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聲音聽不出波瀾,卻讓人下意識一顫。
我麵色嚴肅,冷冷看著暈厥的慧娘。
“奶娘藐視宮規,在太子宮中淫亂,試圖教壞承兒,理應同那男子五馬分屍!”
“不要!!”
太子尖叫一聲,衝上來對我拳打腳踢。
腹部的衣料立馬滲出紅暈。
血腥味彌漫而出。
傷口又裂了。
前些時候,腹部被敵人砍了一刀。
太子砸到的地方,剛巧是傷口縫合處。
他沾了滿手的血,嚇得小臉一白,癟嘴哭了起來。
我忍不住皺起眉。
“區區血腥,怎的如此軟弱!”
蕭擇岷看兒子受委屈,譏諷出聲:“太子乃金貴之軀,自然有人為他衝鋒陷陣,何須看此等肮臟晦物?”
我仿佛墜入冰冷刺骨的深淵。
不為帝王施舍般的親愛,隻為將士們感到不甘!
他們拋頭顱灑熱血,保護國家和百姓。
高高在上的帝王,卻將其稱之為肮臟晦物?
他因慧娘一事耿耿於懷,眼神冰冷刺骨。
“宮中出現這種事,乃是你之罪責!!若是帶壞太子,朕必不饒你!!”
帝王一怒,長袖甩在我臉上,帶著火辣辣的痛意。
他將罪責全部推卸在我身上,試圖掩蓋慧娘私通的消息。
但到底紙包不住火。
太子乃國之根本,一旦有任何消息,都會傳出風吹草動。
一夜之間,這件事傳遍了整個京城。
“你說什麼?太子殿下的奶娘勾引陛下,被娘娘撕爛了衣服?”
“分明是奶娘耐不住寂寞,和太監侍衛幹柴烈火,被娘娘抓了個正著!”
“太子的奶娘一夜馭九夫,饑渴得很!”
帝王怒氣衝衝而來,又怒氣衝衝而去。
對京城流傳的事,想衝我發火,卻沒有任何理由。
後宮懈怠之責,尚能推卸在我身上。
但皇宮中安插的黨羽暗樁,隻能歸結於皇帝的無能。
最終,蕭擇岷明麵上處死了慧娘。
實則給她又換了一重身份。
我趁機借此整頓皇宮六局,安插了很多自己人。
慧娘那邊,則是塞了很多珍貴布料首飾進行安撫。
我捏著眉心,處理手頭事務。
卻聽到外麵嘈雜慌亂的聲音。
“太子殿下,沒有娘娘允許,誰都不得擅闖。”
“你們簡直放肆!孤是太子,未來天下之主,除了父皇,任何人都要聽從孤的命令!”
太子暴怒,用腳狠狠踢踹宮女。
宮女疼得臉色慘白,卻依舊恭敬十足,將身子堵在殿門口。
“讓他進來。”
聲音傳出宮殿。
太子這才不耐煩道:“狗東西!還不快滾。”
等他進來後,不情不願地敷衍行禮。
“給母後請安。”
我溫柔一笑,牽著他的手,將他按在椅子上。
“承兒,你主動來道歉,母後很感動。”
太子愣然。
“孤為何要向你道歉?”
一瞬間,宮殿寂靜無聲。
李嬤嬤含笑道:“殿下這是害羞了,其實心裏念著娘娘的好呢。”
太子絲毫沒有領情,反而覺得自己被冒犯了。
他怒罵道:“你這老東西,竟然敢揣測孤的心思,簡直找死!”
嬤嬤臉色微變,連忙下跪:“是老奴的錯,老奴認罰,還請殿下莫要氣壞了身子。”
李嬤嬤是我的奶嬤嬤。
經常跟著我在戰場出生入死,卻對功勳毫無興趣,隻為護我周全。
哪怕是蕭擇岷,也會敬她三分。
我心裏怒極,麵上卻不動聲色,扯開了太子的注意力。
“不為道歉,承兒來我宮中何意?”
太子臉色稍緩,冷哼道:“母後作為宮中表率,竟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
“你作為皇後,本應相夫教子,各守本分,學什麼男人打仗?”
“毀容也就算了,心腸還如此歹毒,你為了得到我的注意,心生記恨,竟陷害我奶娘!”
太子看著宮人的臉色,越說越得意。
最後撇下一句話。
“你自請廢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