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閱讀吧
打開小說閱讀吧APP
閱讀更多精彩小說內容
目錄
設置
客戶端

我的老公是月亮



正文

結婚前一天,我突然有了讀心術。

聽見老公興奮的說:“她前男友會來搶親嗎?唔,好刺激,一定要來啊。”

我第一反應是,他是不是腦子有大病。

1

結婚前一天,我突然有了讀心術。

當時許安薄正在檢查婚禮名單,我化著妝,忽然聽到他興奮地說:“她前男友會來搶親嗎?哇,好刺激,一定要來啊。”

我聞言,勾眼睫毛的手頓了頓。

第一反應是,他是不是有病。

第二反應是,咦,他沒有張嘴說話啊!咦咦,難道我有了讀心術?

為了驗證這個想法,我施施然走到許安薄麵前,將臉湊近他麵前,嬌滴滴地說:“老公,我好看嗎?”

許安薄推了推金絲眼鏡,清亮的眼睛彎了彎,白皙的臉上無處不是溫情蜜意。隻聽他柔聲說:“當然好看,你是我眼裏最美的女孩。”

我剛伸出手捂臉嬌羞,就聽見緊閉雙唇的許安薄說:“嘴唇太紅了吧,你要吃小孩嗎?鼻影要不要這麼重,像鼻梁兩邊夾了黑木棍。還有......”

“夠了!”我順手抄起茶幾上的賓客名單,打了一下他的腦袋。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我,被嚇到結巴:“怎,怎麼了?我,我說什麼了?”

我咬牙看著他,明白自己是真的有了讀心術。可是我恨啊,明明知道到他中傷我,我卻沒有辦法指控他。

2

結婚前一天,我突然通過讀心術得知,自己溫文爾雅的老公,竟然如此腹黑龜毛。

為了報仇雪恨,婚宴前,我特意讓朋友狠狠地灌酒,千萬不要因為我的威儀對他客氣。

結果朋友們說:“錢安安你哪裏有威儀?我們這幾個人結婚,你哪次沒有耍酒瘋?不過你放心,這個仇今天就讓許妹夫一人受過!”

我雙手抱拳,激動點頭說,好的沒問題!

3

其實,我和許安薄認識不到三個月,感情基礎薄弱得跟薯片似的。

我有過一段六年的初戀,從高一到大三。大四前的暑假,邱均澤說給不了我想要的未來,於是和我分手。

後來才知道他劈腿,對象是實習公司的人事助理。

我像他身上的穿膩了的校服,臨近畢業趕緊脫掉,換上體麵的西裝。

從那之後,我沒有再談過戀愛。一段六年的校園戀愛,占據了我的整個青春記憶,沒辦法繞開。

太過轟轟烈烈的初戀,會將成熟時期的戀愛,襯托得格外灰敗,像是煙花冷掉的餘燼。

朋友抱怨我,當初大鬧他們的婚禮。那是因為邱均澤也在現場,身邊坐著不同麵孔的美女。

我看到他溫柔地對待現女友,總是會心痛,一心痛便悶頭喝酒。喝醉了就......做了些想做不敢做的事。

比如,和新郎新娘的前任團抱頭痛哭;上台與司儀互動,大唱《體麵》;搶話筒,反複對新郎說“不要出軌!出軌爛褲襠!出軌爛全家!”。

4

這口惡氣,我的朋友隱忍多年。所以當許安薄風度翩翩地向他們敬酒時,一瞬間,所有的人都站起來了。

我仿佛看到了饑渴的狼群,點燃了凶狠的綠眼睛,麵對獵物磨礪牙齒。

懵懂無知的許安薄,像一隻小綿羊溫馴地站在狼群裏,還體貼地對他們說:“我幹了,你們隨意。”

所有人,默契露出了嗜血的微笑。所有人,輪番上陣灌酒。就連酒精過敏的閨蜜,都忍不住上前敬酒,自己不喝,反倒一杯接一杯地給許安薄倒酒。

最後,連我這樣凶惡的狼外婆,都禁不住對他動了惻隱之心。

這樣下去,會酒精中毒的吧。

再怎麼說,他也是我新婚丈夫,洞房花燭夜喝進ICU的話,那真是夭壽喔!

於是,我衝進人群,一手擋住賓客湧過來的酒杯,一手扣住許安薄的右手,心急地喊他:“老公,別逞強啊!”

許安薄有些恍惚地看了我一眼,眼睛蕩著水光,極為勾人,白嫩的皮膚洇著粉紅,唇邊殘留酒澤。

他抓住我的肩膀,掌心滾燙,身子有些搖搖晃晃。

眾人起哄,“親一個親一個!”

