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首富親人後,未婚妻故意製造車禍搶走我的傳家吊墜。
交給她的男秘書去認親。
我被鋼架刺穿大腿向她求救,她卻在安慰受到驚嚇的男秘書。
臨走還摔壞了我的手機,聲音冷然:
「你都享了這麼多年的福,這吊墜就讓給書嶼吧。」
後來,我被路過的好心人救起。
昏迷在病床上無人問津,醒來後便看見我的未婚妻和男秘書借著融資項目高調親吻。
配文:
「無論千百次,我的心將永遠偏向你。」
我終於心死,撥通了首富親人的電話。
「媽,把世紀婚禮取消吧。」
1
「晏然,怎麼突然要取消,出什麼事了?」
電話那頭的優雅婦人聲音透著擔憂。
我不想讓這個年近半百才找到親生兒子的母親再為我操勞。
找了個借口糊弄過去後就掛斷了電話。
下一秒,喬月滿身酒氣推開了大門。
她眼神迷離,身上穿的絲綢襯衫也壓出了好幾道褶皺。
看見沙發上坐著的我後,她眉間頓時蹙起。
「你這半個月去哪鬼混了,電話也打不通,不知道還以為你死在外麵了?」
語氣中帶著責怪。
她問的理所當然,好像已經忘了車禍後把我丟在路上又砸了我手機的人是她。
沒等到我的回答,喬月顯然有些不耐煩。
燥熱的扯開脖子上的絲巾,朝著房間的方向走去。
密密麻麻的吻痕驟然出現在我的視線。
不知道是被酒意浸透,還是壓根不在意我的感受。
她一點也沒有遮掩的打算。
哪怕是到了這個地步,我的心依舊像刀割一樣鈍痛。
在醫院養傷這半個月,說成是活死人也不為過。
身上多處骨折,大腿被鋼架刺穿麵臨截肢的危險。
可即使是這樣,我都期盼著她能來看我一次,哪怕隻有匆匆一眼。
我也會像之前一樣貼心的為他找好借口。
然後忍著疼痛繼續愛她。
可拿到新手機後,卻看見這個我愛了八年的女人和她的男秘書當眾擁吻,笑的羞澀又動人。
眾人的歡呼像是給他們的周圍鍍上了一圈幸福的濾鏡。
我壓抑住喉間湧上的苦澀,摘下食指上的素戒放在桌上。
喬月洗完澡出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她臉色一沉,快步走了過來用盡全力朝我臉上揮了一巴掌。
力道很重,我的半邊臉幾乎瞬間紅腫發麻。
「誰讓你摘下來的,你是不是忘了我說過的話?」
我對上那雙帶著怒氣的眼睛,聲音幹啞:
「我怎麼會忘呢。」
「摘下戒指,誓言作廢,我們結束。」
2
喬月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你有什麼資格說結束,如果不是我,你還在大街上撿垃圾吃!」
我的視線落在她頸間的吻痕上,淡淡開口:
「在我住院的這段時間,你在哪呢?」
「是在忙著頂替我的身份去認親,還是和林書嶼廝混在床上?」
聽見我的話後她反應過來,以為我是在吃醋。
頓時鬆了口氣,語氣有些嗔怪的靠近。
「書嶼跟我說過你隻是皮肉傷,快三十歲的人了為了爭風吃醋竟然還撒謊。」
隨後又想起什麼似得,聲音放緩了許多:
「書嶼他從小到大吃了很多苦,比你更需要那個身份。」
「而且他答應過我,等認親結束後會有數不盡的商業合作傾倒給公司。」
「我們都要結婚了,不如把這個機會給更有需要的人。」
我推開她逐漸貼近的身體。
林書嶼吃了多少苦我不知道。
可這些年,我為了找我的爸媽,被福利院驅趕,流落街頭和野狗搶食。
為了一口吃的差點被人拐走。
明明這些喬月都是知道的。
卻為了林書嶼輕描淡寫的讓我舍棄失而複得的親人。
「我憑什麼讓,那是我的爸媽,你明明知道我找了他們多少年。」
喬月沉默片刻,突然嗤笑一聲:
「你不願意又能怎麼樣,能證明你身份的吊墜我已經拿走了。」
「就算你說了,誰會相信你?」
話音剛落,手機鈴聲響起。
