異:“可我記得,羅隊你隻有一個閨女文琴啊?”
爸爸瞥他一眼:“羅文沁?她那麼惡毒的人還配結婚?她也不配當我女兒!”
爸爸不想聽我的名字,他厭惡我的程度,不亞於討厭吃香菜的人。
劉助小聲在後麵嘟囔:“可當時火災太巧合,根本不像十一二歲的女孩能謀劃的。”
爸爸根本聽不進去對方的話。
他已經走遠了。
我的靈魂被一股力量扯在爸爸前麵,爸爸麵無表情,但我能從他身上的低氣壓感受到,他不想聽見我的名字。
我心裏痛楚,卻再也流不出眼淚。
我知道爸爸是為什麼事情惱怒我。
可爸爸,沒做過的事情就是沒做過,你為什麼不肯動你關係去查查呢?
你和媽媽為什麼非要認定是我燒了羅琳琳!
爸爸,我真的死了。
我再也不用被你用虛假罪名為你的養女當牛做馬了。
不知道為什麼到現在都沒出現神話裏的黑白無常帶我走,沒有目的,隻能跟在爸爸後麵,可我並不想一直困在他的身旁,每一秒,我都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