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夫人張嘴就是對我的說教。
而以往舍不得我被人欺負的靳成休,此時安靜得可怕。
靳夫人喋喋不休數落我。
靳成休忽然放下手上的餐具。
我以為他要幫我說話,可他沒有。
“媽,這道菜挺好吃的,你下次給劉姨說多做一點。”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幫我說一句話。
本來想著今天就向靳成休的家人坦白,其實我並沒有瞎。
我做好了要和靳成休結婚的準備。
但現在看來,我覺得沒有必要了。
從靳家出來的時候,我安靜站在一旁。
靳夫人殷切拉著顧芝芝的手,舍不得她走。
她還說讓靳成休多照顧一下顧芝芝。
我站在一旁像個外人,與熱鬧的氣氛格格不入。
家裏司機在門口等著。
我和靳成休上車後,顧芝芝坐上了副駕。
而司機好像習慣了,並沒有說什麼。
“顧小姐是跟我們順路嗎?”
顧芝芝回頭看我一眼。
她以為我能看到了,回頭卻看到我眼神呆滯看向前方,鬆了口氣。
“我想起來我前天去成休書房拿重要文件,不小心落下東西了,我過去拿了就走。”
我沒有接話。
她說的前天,就是我生日那天。
那天,她和靳成休一同回來,說公司有要緊的事,要去書房商討。
還說不要讓我進去打擾。
三個小時後還沒有商討完。
我擔心靳成休餓著,將做的飯菜熱了些,正準備端給他們。
卻聽到了肉體碰撞的聲音。
現在想想,我惡心得想吐。
靳成休好像察覺到了我情緒低落,將我攬在懷裏。
我不動聲色退開。
他麵上閃過一絲不虞,沉沉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
到家後,顧芝芝熟門熟路去了書房,出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個紙袋子。
她故意將袋子裏的東西拿出。
是一套被撕碎的情趣內衣。
顧芝芝捏著破碎衣物在我麵前晃了晃,見我沒有反應,她不滿撅了撅嘴。
而靳成休全程無奈看著她。
顧芝芝走後,靳成休問我怎麼了。
我沒有說話。
客廳陷入沉默。
顧芝芝給靳成休打來電話。
電話裏,她抽泣著跟靳成休說,自己不小心被電動車撞了。
她現在膝蓋流了好多血,很痛。
聞言靳成休頓時慌了,也顧不得在我麵前裝瞎這件事了。
他忽然起身就往門外走,我下定決心,將他攔住:
“靳成休,有件事,我一直都很想跟你說。
“其實我的眼睛......”
靳成休第一次打斷我的話:
“昭昭,我現在先去找芝芝,芝芝被車撞了,我怕她出事。”
他像是怕我誤會似的,又補充道:
“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好嗎?”
他沒有等到我的回答,慌亂啟動車子奔向顧芝芝。
靳成休走後,我看著手上代表著他對我愛意的那枚戒指,隻覺得諷刺。
我將戒指取下,放在桌子上。
當晚,靳成休徹夜未歸。
我在沙發上坐了一夜。
靳成休回來的時候,身上帶著顧芝芝的香水味,滿是饜足地將我摟進懷裏。
“你為什麼一晚上都沒回來?”
我問他,語氣冷靜地可怕。
他不敢看我,生怕我問他眼睛怎麼突然能看見這件事。
但很快,他就鬆了一口氣,說自己將顧芝芝送到醫院後擔心她再出什麼事,就在醫院照顧她了一晚上。
“我和顧芝芝什麼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