我瞥了一眼,備注是一個愛心。
喬月不自然的把手機往後藏了藏,扔下了一句:
「這件事已成定局,別做那些多餘的事。」
「自己幾斤幾兩還要我提醒你嗎?」
這樣打壓我的話語,我幾乎每天都能聽到。
腳步逐漸走遠,接通電話那秒。
我聽到電話那頭的傳來親昵的男音。
「寶寶,剛剛沒有弄的你不舒服吧,都怪你今天太主動了,我忍不住。」
緊跟著是喬月羞惱的回應:
「別貧嘴了,我在家呢。」
心中酸澀翻騰。
我垂眸看著桌上的素戒,自言自語的補充:
「我早就私底下認過他們了。」
「原本這次我是想以未婚夫的身份帶你去見他們的。」
3
林書嶼沒出現之前,我和喬月的生活也算的上幸福平凡。
她經常因為公司的事情忙的暈頭轉向,回家後我會幫她放好熱水洗澡,再適時遞上一杯解酒茶。
這樣的生活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產生裂縫的呢?
大概是林書嶼進公司的第一天。
我的微信收到了一條好友申請。
加上後,他一句話都沒有說。
朋友圈卻頻繁的在更新他和喬月在公司的日常。
「老板今天加班辛苦了,給她揉揉腳。」
「今天不小心擦到了她的嘴唇,好甜啊。」
「看的出來她真的很喜歡我身上的味道,襯衫扣子都被扯掉了。」
「寶寶臉紅了,好可愛。」
這明顯超過了上司和下屬之間該有的距離。
我能感覺的出來他是在跟我示威,但我依舊選擇信任喬月。
直到那天,我送去公司補湯被他當麵倒掉,換成了一杯高濃度烈酒。
我在角落,看著喬月毫不猶豫的喝下。
淩晨三點的夜晚,我收到了林書嶼發來的兩人貼臉照。
「她今晚好美。」
「你還在等她回家嗎?」
4
那天晚上,我徹夜未眠。
在福利院裏時被孤立圍毆時都沒流過的眼淚,在那天晚上浸濕了枕頭。
思緒回籠。
外麵下起了大雨,潮濕的空氣讓大腿處的傷口隱隱作痛。
我撐起身子,走進客房收拾好了自己的衣物。
喬月睡眠很淺,我為了讓她睡個好覺,幾乎每天都在客房留宿,很少去打擾她。
行李收拾到一半,一張合照掉在了地上。
那是我們十八歲的第一張合照。
我撿起看了許久,然後從中間撕開扔進了垃圾桶。
其實想想,這麼些年,我所收到的善意並不多。
所以才會把喬月當成精神支柱。
我從小顛沛流離,一個人社會上摸爬滾打了很多年。
在後廚給人洗碗時,正好碰見了被人差點擄走的喬月。
她的父母因為生意投資失敗,帶著弟弟出國避債。
隻留下了她一人獨自麵對那些債主。
我本想視而不見,可她哭的實在可憐。
我沒能狠下心丟下她,拿著一旁的鐵鍬就迎了上去。
我不要命的樣子嚇壞了那些要債的地痞流氓。
等回過神來以後,眼睛已經被溫熱的鮮血遮擋住了視線。
十八歲的喬月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抱住了我,顫抖著求我不要死。
她哭的很美,惹的我內心那處幹涸了許久的柔軟也被泡發。
我把自己這些年攢的所有繼續都用來供她繼續上大學。
轉行去了工地,幹著最苦最累的活。
想著如果餘生有喬月的話,就算找不到爸媽也沒關係。
後來,她順利畢業,進了一家金融公司。
不到三年,就成了業界名人,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
我躲在她公司樓下,渾身的灰塵讓我不敢靠近那抹月光。
可她卻在眾人的目光下,像蝴蝶一樣撲進了我懷裏。
隻是沒想到在權利和金錢的加持下,高高懸掛的月亮也會變的黯淡。
我從不質疑真心,但真心瞬息萬變。
還好,八年而已。
我輸得起。
5
我在手機上買了隔天飛去京市的票。
收拾好東西後,我伸手想要敲響喬月的門,卻聽見了裏麵男女混雜的打情罵俏聲。
