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為長得像皇上早死的白月光被封了妃。
其他妃子嗤笑:「原身都翻不起浪,死在了這深宮之中,替身的下場隻會更慘。」
可沒想到皇上愛我入骨,事事都偏向我。
貴妃被賜毒酒時對我說:「替身永遠是替身,你的下場也不會比我好到哪去。」
我笑著在她耳邊輕語:「哦?你猜世界上真的有兩個連胎記都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嗎?」
我一入宮就被封為了四妃之一。
選秀那日,皇後叫我抬頭後,傅初霽烏黑的眼眸裏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一側的貴妃臉上也滿是震驚呢喃道:「怎麼會這麼像……」
聽到她的呢喃,我低頭勾起紅唇。
當然會像,我依然忘不掉他們對我所做的一切,夜夜會在夢裏驚醒。
所以我回來了,曾經傷害過我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片刻後,傅初霽啞聲道:「封江步月為江妃。」
眾人皆驚,貴妃溫向燭直接失了態:「不可!她才入宮怎麼可以直接封妃呢?」
看著她失態的模樣,我在心裏冷笑。
溫向燭,原來你也會露出這麼害怕的神色啊。
我怯生生的看向傅初霽,好像被溫向燭的聲音嚇到般,眼眶微紅:「陛下,我……我不想因為我破壞了規矩,隻要您能留下我的牌子就好。」
傅初霽垂眸看著我,愣在了那裏,好像恍惚了一般。
「朕說了,立江尚書家獨女江步月為妃!別讓朕再說第三遍。」傅初霽修長的手指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怒聲道。
「貴妃,你還有異議嗎?」傅初霽臉色不悅的看向溫向燭。
「沒有……」溫向燭身子微顫,我都能看見她的雙手緊握,長長的指甲直接陷入了她的肉裏。
傅初霽上前把我從地上扶起溫聲道:「別害怕,有朕在誰也不能欺負你,朕先去處理公務,晚上就來陪你。」
「今天的選秀就到這裏,其他人都送回去吧。」
說完,他便帶著人烏泱泱的走了,留下了今天被留牌子的幾個世家女和之前就已經入宮的妃嬪。
傅初霽一走,其他妃子就圍在了我的身邊:「喲,這長的真像之前那個賤人。」
「原身都翻不起浪,死在了這深宮之中,替身的下場隻會更慘。」
貴妃嬌慣慣了,剛剛因為我被皇上拂了麵子,伸手就要扇我。
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嫣然一笑:「且不說我父親的官位同你父親一樣,同為正二品,我剛被皇上封了妃,你就伸手打我,不是打皇上的臉嗎?傳到皇上那邊,你猜你會不會被關禁閉呢?」
「你……」
「夠了!都回去吧,新入宮的等會有嬤嬤帶你們去宮殿。」
「江妃,你就去含月宮吧。」
皇後出聲阻止了這場鬧劇,大家止了聲,聽從她的安排陸續回到自己的宮殿。
含月宮,寒月宮,是離皇上最遠的宮殿。
貴妃嬌縱,皇後偽善,還真是一點沒變。
我歎了口氣,在心裏發誓,這富貴榮華我要,從前欺我辱我之人的命我也要。
跟著嬤嬤去含月宮的路上,看著熟悉的宮道,我的思緒飄到了從前。
嚴寒的冬日,雪下得很大,飛簷屋脊皆被白雪覆蓋。
溫向燭端坐高台,手裏捧著暖爐,身上裹著價值千金的白狐皮大襖。
我身著單衣被宮女壓在地下,膝蓋已經被凍傷,我越掙紮,她們就按得越用力。
溫向燭勾起紅唇:「你既然那麼愛跳舞,現在跳給我看吧。」
宮女將我鬆開,我顫顫巍巍直起身,望向周圍。
我身上隻有一件單薄的衣服,周圍侍衛和太監都眼神不善的盯著我。
「怎麼?這舞皇上看得,我們這些人就看不得?梧常在怕是忘了自己原先也是個卑賤的宮女吧。」溫向燭眼裏是濃得化不開的厭惡。
為了活下去,我跳了。
我還依稀記得跳到一半因為太冷我摔倒在了地上,溫向燭命那些太監把我扶起來,他們在我身上上下其手的惡心。
那一夜,我是被琉璃背回去的。
溫向燭沒有讓我留下傷口,甚至給我用了療效很好的凍瘡膏。
所以當我去皇後殿中尋求庇護時,皇後看著自己手上的護甲,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我:「這不是沒有傷嗎?梧常在,你回去吧,本宮乏了。」
即使那天那些宮女太監都看到了,但也沒人為我這種卑賤之人作證。
我眼神一冷,看向眼前帶路的於嬤嬤,在心裏冷笑,既然有人已經迫不及待了,那就先拿你開刀吧。
到了含月宮,一切還是熟悉的模樣,似乎每天都有人打掃。
於嬤嬤低聲道:「娘娘,您別看這含月宮偏,可是好地方呢!」
「哦?」
「皇上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到這裏歇一晚呢。」
「娘娘,奴婢一看你就知道你是個有福氣的,發達了可別忘了奴婢啊。」於嬤嬤帶著諂媚看向我。
我在心裏冷笑,這麼快就要藏不住了。
見我沒有回應,於嬤嬤神色緊張的湊到了我的身邊:「娘娘可想知道為什麼皇上一入宮就將你封妃?」
「嗯?」我假裝很感興趣的樣子。
「那是因為娘娘您長的很像梧常在啊,您沒入宮前,陛下最喜歡的就是那位,可是那位地位卑微,身子還不好,年紀輕輕就已經沒了。」於嬤嬤像打開了話匣子般。
我神色淡淡:「哦,知道了。」
「您可別因為成了梧常在的替身而心裏不舒服啊,這麼多年經常有人送長的像她的進宮,可都被皇上送了回去,留下來的隻有您一個呢。」
這不就是想在我心裏埋下刺嗎?
