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墨被白月光拋棄,為情所困,走火入魔。
我放棄修煉天賦,與他結契,用我的畢生修為救他於水火。
七年後,他卻為救白月光,毫不猶豫將我推向魔尊。
深受重傷的我,被他奪走唯一救命的丹藥。
“你是金丹期修士,區區魔尊一掌,根本不可能有大問題,但月月受了驚嚇,沒有紫極丹不行。”
但凡他花點心思看我一眼,就會發現我已金丹盡碎,血脈寸斷。
也罷,七年都捂不熱的心早該丟棄了,還好現在也不晚。
......
同意解契的第二天,我拖著經脈盡斷的殘軀在逍遙峰煉丹堂遇上了我的夫君雲初墨和他的白月光璃月。
他們二人看到我手上的紫極丹,俱是一愣。
雲初墨眉毛微皺,搶先開口:“這紫極丹你讓給璃月,你是金丹期修士,區區魔尊一掌,根本不可能有大問題。但月月身子弱,她受了驚嚇,沒有紫極丹不行!”
我內心苦笑不已,但凡他花點心思看我一眼,就會發現我的紫色衣裙早已被血汙浸透,蒼白的麵容上根本沒有一絲血色。
可誰讓對麵是他心尖尖上的璃月呢?
我握著紫極丹的手緊了緊,心裏有幾分掙紮,如果沒有紫極丹的話,幾天後我恐怕根本走不出逍遙宗的大門,於是嘗試解釋:“我受傷了......”
雲初墨聞言,這才朝我看過來,隻是還未聚焦,身邊的璃月便緩緩倒下:“初墨哥,我心口疼得厲害......”
驚慌地抱起璃月,雲初墨慍怒地向我喊道:“一點小傷隨便開服藥就好了,紫極丹先給月月!”
見我還在猶豫,他失了耐心,雙指並攏在指尖凝成一道綠色靈力。
我大驚失色,他竟然想用靈力隔空震開我的手掌,別說我現在這副身體,就是沒有受傷的我,也經不起逍遙宗宗主的一震。
縱有千般不舍,我還是打開手掌,在他發力前將紫極丹送到了璃月麵前。
雲初墨急不可耐地搶過去給璃月服下,一邊輕輕順著她的胸口,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她的臉色,見她緩過來,才稍稍鬆了口氣。
我淡淡地移開眼睛,內心對這一幕並無多少波瀾。
微微難過的是對失去紫極丹的痛惜。隨後又迷茫起來,沒有紫極丹,該如何是好?
另一邊的雲初墨卻在璃月逐漸紅潤的臉色裏放下心來,即使瞥見仍呆立一旁的我,也不再疾言厲色,甚至大發慈悲地朝我放低聲音道:
“我等會兒讓人送幾副湯藥到淩霄閣,你先回去。”
我沒有動彈,內心一片灰暗,普通的湯藥根本無濟於事。
呆立一陣,望著他扶著璃月遠去的背影,有一瞬的失神。
想必當初他們也是這般要好吧。
而我當時不過是逍遙峰下萬千弟子中普通的一個。
占據宗主夫人的位置,本非我所願。
但我的命是雲初墨的母親所救,她憐我父母雙亡,把我收在宗門下,讓人教我修煉功法。
七年前,所有人都沒想到,當初逍遙峰上人人稱羨的一對神仙眷侶會分道揚鑣。
自從璃月與人私逃,雲初墨便為情所困,走火入魔。
我不忍救命恩人為兒子一夕間愁白了頭發,獨自爬上峰頂,跪在門外說:
“我願與宗主結契,用我的畢生修為救他於水火。”
一旦結契,他若身死,我亦難逃。
但走火入魔之人,唯有結契才有一線生機。
熬過了最痛苦的魔火灼燒,雲初墨微微清醒過來後,見到身邊的我,滿是厭惡。
他不願接納一個陌生女人。
直到他再次發作,想要掏心自戕的時候,我奮不顧身地衝過去抱住他,用我的背承受了這致命一擊。
清醒過來後,他抱住血肉模糊的我,渾身充滿害怕和顫抖:
“林清晚,你不準死,我願意試著愛你!”
可惜後來我才知道,他那天的失控和失態,不過是因為發現與璃月的同心結暗淡了,這代表璃月已另嫁他人。
我不曾多言,隻是盡心盡力地助他修為,幫他走出情執。
我知他喜愛曇花,便花了半年時間把曇花種遍逍遙崖邊,隻為博他開懷一笑。但是開花那天,他卻沒有來。
因為那天他找到了璃月。
從此以後,他經常背著我製作一些精巧的玩意兒,都是小姑娘會喜歡的東西,但這些東西從未出現在我的跟前。
三個月前,他將璃月接回來:
“月月的丈夫不是個東西,我已教訓過了。”
“她這些年吃了不少苦,身子也弱了,我得好好照顧她。”
見識過他為璃月發狂的樣子,我對他的行為絲毫沒有意外。
碎裂的金丹和斷掉的筋脈此時卻洶湧地疼起來,我蜷下身子試圖緩解這陣痛的時候,頭上響起一道聲音:“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