門像是沒關緊一樣虛掩著。
喬月手機開著外放,雙手在腿上抹著身體乳。
裏麵的對話一字不漏的傳入了我的耳朵。
林書嶼帶著抱怨的撒嬌聲響起:
「月月,等認完親我們就在一起好不好,謝晏然根本配不上你。」
「你欠他的那些早就還清了,你不是也跟我說過對他沒有愛了嗎?」
喬月擦著身體乳的手一頓,聲音冷了下來:
「書嶼,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
「唯獨這個。」
「我對謝晏然沒有愛,但還有責任。」
說完,她又軟下嗓子,輕聲哄著男人:
「我的一切都給你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貪心過頭可不是什麼好事。」
「可是月月,你真的舍得讓我當小三嗎?」
喬月臉上浮現一絲笑意,聲音懶洋洋的。
「你怎麼會是小三呢?」
「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我合上了門,轉身離開。
為剛剛想要告別的想法感到可笑。
6
隔天八點,喬月的房門依舊緊閉。
往常這個時候,我通常已經做好了早飯,再手磨一杯美式後喊她起床。
我拖著行李箱,最後看了眼這個共同生活了幾年的家。
那枚被我摘下的素戒依舊放在桌子上。
大門合上,留下滿屋寂靜。
機場候機時,我的手機響起。
剛接起,喬月帶著責問的聲音傳了過來:
「謝晏然,你到底在跟我鬧什麼脾氣,竟然把我送你的戒指扔在桌上?」
「你可別忘了這個戒指當初是你死皮賴臉,求著我送給你的。」
我當然不會忘。
那天晚上看見林書嶼發來他們的親密照後,我雖然難過,卻依舊不想就這麼結束這段感情。
喬月對我來說太重要了。
幾乎占據我生命的全部,這份重量已然刻在了骨子裏。
我央求她給我一個證明身份的戒指,和我一起去珠寶店。
想用這種辦法,圈住她那顆遊離的真心。
她被我磨的不耐煩,終於答應了下來。
我欣喜若狂的期待了一整天。
直到晚上喬月回家後隨手扔給了我一個紙袋子。
「今天陪書嶼挑手表的時候店裏送了一個戒指,你不是想要嗎?趕緊拿著戴上吧。」
「這枚戒指以後也別摘了,就當成我們的婚戒吧。」
「今天多虧了書嶼,不然結婚的時候還得再去買一次。」
提到林書嶼,她嘴角溢出一抹笑。
我渾身一顫,下意識反駁:
「我要的不是贈品,是我們一起挑的戒指。」
她突然發了好大的火,怒喝道:
「差不多行了,不都是一個意思嗎。」
「我上班已經夠累了,每天除了給我添麻煩你還會幹什麼?」
我隻能抖著手把戒指套進無名指,卻發現尺寸不對,空了一圈。
我揚起手給她看,假裝輕快的說:
「你看,尺寸不合適,我們還是再挑挑吧。」
她伸手揉了揉眉心,不悅道:
「你當我跟你一樣那麼閑嗎,公司一大堆事等著我處理。」
「我沒這麼多時間跟你玩這種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
無論我怎麼說,她都不肯答應我重新買戒指的請求。
我隻好作罷,把戒指戴進了食指。
安慰自己她隻是太忙了而已,可胸膛裏那顆心卻越發不安。
沒聽見我的回應,電話那頭的喬月深呼吸了一口氣,沉聲道:
「你現在趕緊回來把戒指戴上,別惹我生氣。」
「今天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別忘了下午還約了去試婚紗。」
我抬手看向那還沒完全褪去的戒痕,淡淡道:
「扔了吧。」
「你說什麼?」
我又重複了一遍,自嘲的笑了笑。
「別人不要的贈品,我戴了這麼久也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