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聲令下，就有侍衛聽令上前，押著靈兒的雙臂，就要往外走去。

雖然蘇祥逸沒有說如何處置，但是單看他憤怒的模樣，就知道靈兒就是不丟了性命，也好不到哪裏去。

“老爺饒命啊，老爺饒命啊。”

“是，是靈兒姐姐讓我們動手的。”

“對對，這不能怪我們，靈兒姐姐是大丫鬟，我們不敢不聽啊。”

一時間，蘇鴛珍院子裏的丫鬟小廝都跪了一地，戰戰兢兢的求饒請罪，唯恐被殃及池魚。

要知道，他們剛才可是也跟著靈兒一起對五小姐六小姐帶來的人動過手的。

旁人尚且被嚇得如此模樣，靈兒本人自然更是害怕，可是她卻不願意吃這個啞巴虧，一邊努力的掙紮著，一邊高聲喊道：

“老爺請容奴婢說說清楚，不能這麼不清不楚的就處置了奴婢啊。”

蘇映錦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道：“爹爹，沒想到，這一個小小的丫鬟什麼時候居然也能頂嘴了？可不知這是誰給她的膽子，在爹爹麵前也敢這樣高聲叫囂？”

蘇祥逸本就是從低微之處爬上來的，如今身居高位，卻最是恨自己微末之時的卑微，所以聽到一個小小的丫鬟也敢如此的時候，怒氣更是節節攀升。

他眼神銳利的盯著因靈兒的呼喊停住了手中動作的侍衛，厲喝到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耳朵都聾了不成？還不趕緊將這個膽大包天的賤婢拉下去，杖斃！”

靈兒卻是不放棄的，繼續高喊道：“老爺，奴婢是大小姐院子裏的丫鬟，自然要維護大小姐休息的時候不被人打擾，連老夫人得知大小姐身體不舒服，都百般關心，免了大小姐的晨昏定省，可是五小姐和六小姐卻明目張膽的來闖進來，根本不顧念大小姐的身體，就這麼大喊大叫的。”

蘇祥逸聽到蘇老夫人也知道了蘇鴛珍生病的消息，皺了皺眉頭，擺了擺手，示意侍衛們暫且停下動作，沉聲道：

“你接著說。若是有半句假話誆騙於我，我這就要了你的命。”

靈兒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帶著點後怕的哭腔道：“老爺，奴婢不敢扯謊，句句屬實，沒有半句虛言。老爺若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問問在場的丫鬟小廝，她們都是親眼所見。剛剛五小姐六小姐也不顧奴婢們的阻攔，就這麼直晃晃的闖了進來，還口口聲聲的說著， 大小姐做了什麼見不得人......”

“閉嘴！”蘇媛穆臉上的淚水還未收住，便厲聲喝道：“大膽賤婢，在爹爹麵前也敢扯謊汙蔑本小姐，爹爹，你一定要給女兒做主，不然的話，其他的奴才有樣學樣，以後都要欺負到咱們這些主子頭上了。”

見蘇祥逸神色喜怒不辯，蘇媛穆繼續道，“女兒以後受欺負事小，可若是這樣的事情傳揚出去了，人人都說咱們尚書府管教下人不嚴，這可是要損了爹爹的名聲呀。”

蘇祥逸臉色喜怒難辨，一雙眼睛陰沉沉的看著兩人，並沒有說話。

蘇媛穆心中有些驚慌，擔心自己的狡辯被蘇祥逸看破，麵上卻強自撐著鎮定模樣，隻是手中卻已是汗濕了。

蘇映錦眨了眨眼睛，低聲對蘇祥逸道：“爹爹，這靈兒倒是個忠心的丫頭，也挺勇敢的，對著爹爹也能高聲叫喊，想來平日裏也是頗得姐姐喜愛的。爹爹還是慈悲為懷，饒了她這一次吧。不然的話，若是姐姐醒了，見自己喜愛的丫鬟被懲罰了，怕是又要氣的病了。”

蘇媛穆有些驚訝的看了蘇映錦一眼，蘇映錦嘴角微翹，露出個善意的笑容，蘇媛穆有些感激的點點頭。

蘇鴛珍在屋子裏聽著，眯了眯眼睛，這蘇映錦口蜜腹劍，明著為靈兒求情，實際上卻是在拱火，蘇祥逸本就對秦渝婉背後強硬的丞相府忌恨，對有著秦氏血脈的自己更是沒多少慈愛。

這會兒，聽到連蘇映錦這剛剛進了尚書府沒多久的人都看出來，蘇祥逸惹不起秦渝婉母女，正踩中了他的痛腳。

果然，蘇祥逸聞言，臉色頓時又陰沉了幾分，對著侍衛使了個眼色，道：“還不拖下去？你們都是死人嗎？”

靈兒卻是恨的咬牙切齒，高聲道：“奴婢就在這裏，也跑不了。老爺想什麼時候懲罰奴婢都可以，奴婢認罰。可是，五小姐為何不讓奴婢將話說完，莫不是心虛了吧？”

“你這個狗奴才！牙尖嘴利的，竟然敢和主子叫板了！看我不打死你！”

蘇媛巧怒喝一聲，就朝著靈兒快步走了過去。

蘇媛巧一向生性衝動，蘇媛穆怕她衝動說錯了話壞事，剛才一直壓著她，不準她開口。

蘇媛巧早就憋了一肚子，她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欺負呢，登時便挽起了袖子一甩手，一個耳刮子便狠狠的甩向了靈兒。

“住手！”

蘇祥逸厲喝一聲，滿臉恨鐵不成鋼的憤怒，教訓道：“巧兒，你看看你，成什麼樣子？堂堂的尚書府小姐，竟然和一個小丫鬟大吵大鬧，還動手撕打？簡直丟盡了我尚書府的臉麵，還不退下！”

“爹爹，是這個死丫頭先打女兒的，女兒不過是......”蘇媛巧不服氣的辯解者。

蘇媛穆卻是拉著她躲到了自己身後，低聲道：“你閉嘴！爹爹說的對！你可是尚書府的小姐，是主子，犯不上和一個奴才一般見識。”

她聲音雖然壓低了，卻也保持在剛剛好讓院子裏的人聽到的地步。

蘇祥逸聽到她的話，這才稍稍滿意的點點頭，道：“還是穆兒懂事，這賤婢犯了錯，自然有人處理，莫臟了自己的手，你們......”

“老爺老爺，不好了，雲小娘的貼身嬤嬤來說，雲小娘心口疼的毛病又犯了，這會兒正疼得厲害，請老爺去看看吧。”

一個小廝連滾帶爬，著急忙慌的衝了進來，對著蘇祥逸就是一番連珠炮似的話，好似唯恐被人打斷了一般。

“什麼？”蘇祥逸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