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熱......”
葉珍珍腦子發昏,煩躁地扯開領口。
男人?
她費力挑起眼皮,借著昏暗的煤油燈,一張小麥色俊臉放大在眼前。
男人五官淩厲,眉峰俊挺。
比電視上的小鮮肉還吸睛。
嗬,還有這節目呢?
晚上,小姐妹們給她辦了慶功宴。
慶祝她終於打敗私生子哥哥,拿到家族企業繼承權。
活了二十八年,她一直往死裏卷,生怕被外頭的私生子比下去。
小姐妹們經常嘲笑她,光顧著搞事業,連手都沒摸過。
葉珍珍挑眉看著麵前的男人。
翌日一早。
葉珍珍被生物鐘喚醒。
她按了按額角。
她喝醉了,還睡了個男人?!
葉珍珍掙紮著坐起來,看著四周景象皺眉。
土坯牆,瘸腿桌,煤油燈,印著標語的搪瓷茶缸子。
透過窗子向外頭,小院裏種了青菜,屋簷下還掛了一串紅辣椒,遠處是一片泥瓦平房......
這是把她帶到農家樂來了?
還是,渣爹外頭的私生子不甘心,派人把她綁架到這裏?
葉珍珍心裏一沉,翻找衣服。
伸出手臂那一刻,她愣住了。
白皙纖細,十指修長。
不是健康的小麥色,肌肉也沒有了。
隨即側身,對上大衣櫃上的鏡子。
這不是她的臉,也不是她的身體!
突然,太陽穴一陣刺痛,不屬於她的記憶大段湧入腦海。
她竟然穿越到上個世紀七零年代,成了同名女知青!
原主出身海市知識分子家庭,是家中獨女,聰明漂亮,受盡萬千寵愛,可惜長了個戀愛腦。
被一直暗戀的高中同桌蘇俊彥,和好閨蜜王盼娣哄騙,跟他們一起下鄉,追求所謂的青澀愛情。
殊不知兩人早背著她搞在一起,把她當冤大頭,吸血包。
現在是1977年,馬上要恢複高考,村裏還下來兩個知青回城指標。
蘇俊彥想找村主任走後門。
村主任喜歡好酒,蘇俊彥盯上沈叢鈞自釀的虎骨酒,找了他幾次,他都不肯賣。
蘇俊彥哄騙原主過去說情,不成想就發生了昨晚的事。
葉珍珍眉頭微皺,忽略那些麵紅耳赤的畫麵,仔細分析。
昨晚她跟男人的狀態明顯不對,像是中藥了。
八成是那對渣男賤女搞的鬼。
葉珍珍扯過紅黃格子布拉吉,套在身上,站在大衣櫃前轉了一圈。
原主長了一副好模樣,白皙的膚色在勞動人民中格格不入。
一雙水眸清澈明亮,鼻梁挺秀,兩片薄唇帶著微腫,紅潤動人。
兩條油黑的麻花辮垂在胸前,雖然土氣,卻透著那個年代獨有的娟秀。
罷了,既來之則安之。
平白年輕十歲,她也不算虧。
正想著,屋門從外推開。
昨晚的那個男人,端著兩菜一湯進來。
小雞燉蘑菇,素炒小白菜,還有一大盆雞蛋豆腐湯。
香氣竄鼻子,葉珍珍肚子咕嚕咕嚕打鳴。
七零年代條件艱苦,原主又養了兩個吸血鬼,已經很久沒吃過肉了。
葉珍珍吞了口口水:“昨晚......”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打斷。
“有話,等吃完飯再說。”
男人唇角緊繃成一條直線,似乎不太高興的樣子,盛了碗白米飯擺到她跟前。
葉珍珍接過筷子,看著他的臭臉心裏犯嘀咕。
這年月物資匱乏,難道嫌她沒眼色,留下吃飯?
他應該不會這麼小氣吧?
她昨晚都被他給睡了,怎麼看都是她更吃虧些吧?
根據原主記憶,眼前的男人叫沈叢鈞,是村裏有名的混不吝。
小時候跟著爺爺一起下放,住牛棚,沒幾年他爺死了,他成了沒人管的野孩子,到處跟人打架。
好在有一手打獵的本事,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葉珍珍心安理得地夾了一筷子小雞燉蘑菇,很原始的味道,但好歹是口葷腥,還是大口大口往嘴裏吃。
一頓飯吃完。
葉珍珍撂下筷子,繼續剛才沒說完的話題。
“昨晚的事......”
葉珍珍的本意是,昨晚是個意外,讓沈叢鈞不用在意,當沒發生過就行。
不料話還沒說完,沈叢鈞就把一個酒瓶頓到桌上。
“葉珍珍,為了蘇俊彥,你還真舍得下本錢!”
“這是虎骨酒,你拿走吧!”
他額角的青筋隱隱跳動,手攥成拳頭,好似下一秒就要衝出去打人。
蘇俊彥根本就配不上葉珍珍。
可葉珍珍偏偏就瞎了眼,樂得圍著個軟飯男男團團轉。
是不是隻要蘇俊彥開口,她就能為了達目的爬上任何人的床?
一想到葉珍珍也會如昨晚般熱情地對待別人,沈叢鈞心裏竄起一陣壓不住的惱怒酸澀。
葉珍珍半晌才反應過來。
沈叢鈞誤會她,昨夜是為了虎骨酒才獻身的。
剛要跟男人解釋,小院門突然被人從外頭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