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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工具人不做工具人
懷姣

01

我是男頻爽文裏的工具人女主。

天命要我愛上顧隨風,劇情要我為顧隨風付出一切。

可我覺醒了。

我哥哥死在顧隨風侍衛劍下時,他說:

「念月,別讓我為難。」

他的紅顏知己毒殺了我姐姐,他說:

「她從南疆來,不懂規矩,你莫與她計較。」

我以血為祭與他決裂。

再相見時,我半步登仙,執劍捅入他心口:「我不讓你為難,血債血償便可。」

1

哥哥的侍從拚死闖進來告訴我哥哥真正的死因時,我正躺在床上養病。

侍從渾身是血,身上傷痕累累,他遞給我一個染血的劍穗,氣若遊絲道:

「小姐,公子不是死在秘境裏,他是被人一劍穿喉丟進去的。」

我怔怔地盯著劍穗,上麵掛著我親手做的護身符,確實是哥哥的劍穗。

一年前我哥哥帶領薛氏親衛前去秘境除妖,十天後家族裏屬於哥哥的長命燈卻滅了,秘境長老傳來消息,哥哥和親衛皆死於秘境大妖手裏。

族裏上下悲痛欲絕,家主身殞,薛家身為青雲大陸第一世家不可一日無主。

可父親母親雲遊天下,二姐遠在南疆,於是我學著哥哥的樣子掌權薛家。

我以為哥哥是意外身亡,可現在有人告訴我,哥哥是被人所殺,我捂著心口問侍從,淚水打濕劍穗:

「是誰殺了哥哥。」

「是薛公子身邊的......」

侍從被一支蘊含著澎湃劍氣的箭釘入咽喉,臨死前他看著我說出剩下的話,眼裏滿是不甘和遺憾:

「是冷羽殺了公子。」

是冷羽啊,他是顧隨風最忠心的侍衛,一手劍術出神入化,直逼元嬰,隻聽顧隨風的話。

而顧隨風,是我定下婚約的未來夫婿。

我抬眸看向門口風姿俊秀的青年,眼淚大顆大顆掉落,聲音散在風裏:

「顧隨風,是冷羽殺了我哥哥嗎?」

顧隨風坐在床榻上,抬手為我輸送靈力平複心疾,眼眸繾綣,小心翼翼地看我,柔聲道:

「念月,你聽我解釋,當時情況複雜......」

我打斷他:「顧隨風,我問你,是不是他殺了我哥哥。」

顧隨風沉默了一會兒,道:「是。」

我心頭隱痛,似有利刃剜心,輕聲道:

「你讓他進來,我有話同他說。」

顧隨風擔憂地看著我,喚冷羽進來。

我打量著眼前黑衣淩厲的人,推開顧隨風,冷眼看著冷羽,質問他:

「我哥哥與你有何冤仇,你為何要殺他!」

冷羽看了顧隨風一眼,俯首跪在我床邊:

「此事因我而起,我願以命相賠,隻求薛小姐莫遷怒少主。」

我怒極反笑:「好啊!那你現在便自刎謝罪吧。」

顧隨風卻皺眉輕歎:

「冷羽與我從小一起長大,我視他為兄弟,你與他都是我心中重要的人,念月,別讓我為難。」

我氣極,在他們未曾反應過來時,忽然出手,匕首即將落在冷羽心口時,顧隨風抬手替他擋住了。

匕首被打落,我看著他鮮血淋漓的手,突然笑了。

曾經我天賦卓絕,身負仙骨,若不是為了救顧隨風剜了半顆心,他絕對攔不住我。

滾燙的淚水落在顧隨風手上,落進他心口,當日為救他剜的那半顆心竟成了我為哥哥報仇的阻攔。

我流著淚看顧隨風,聲聲泣血:

「你視冷羽為家人,你要我退一步,不願意他死,那我呢,哥哥是我的至親血脈,你卻毫不留情地殺了他。」

我看著他搖頭,眼裏滿是失望:

「顧隨風,你當真問心無愧嗎?」

過往的記憶朦朧起來,之前那個為顧隨風探湯蹈火,付出一切的人當真是我嗎?

