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珂強行把我帶到一家私人醫院,她要求醫生們一定要把我的幻覺治好。
因為害怕失去阿珂,我對她的決定表現出激烈的反抗。
曲珂對我的掙紮反抗沒有表露出一絲波動。
看著她冷漠的側臉,我低聲懇求她。
曲珂麵無表情地看著我。
明明她長得和阿珂一模一樣,可我卻從心底覺得她是個可怕的人。
她沒有回應我,而是轉身離開了病房。
曲珂讓周生看著我,但是她並不知道,周生對我充滿敵意。
於是他趁我掙紮時,命令護工用束縛帶把我固定在床上。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冷冷地問道。
“沈雁行,你為什麼還要出現?”
“你為什麼不在那場車禍裏消失。”
“為什麼就算曲珂失憶了,跟你離婚了,最後還是放不下你。”
我根本聽不進他的話,隻是一遍遍呼喚著阿珂的名字。
想要從她那裏得到安慰。
隨著所有人的離開,阿珂再次出現。
她紅著眼眶將我摟在懷裏,不停親吻我的臉頰,輕聲承諾:
“阿珂會永遠愛雁行。”
“你是我存在的唯一意義。”
第二天,曲珂又來了。
在她來之前,周生已經讓人解開了我身上的束縛帶。
她隔著玻璃窗看我,周生就站在她身邊。
她的另一側是專程請來的醫生。
醫生仔細地給我做了檢查後,很快就給出診斷。
“病人已經完全沉浸在幻想中了。”
“他現在的精神和身體都很脆弱。”
“建議盡量避免任何刺激。”
曲珂眉頭緊鎖:“要怎樣才能治好他?”
醫生看了她一眼:
“目前的狀況實在太嚴重,恐怕隻能通過電擊治療了。”
他們把我推到一個擺滿儀器的房間。
被固定在床上的我,戒備地看著她。
她向我伸出手,似乎想撫摸我的臉。
我卻狠狠朝她咬了一口,鮮血的腥味在口中蔓延。
她好像感覺不到疼,眉毛都沒動一下,任我發泄。
“雁行,我會把你治好的。”
我這才鬆開口。
其實這時的我已經有些清醒了。
我知道眼前的人是曲珂,也明白她接下來要對我做什麼。
但我並不想恢複正常。
我現在隻想永遠和我的愛人在一起。
我勉強扯出一個笑,試圖說服她。
“曲珂,我們已經離婚了,你不用管我了。”
曲珂冷著臉,眼神深邃得像能看穿人心。
“不行,作為你曾經的妻子,你要是出事了,外界會怎麼評價我。”
我知道曲珂從來就不在意外人的閑言碎語。
“我向你保證,不管以後我發生什麼,都是我自找的,絕對不會連累到你。”
“我可以對外聲明,我們之間再無任何關係。”
我看向她的眼神中帶著祈求。
曲珂看著我,冰冷的表情突然柔和下來,對我露出微笑。
就在我以為她要同意的時候。
她卻突然麵色一沉。
“雁行,你現在這麼想。”
“隻是因為你病了。”
她神色平靜地按下通電按鈕。
在我驚恐的目光中,巨大的電流穿過我的身體。
我想要掙脫,但被固定的我隻能在床上無助地掙紮。
等她覺得差不多了,解開了對我的束縛。
我用盡全力爬下床,想要離開這裏。
但是虛弱的我,根本不可能離開。
曲珂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我。
我近乎絕望地呼喚著“阿珂”。
卻發現平時形影不離的愛人,今天竟然一整天都沒有出現。
曲珂站在那裏平靜地看著我,輕聲問道:
“雁行,你還記得那場車禍嗎?”
“你的阿珂,是不是和那個沒有失憶的我一模一樣?”
我臉色煞白,被深埋的記憶如同浪潮般湧來。
那些痛苦的,難以言說的過往,又重新占據了我的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