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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精神病她是精神病
十七

她是精神病

村裏的人都說我是個傻子,隻有我知道,我目睹了姐姐被侵犯的全過程。

我坐在屍塊堆裏渾身鮮血,手裏拿著一塊已經被咬掉一口的肉塊,嘴巴滋滋有味地嚼著。

那作嘔的感覺讓我覺得自己像是一隻巨大的蛆。

1.

七年前姐姐穿著媽媽剛給她買的碎花裙,死在了她十八歲生日當天,那年我十一歲。

她被侵犯後分屍,現場鮮血成片驚悚至極,而她至死都瞪得大大的雙眼每年每日縈繞在我的夢境中。

仿佛在說,「玉玉,替我報仇!」

線索有限,警察雖已盡力但也沒能破案,案件就這樣擱置了下來。

沒人知道,我是唯一的目擊者。

那日我照常去村裏荒廢的老屋等待約好的夥伴,卻目睹了姐姐被砍下頭的過程,她的頭在地上滾動了一段距離,留下淅淅瀝瀝的血跡,然後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我。

驚懼之下,我不小心踩到了一旁的瓦塊,見凶手望過來我拔腿就朝著家裏跑去。

我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直至警察到來。

我又瘋了一般衝進現場,看見姐姐的屍首,直接昏了過去。

醒了之後,我就嗦著手指癡癡地傻笑,他們都說我瘋了。

隻有我知道,那一道毒蛇一般盯著我的目光,在我裝瘋賣傻一個月之後終於消失了。

此後每時每刻我都痛恨,痛恨自己的軟弱,如果我當時說出來,害了姐姐的凶手是不是就會被抓住了呢?

我在現場撿起一塊警察並沒有注意到的食品包裝袋,逢人就鬧著要他們買給我吃。

有的人隻覺晦氣把我狠狠地推倒在地,有人笑笑說沒見過這東西。

直到我撲向拿著行李箱剛下公交車的陳淨遠,他挑了挑眉看向我手裏的包裝袋。

「傻子,你在哪撿的?這是平天的特產,咱們這沒賣這個的。」

2.

去往平天市的火車上大家都閉著眼睛睡覺,「噔噔噔」的製動聲絲毫影響不到他們,身旁的陳淨遠看著我嘖了一聲。

「傻子,你去平天到底要幹嘛?」

我不理會他靜靜地閉上了眼睛,從村裏到平天,我用了七年。

陳淨遠是我的發小,他家就在我家隔壁,即使是在我「瘋」了以後,他媽媽也經常讓他來陪我說說話,可是每次我都隻會看著天空傻笑,完全把他的話當作耳旁風。

他後來考上了平天市的大學,是我們村唯一的高材生。

可是就是這樣的高材生,背著父母在外麵借了高利貸。

我拿著那張欠條威脅地看著他,「帶我去平天,否則我就把這件事告訴你爸。」

陳淨遠看著我先是一怔,然後眼睛瞪得大大的氣得喘不過來氣,他圍著我轉了又轉,似乎要把我徹底看透。

「你他娘不是個傻子嗎?」

後來,我就以治病的緣由和陳淨遠來到了平天市。

「女士們,先生們,由黃水開往平天的A1086次列車已經到站......」

甜美的女聲在廣播上響起,我的思緒才被拉了回來。

陳淨遠拉著我走出了火車站,然後氣呼呼地看向我。

「傻子,你說吧現在去哪?」

我壓了壓帽簷,「我有名字,叫趙玉。」

「我就偏要叫你傻子!」

我不再理會他,抬腳朝著公交站台走去。

陳淨遠跟在我身後,聲音煩躁。

「你到底怎麼回事啊你?怎麼突然就不傻了?」

我被問得煩了,皺著眉看向他。

「你要是不想再繼續跟著我就回去吧。」

反正我也隻是利用他從村裏出來,現在目的達到了他於我來說用處也不大了。

陳淨遠沒想到我會這麼說,他深吸了一口氣。

「你想對老子始亂終棄是吧?沒門!」

就這樣,我們住進了旅館的同一個房間。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沉了下來,我們買了兩桶泡麵解決晚飯。