大學班長伸出雙手,徐徐向下,示意大家安靜。

接著他壞笑著說:“還剩十一個朋友沒有敬酒。但大家都是朋友,不想讓新郎搞垮身體。這樣吧,兩條路,要不新郎繼續敬完十一個人的酒,要不然你們接吻十一分鐘。”

說完眾人熱烈鼓掌,大喊著:“嗚呼,親十一分鐘!十一分鐘!”

聽說這邊要親吻,其他桌的客人都紛紛過來,把我們圍個水泄不通。

我著急地向場外的家人求助,隻見爸媽被擠在人群之外。媽媽站在凳子上,弓腰伸手,萬分小心地捧著手機......錄像。爸爸在旁邊扶著她的腿,一臉著急,不時踮起腳尖朝這裏看。

我忿忿地轉頭看許安薄,他站不穩似的彎腰靠在我肩膀上,一手摟住我的腰,一手抓住我的手腕。

眼睛微閉,姿勢十分累人。

“快親!快親!”手機攝像頭齊刷刷對準過來。

我拍了拍許安薄的臉,心急地喊他:“老公,怎麼辦?我們被包圍了。”

他皺著眉頭哼了兩聲,沒有答話。

我感到心塞,合著都讓我來麵對?小心我咬你嗷。

在鬧哄哄的吵鬧聲裏,我聽到身邊極為清晰的一陣竊笑聲,然後是許安薄的聲音:“幸好幸好,剛好裝死,可不能再喝了。”

我低頭看到許安薄緊閉的嘴角,知道剛剛聽到的是他的心聲。

“錢安安,做人可不能玩不起啊!”班長帶頭奚落我,緊接著哄堂大笑。

我氣急,伸手捏住許安薄的下巴,其他好事佬趕緊扶住許安薄。我端起滿滿一杯酒,準備往他嘴裏灌。

許安薄裝醉,身上不敢動彈,一張俊臉皺成了團,嘴巴緊閉,非常抗拒。

酒杯移近他的嘴唇,他牙關緊閉。“罷了!”我將酒杯猛地放下。

一手拽住他的領帶,一手扣住他的後頸,我在心裏默默地說了聲:“對不住了!”仰頭親了上去。

耳邊響起轟動的勝利呼聲,眾人振臂咆哮。像是有無數煙花炸響,我的耳朵被轟炸得差點失聰。

十一分鐘,非常非常漫長。請大家不要模仿,更不要起哄。

人類親吻這麼久,很容易造成缺氧,影響大腦機能,以及麵部儀容。

這不,我倆的嘴唇都啃禿嚕皮了,後麵都沒辦法拍照。

不過,我後來發現一點不對勁。本來是我強勢扣住他的腦袋,一頓猛親。後來不知怎的,變成了他一手摟住我的腰,一手托住我的腦袋。我緊貼在他身上,雙腳微懸,身體從腰部開始,變成一個鈍角。

這姿勢,真的很讓我缺氧。

親吻結束後,我暈乎乎地看見他在發笑,多重人影交疊晃動。

“安安,你沒事吧?”他的嘴唇優雅地開合,聲音徐徐落入我的耳中。

我撐住腦袋,剛想說我還行,接著又聽見他的心聲:“啊啊啊!老子的初吻!這麼多白癡......算了,還想要親親!”

麵對他虛偽紳士的微笑,我冷哼一聲,抬手當胸給了他一拳,低聲罵道:“不可能了!”

他吃痛,皺眉,納悶地問道:“怎麼了?”

“流——氓——”我瞪著他,一字一句地說。

許安薄徹底混亂了。

5

我發現許安薄居然是月老!

你問我信不信,我當然信。這可是他緊捂在心底最深處的頂級秘密。

哈,還是被我聽到了。

事情是這樣的。婚後沒幾天,許安薄忽然問我,我當初和邱均澤在一起時,有沒有什麼秘密瞞著他。

我覺得他這個問題格外蹊蹺。你說他關心我的感情史吧,他居然替我前男友興師問罪。你說他不關心吧,他還總提到我前男友。

再怎麼的,一般人的思路也是問,你有沒有隱瞞我什麼呀?