2

顧隨風垂眸躲過我的視線,逃也似的匆忙起身,無奈喚我,好像他有什麼苦衷一樣:

「念月,你安心養病,此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我會罰冷羽去寒殿一月,以慰你哥哥在天之靈。」

我冷笑,拖著病體起身要與他算個明白時,卻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氣。

一個身穿紫色流光裙的異域少女輕靈地闖了進來,她容色嬌媚,眉間紅痣嬌豔欲滴,手裏捧著一個錦盒得意洋洋地向顧隨風炫耀:

「小薛,你看我找到了什麼!絕品靈骨誒,你的傷有救啦。」

我認識她,是顧隨風遠赴南疆時救下的南疆聖女,驕縱任性,善用毒。

看見她,顧隨風的眼神柔和了幾分,親昵地喚她:

「邀月,勞煩你了,靈骨難尋,你從哪裏得來的靈骨。」

異域少女嬌蠻地輕哼:

「我放出靈蠍去尋靈氣濃厚的寶物,尋到紫雲花時遇到一個受了重傷的女子,靈蠍說她身負靈骨,磨碎可治你的傷,我就順手了結了她啊。」

一時間我們都有些沉默,南疆不通教化,以強者為尊,並不在乎無辜之人性命。

邀月笑眯眯地湊在顧隨風麵前,打開錦盒,露出一截瑩潤的白骨,又掏出一株護心草,得意道:

「那女子好生厲害,我拆她靈骨時她手裏還握著一株護心草,她慘叫得厲害,我頗費了些勁呢,小薛,我厲不厲害呀。」

感受到護心草上熟悉的氣息和白骨傳來的幽幽香氣後,我尖叫出聲,奪過錦盒,掐著邀月的脖子質問,聲聲泣血:

「那女子額上是不是有藍色花紋印記!」

顧隨風從未見我如此激動,一時不敢妄動,邀月被我掐得喘不過氣,費力地回答我:

「是啊,怎麼了,薛念月你發什麼瘋!你別以為小薛喜歡你我就拿你沒辦法!」

我放下手,抱著錦盒淚如雨下,哭著喊:

「姐姐!」

我發什麼瘋,那女子是我二姐薛扶月,是哄著我長大的親姐姐!

現在她的靈骨就躺在這錦盒裏,她手裏的護心草是為平我心疾,待我如珠似寶的姐姐就這麼死在邀月手裏。

心上好像有把尖銳的鉤子,刺得我鮮血淋漓,痛不欲生。

顧隨風察覺到不對,蹲下來輕聲哄我:

「念月,別難過了。」

我置若罔聞,猛地起身,看向邀月,眼裏恨意滔天,抬手召出落雪劍,拚著靈力損耗起勢出劍,劍鋒淩厲,卻穿透了顧隨風的肩膀。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眼前一黑:

「顧隨風,你還要攔我!她拆了我姐姐的靈骨,你還要護她!」

顧隨風捂著肩膀抬眸看我,情態近乎懇求:

「念月,邀月她從南疆來,不懂這裏的規矩,你莫與她計較,況且她也是為了救我,就當是為了我,好嗎?」

你算什麼東西,我喉間嘗到一股鐵鏽味,下一秒靈氣反噬吐出一口鮮血,原來人氣壞了,是真的會嘔血的。

顧隨風回眸安撫地看了邀月一眼,繼續道:

「再者說,邀月身份尊貴,她若死在你手裏,會挑起青雲大陸與南疆的矛盾,念月,你也不想這樣的吧。」

3

我持劍對上顧隨風期盼的眼神,和邀月得意又怨恨的目光,冷冷一笑:

「顧隨風,你我自幼訂下婚約,五年前薛家敗落,族中要我退婚,哥哥和姐姐支持我選擇履行婚約,傾薛家之力助你,後來你身受重傷,瀕臨死亡,我剜半顆心救你,樁樁件件,我不欠你。」

顧隨風桃花眼垂下,平添幾分無奈,動容道:

「念月,你對我好,我知道的。」

我持劍點上他心口:

「你既知道,為何攔我為哥哥姐姐報仇,又為何大義凜然地勸我放下。」

我用力刺下去,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力量攔住了我,同之前一樣,不允許我傷害顧隨風。

許是我失了半顆心,竟然掙脫了這股力量,猛然刺下去,顧隨風痛苦地皺眉,胸口鮮血淋漓。

我喃喃道:「是因為疼痛沒有落在你身上嗎?」

顧隨風握住劍,不顧手上鮮血淋漓,他目光哀傷,言辭懇切道:

「念月,我知道你難過,如果這樣能讓你好受一點,我願意死在你手裏。」

「小宴哥哥才不欠你!薛念月你不要太過分!」

一道嬌俏的女聲打斷了我們的爭執。

青綠煙羅裙的清靈少女持鞭打落我手裏的劍,走了進來,冷冷看著我道:

「薛念月,你怎麼這般任性,仗著小宴哥哥的喜歡就能為所欲為了嗎?他本就身受重傷,你怎能如此傷他。」

她長鞭狠辣,顧隨風想要扶住我,卻被她攔住,這是顧隨風的青梅竹馬,顧青煙。

她攔在顧隨風麵前,譏笑道:

「薛家早已倒台,難不成你還以為你是當初那個高高在上的問月仙子嗎?」

我看清她眼底的嘲諷,忽地笑了:

「顧隨風當真不欠我嗎?薛家傾全族之力助他,被他的仇家報複,我哥哥教他功法,卻死在他侍衛劍下,我為救他,失了靈骨,此生再不得修行,顧青煙,這些你真的不知道嗎?」

當年顧隨風身負血海深仇,仇家眾多,我們也曾生死與共。

北域妖道以顧隨風性命要挾,我不得已強碎靈骨,以此生再不得修行為代價提升至元嬰期救他。

當日靈骨碎裂的疼痛仍絲絲縷縷地纏著我,曾經許下永不負我諾言的人卻早已變了。

顧隨風啞口無言,掃過他們心虛的臉色,我虛點邀月和冷羽,輕笑:

「倘若今日我一定要他們死呢?」

顧隨風擋在最前麵,溫潤卻堅定地表明態度:

「一年後魔界裂縫開,屆時大戰,邀月與冷羽皆是我輩能問月華,得天道之力的天驕,他們不能出事。」

顧青煙把玩著鞭子輕蔑地看我:

「薛念月,我們問月華斬魔族的時候你還當你金尊玉貴的薛三小姐呢,他們死了,難道靠你這病弱的軀體去除魔衛道嗎?」

顧隨風的決然,顧青煙的譏諷,似剔骨刀一樣刺得我心痛如絞。

碎靈骨時鑽心的疼痛仿佛又回到了我的身上,我失去的不隻是修行的能力,還有問月華的天賦。

又有誰知道如今手無縛雞之力的病弱小姐曾經也是除魔衛道的天驕。

我抬眸看著他們,眼底閃過一絲瘋狂,輕笑道:

「是嗎,顧隨風,你還記得嗎?我曾經也是能三問月華的天驕,在我失去靈骨之前,青雲大陸最有望成仙的天才不是你,而是我。」

我看著顧隨風,一字一句道:

「而我,是為了救你,所以顧隨風你欠我的拿什麼還。」

我的話戳到了顧隨風的痛處,他冷了臉:

「念月,別鬧了。」

我輕抬手,看向落雪劍,眉目灼然,我想知道失了靈骨,問不了月華,劍意還會眷顧我嗎?

4

我閉眼執劍,感受月華,澎湃又柔和的力量充斥我的身體,在顧隨風驚疑不定的目光下,我起勢出劍,劍意驚鴻,破開顧隨風的劍勢,直逼他心口。

「小宴哥哥!小心!」

「少主!」

劍意即將穿過顧隨風心口的時候,一道閃著白光的屏障替他擋住了傷害。

我臉色猝然蒼白下來,絕望似潮水一般在我的心口蔓延,鋪天蓋地的疼痛反噬過來,痛得我生不如死。

我絕望地靠在劍上,耳邊響起一個清脆的童聲,說出的話卻讓我不寒而栗:

【哈哈,沒想到吧,他可是男主,就算你是天命選定的女主也不能殺了他,你的作用就是去愛他,幫助他,傾盡所有為他所用,不要再妄想逃脫劇情啦。】

童聲像詛咒一樣環繞在我耳邊:

【隻要顧隨風不死,天道還在,你就逃脫不了以血祭天助顧隨風成仙的命運。】

是嗎,時至今日我才明白,原來我隻是助顧隨風成仙的工具人。

我看著顧隨風,緩緩搖頭,勾出一個笑:「既然天命要你我糾纏,那我便破了這天命。」

隨即在顧隨風他們驚詫的目光下,我執劍刺入自己心口,帶出心頭血,畫了一個繁複瑰麗的陣法。

以薛氏嫡係心血為祭,不入輪回魂飛魄散為代價,召薛家千年前封印的魔頭。

天命護著顧隨風,可魔修本就逆天而行,我殺不了顧隨風,那便與他同歸於盡。

我體力不支倒在地上的時候,一雙微涼濕潤的手扶起了我,耳邊傳來桀驁清冷的嗓音:

「何人召喚本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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