吃過飯之後,我走向陽台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從報紙上剪下來的新聞。

新聞標題,「花季少女頭顱慘遭湯煲,其餘肢體不知遺棄何處」。

時間發生在一周前,而地點就在平天。

即使看上去,這和我姐姐的案件沒有什麼關聯,但是結合起地點就不免有些巧合。

我猜測,這個案件的凶手和害我姐姐的人是同一個。

見陳淨遠走過來,我收起了報紙。

他手裏夾著一根煙,手指白皙修長很是好看,看見我蹲在這,他翻了個白眼,把煙塞回煙盒滾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我被他給搖醒,「醒醒傻子,吃飯了!」

我睡眼惺忪地接過他遞過來的塑料袋,裏麵裝著兩個大肉包,還冒熱氣。

我咬了一口,發現這肉有些酸澀,還有骨頭沒有剔除幹淨。

吐出來定睛一看,這哪裏是骨頭!分明是一塊完整的人的指甲!

頓時我肚子一陣翻江倒海,我伸手打翻陳淨遠剛要入口的包子,然後瘋狂地跑到廁所扣自己的喉嚨催吐。

外麵傳來他憤怒地吼叫聲,「媽的趙玉,你大早上發什麼瘋?」

我直到感覺吐不出什麼,又漱口漱了無數次才一臉虛脫地從廁所走了出去。

陳淨遠正坐在床上看著地上被我踩得稀爛的包子,他氣得咬牙切齒。

「原來你不是裝的啊?你是真有病!」

我胃裏一陣不舒服又要幹嘔,勉強壓下去之後我才看向他。

「我是為你好。」

說完,我把那塊指甲蓋伸到他麵前。

剛才還氣勢洶洶地他頓時噤了聲,睜大雙眼盯著那塊完整的人類指甲蓋。

我看著他麵無表情,「你知道一周前平天發生的分屍案嗎?」

他咽了口口水,聲音跟著帶上了一絲顫抖。

「這該不會是?」

3.

陳淨遠帶著我到他買包子的這家店,「沫姐包子」店麵不大招牌上也沾上了不少油汙。

聲音卻很是紅火,顧客絡繹不絕。

一想到他們吞吃入肚的可能是人肉,我就又忍不住想要吐,一旁的陳淨遠同樣臉色難看。

我正要走上前去,卻被陳淨遠拉住了胳膊。

「傻子,我們報警吧。」

我甩開他的胳膊,報警?

我怎麼可能讓凶手死得那麼痛快,我要讓他體驗到我姐姐千百倍的痛苦。

包子鋪的老板娘身材豐腴、眉眼勾人,她一邊熟練地裝好包子,一邊和顧客熱情地客套。

見我走過去,她看向我。

「帥哥,要些什麼?」

父母為了保護我給我剪的短發加上一米七的身高,以及衣物的掩蓋,倒真覺得我像是一個男生。

我壓低聲音,常年未開口說話使得我的嗓音過分沙啞。

「老板,你們這肉包肉很是鮮美,我來是想問一下你是在哪買的?」

胡沫沫笑著說,「好吃是當然的,我們店的豬肉可是從鄧記肉鋪拿的最好、最鮮的前腿肉!」

隨後她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外鄉人吧?鄧記肉鋪是咱們這最出名的肉鋪,本地人隻在這一家買。」

我搖搖頭,「大學放假回老家看看爺爺奶奶,我小時候在這裏長大,但是已經十多年沒回來過了。」

我走向站在街邊等我的陳淨遠,隻見他一臉嚴肅全然不複之前吊兒郎當的模樣。

「傻子,你告訴我你來這裏是不是和你姐姐當年的事有關?」

我不理會他,準備去鄧記肉鋪看看,卻一把被他拉住。

他的語氣中似乎多了一絲懇求,「傻子,這不是你能接觸的事情,搞不好你會把你自己也害了的!」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如果害怕,可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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