於嬤嬤……你的主子很聰明,可惜……算錯了啊。
我自己幹嘛吃自己的醋呢?
打發她走後,彩衣驚慌失措的跑了進來:「娘娘!陛下來了!」
傅初霽走了進來,雖然眼裏帶著些許疲憊,但卻滿含笑意。
「你還習慣嗎?」他聲音溫潤好聽。
「嗯。」我點了點頭。
「朕說了晚上要來看你,所以把奏折很快批完了。」
他坐在我的麵前拉著我的手,還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有宮女闖了進來。
「陛下,您快去看下貴妃娘娘吧,娘娘不小心落了水,現在還精神未定呢!」
傅初霽眼裏閃過不悅,我善解人意道:「陛下,您先去看貴妃娘娘吧。」
溫向燭真是太心急了,不過……正合我意。
傅初霽人雖然走了,賞賜卻下來了不少,而且大多數都是真金白銀。
第二日眾妃向皇後請安,溫向燭勾起嘴角:「江妃昨日過的怎麼樣?含月宮挺冷的吧。」
我眨了眨眼,臉上帶著無辜的笑容:「謝姐姐關心了,陛下昨日賞了我特別多奇珍異寶,我可忙了一個晚上才理清呢。」
看著溫向燭緊握的雙手,我笑得越發燦爛。
皇後瞥了我一眼道:「江妃,才入宮你就如此浮躁,今日就去幫我抄一抄佛經吧。」
「好。」我乖巧的應下,然後向彩衣使了一個眼色。
她倆雖然互相看不慣,但是在對付敵人的時候可還真是出奇的團結。
但我自然也有自己的法子。
所以當我剛剛被嬤嬤帶到皇後的禮佛室時,皇上就叫人將我帶去聖宸殿。
我攤了攤手:「勞煩嬤嬤幫我向皇後娘娘致歉了。」
到了聖宸殿,傅初霽讓我在一旁幫他磨墨沉聲道:「以後有事,就叫彩衣找我。」
我愣了一下乖巧應到:「是。」
我靜靜的等待著,狩獵的機會被獵物送到了我的麵前。
太後壽宴將至,眾妃都在為壽辰準備禮物。
於嬤嬤試探問道:「娘娘您準備送些什麼物件啊?」
我抬起頭微微一笑:「我才入宮不太熟悉,嬤嬤覺得我應該送些什麼呢?」
於嬤嬤趕緊討好道:「當然是送自己做的吃食或刺繡圖啊,太後娘娘這身份什麼沒有啊,缺的就是一份心意啊。」
「哦?」我假裝疑惑道。
「太後娘娘喜素宴,娘娘不會做也沒關係,我有認識的齋飯大師。」於嬤嬤趕忙道。
「好,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我笑道。
魚兒已經入網了,那我就坐等收網了。
壽宴當天,大家坐定之後,紛紛獻禮。
溫向燭向太後獻上南海夜明珠後朝我一笑:「聽說妹妹送的東西特別有心意?還是自己親手做的,還不趕快讓太後瞧瞧。」
聽到溫向燭這句話後,於嬤嬤就走了出去,我頷首後,彩衣隨後走了出去。
「妹妹心思這麼靈巧的人,送的禮物肯定也不一般吧。」
太後這時才看了一眼我:「嗯,這次好歹身份還說得過去。」
過了一會,被他們塞進我宮裏的幾個太監捧著東西走了出來,打開全是葷腥油膩之物。
太後眉頭緊皺,捏著鼻子:「江妃,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禮佛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早已不食葷腥,你這是幹甚!?」
溫向燭嬌嗔:「江妃,你也不提前了解太後娘娘的習慣,竟然送些這些東西!」
「現在陛下在忙政務,要是讓陛下知道你攪亂太後生辰,你可就慘了。」
皇後也沉聲道:「江妃,你也太不用心了。」
妃子們議論紛紛。
「這江妃真是仗著皇上寵愛,連太後都敢得罪啊。」
「對啊,誰不知道太後最討厭這些東西了,前一個給太後送自己做的燉盅的才被罰去了冷宮呢。」
太後冷著臉拍了下桌:「就算皇上再怎麼寵你,你破壞我的壽辰,他若不聽我的那就是不孝!」
我無辜的攤了攤手:「太後娘娘,我也不知道這些是誰送的,我送的不是這些啊。」
溫向燭嬌聲道:「那這些東西不是於嬤嬤端來的嗎?於嬤嬤不是你宮裏的人嗎?」
我搖了搖頭:「不是啊,我就不會做飯,怎麼會做這些東西呈給太後呢?」
隨即我拍了拍手,彩衣帶著人走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