怎麼會有替前任操心的喔?除非他對我前任有意思。

於是我靈機一動,搞了個坦白局。

我笑咪咪地靠近他,將他的筆記本電腦移開,坐在他腿上嬌笑道:“老公,我們來玩真心話吧。每人可以問對方三個問題,要如實回答哦。”

說到“如實回答”時,我故意伸出食指,輕輕點了點他的嘴唇。

嗯,這動作我八歲就會,看《西遊記》學的。

許安薄微抿著嘴,笑得斯文,眼睛平視,沒有特意看我。

從我這個角度,能看到他細長的睫毛如蝶翼,投下絲絲縷縷的陰影,眼底像水潭一般,蕩漾著水光。

“好的,聽你的。”他微笑著說。

我眨眨眼,等著讀取這個虛偽鬼的心裏話。

果不其然,他在心裏大喊:“救命!身體變燙了!靠得好近,我要不會呼吸了!”

我臉一紅,趕緊從他腿上下來,正正經經地往後靠著書桌。

“呼——”我聽到他在心裏鬆了口氣,我也跟著放鬆了。

我清了清嗓子,說:“那從現在開始咯。你剛剛那個問題還繼續問嗎?”

許安薄摸了摸下巴,略微一思考,冷靜地說:“不,女士優先,你先提問吧。”

“嗯。”我點點頭,首先提出第一個問題,“你之前怎麼沒談過戀愛?”

他單手托住臉頰,眼睛轉了轉,最後目光落到我臉上,有些羞赧地說:“我不知道怎麼和女孩相處。在你們看來,我這樣的個性應該比較無趣吧。”

我昂起頭,徐徐往下點,點到一半猛然停止。雖然我再讚同不過,但是還是得給他一些自信。

記得相親的時候,他全程說話非常官方、禮貌,總是說“謝謝”、“請”、“抱歉”,並喊我“錢女士”。最可怕的是,他點單時,喊的是“服務員老師”。

小哥那個表情,嘖,十分之不可置信。他用手指捏住圍裙的一角,對他低頭說:“先生,我這樣的,最多隻能教您上上菜。”

但是,自從擁有了讀心術,我才發現我真的嫁了個世間奇男子。外表有多成熟正派溫柔,內心就有多純情腹黑龜毛。

一個字,“絕”!

因此我笑了笑說:“第二個問題,你為什麼會向我求婚?”

這是我比較疑惑的問題。相親後我們算是試著交往過一陣子,我當時還在雲裏霧裏,沒咂摸

出什麼味道時,他忽然向我求婚了。

天哪,他設計了一整天的求婚活動,鮮花、鴿群、泳池、樂隊、遊輪派對......我感動得一塌糊塗,當場答應。

可是,為什麼呢?我很難相信他是因為愛上了我。

顯然,這個問題也讓他覺得難以回答,思考了一會兒,他看著我說:“抱歉安安,我不知道怎麼解釋,但我會盡力表達。

“我剛剛也說了,我性格很悶,很少單獨和女孩相處。但是,你是第一個我想主動靠近的人。該怎麼說呢,就是,我之前一想到結婚就煩躁,但是如果對象是你,我心裏就會很開心。”

他指了指自己的胃部,笑著說:“這裏,也會很舒服。”

我有些感動,坐回他的腿上,手伸進他的黑發裏輕輕爬梳,笑道:“你好可愛。”

他的臉驀地紅了幾分。

我繼續問:“那你,心裏有沒有頂級秘密?”

他錯開我的目光,盯著書架最高一層,最後他搖搖頭說:“沒有,我就是一普通人,哪來的頂級秘密?”

我掰正他的腦袋,強迫他看著我,一字一句地問道:“真的沒有?”

他飛快地回答:“絕對沒有!”

我繼續看著他,靜靜地等待他的心裏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失,他略有些不安地瞟了我一眼,嘴角輕闔又閉上。

最後我終於聽到一句輕微的話:“別看啦別看啦,我才不會告訴你,我是下凡渡劫的月老呢,知道這麼多做什麼哦?”

我內心震動,像是地震時房間被劇烈搖晃著。但我不能讓他發現端倪,於是迅速摟住他的脖子,臉靠著他的肩膀。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我無聲地張大嘴巴,喊道:“不是吧!不是吧!”

在沉默地喊了無數聲“不是吧”之後,我最後無聲喊道:“耶!太棒了!”

從今以後可以亂點鴛鴦譜啦!

這一切許安薄都不知道,隻是在心底一味地喊:“好燙好燙好燙!”

心情平複之後,我鬆開他,讓他問我問題。

“好。我的第一個問題是,女生說不要,其實是要的意思嘛?”

“額,分情況啦。你要學會分辨女孩的表情,她如果是害羞、撒嬌、賭氣,那不要大概率是要的意思。如果她非常嚴肅,那她說不要就是不要。”

“好的,謝謝錢老師!”

“......繼續吧。”

“第二個問題,為什麼女孩會為了愛情自殘、甚至自殺?”

“這是個社會問題啊,我想想。初中時我遇到過因為失戀割腕自殺的女同學,她當時一方麵是因為太過傷心,承受不住;另一方麵可能她想利用自殺證明自己的愛,想讓男生迷途知返。”

“這樣子啊,謝謝!第三個問題是,你當初和邱均澤在一起時,有沒有向他隱瞞過什麼?”

咳,他對我前男友果然有執念。

我仔細地回憶了一番,回答道:“肯定有隱瞞的事情。比如說,他先到了約會地點,我說馬上到,其實我還沒出門。再比如說,我們去迪士尼,我不會跟他說,其實我和家人已經去過了。”

他緩緩點了點頭,心底卻說:“女人還是太複雜,難懂喔!怎麼辦,考核要過不了啦!”

我皺著眉頭,狐疑地看著他。

什麼考核?還跟女人有關。怪不得他剛剛問的都是些什麼女性學問題。

嗬,不管,以後我要體會紅線綁鴛鴦的爽感!先讓前任和狗匹配,怎麼樣?

6

為了搞清楚許安薄究竟是怎麼樣牽紅線的,我開始格外關(gen)注(zong)他。

他是一名職業躺平家,哦不,社交名片上寫著的是“自由職業者”。

白頭悶頭大睡,傍晚起床吃飯,然後關進書房與世隔絕,誰也不準進來。第二天給我做好早飯後開始睡大覺。

他究竟暗搓搓地在書房搗鼓些什麼嗷?

半夜醒來,我走到書房前,努力撐開沉重的眼皮。房門下麵露出一線淡光,偶爾傳來一些怪聲響。

我擰了擰門把手,門被反鎖打不開。

淩晨三點,再過四個小時我要洗漱上班。如果不把握機會一探究竟,我遲早要被好奇心撓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深吸一口氣,緊閉雙眼,直直地側摔了下去。

“嘭!”一聲沉重的悶響,我跌倒在地毯上。暈了半刻,我才有力氣呼喊:“啊,老公救命!”

書房門立馬打開,許安薄旋風般衝了出來。

“怎麼摔地上了啊?”他一臉擔心,小心翼翼地將我的上半身托起。

我不斷驚呼“好痛”,眼睛越過他往後麵瞟。

半敞著的房門,流瀉著朦朧的暖光,露出落地書櫃、書桌台燈,還有一台閃著熒光的筆記本。

我靈光一閃,摟住他的脖子,三分委屈七分酸楚地看著他說:“老公,我剛剛做噩夢了,出來喝水時頭還好暈,不小心摔了一跤。”

“好痛,都有淤青了。”我哭訴。

許安薄把我抱到沙發上,半跪著檢查我的傷勢。這次我真是下血本,右手肘和兩個膝蓋都添了烏紫的淤腫。

“別哭別哭,我去拿醫藥箱。”他伸手擦了擦我的淚水,我抽噎著親親他的掌心。

等他離開後,我咬牙忍痛、一瘸一拐地進了他的書房。

電腦的屏幕還亮著,頁麵滿是試題。滑動鼠標上下翻滾,發現這居然是一個名叫“月老執業資格證考試”的題庫。

我驚訝到合不上嘴巴。這玩意兒,還需要持證上崗?天庭要在走向現代化嘛?

腳步聲靠近,我趕緊溜了出來,原樣躺好。

“安安,我來了。”許安薄拎著藥箱靠近,熟練地幫我噴藥按摩。

就在我痛得直抽搐的時候,一個想法湧上心頭。

“老公,”我抱住枕頭,淒聲問道,“如果我犯了個小小的錯誤,你會不會原諒我?”

許安薄分心看了我一眼,嘴角彎了彎說:“小錯不要緊的,別緊張。”

有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將抱枕放到腰後,借力撐起身子湊近他,小聲說:“其實,我,我知道你是月老。我偷偷看了你的電腦......”

許安薄的眼睛在鏡片背後微微睜大,有幾秒鐘愣愣地沒說話。

不過我聽到他在心底呐喊:“救命,我可以否認嘛?”

我趕緊抓住他的手臂,一臉崇拜地說:“老公,你好厲害呀,能嫁給你真好。”

他緊繃的身體鬆弛下來,嘴角牽起好看的弧線,豎起食指放在唇間,輕聲說:“要替我保密哦。我現在不僅要配對姻緣,還有應付考試,現在做什麼都有證書。”

“好呀。”我捧起他的臉,乖巧地說,“讓我做你的小助理吧,老公。”

© 小說閱讀吧, 版權所有

天津每日趣閱網絡技術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