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外賣到豪宅,發現京海首富竟是我的親爸親媽。
我那病重臥床不起的農村父母,一生蹉跎,現在正在豪宅裏穿著名貴的衣服、舉著高級的紅酒杯。
在賓客麵前毫不掩飾地嫌棄一身破爛的我。
這讓因為沒錢醫腿而導致終身殘疾的我無法接受。
現場拆穿了他們,他們卻狗急跳牆開車把我撞暈。
自九歲被親生父母接回家開始,我一直以為自己家很窮。
窮到我隻能睡危房的衛生間,隻能每天徒步八公裏上學,隻能在摔斷腿後因為醫藥費放棄治療,留下終生殘疾。
身為廚子的父母無數次痛恨自己的無能,以至於積鬱成疾。
上大學後的我勤工儉學,除了上課時間就是打工,負擔一家全部的開銷。
我自己已經殘廢了,我不能讓我爸媽再因為生病苦一輩子。
然而現在,我卻看見我的親爸親媽,身穿高定禮服,穿梭在上流宴會中到處敬酒。
擦肩而過的瞬間,他們沒有認出戴著騎手頭盔和厚重口罩的我,還在自如地交談:
「老公,我們得快點回去,不然英英回家發現咱們不在就不好了。」
「也是,記得讓服務員打包些剩菜給她。她喜歡吃。」
每次過節時,他們都會帶剩菜回家,他們說是餐館的顧客剩下的,剛好給我補身體。
對此我從未有過懷疑,常常把裏麵的大魚大肉夾到他們碗裏,他們則會原封不動地再夾給我。
我以為他們是舍不得吃,想把最好的留給我。
可現在,我隻覺得惡心……
我還記得十八歲摔斷腿那年,媽媽拿出一顆珍珠,說是傳家寶,賣了三千塊給我繳住院費。
雖然最後還是因為沒錢放棄做手術,但足以讓我感激涕零。
今天是我媽的生日,我特意用攢下的錢贖回了那顆珍珠。
然而這樣的珍珠,此刻在媽媽的禮裙上足足有三百多顆。
她注意到我的目光,惡狠狠地回瞪:「看什麼看?什麼時候明月山莊也是外賣員能隨便進的地方了?」
我麻木地舉起香檳:「我隻是接單送瓶酒水。」
「嗬嗬,聽你的聲音該是二十多歲吧,這麼年輕不去打拚讀書,就當個外賣員。沒一點出息,真是丟人。」
我攥著珍珠的手心不斷縮緊,原來媽媽也知道這個年紀是讀書打拚的時候,可她為什麼要和爸爸一起裝病逼迫我大學期間打三份工?
為什麼要裝窮,為什麼要騙我……
呆若木雞的我擋在路中間,父親出門時隨手一推,就將我推到門外的電瓶車上。
「滾開。」
騎手後備箱裏我為媽媽準備的生日蛋糕被打翻在地,比起宴會廳裏的五層豪華蛋糕是那麼的不自量力。
我慢慢地拖著行動不便的腿從地上爬起,攔住他們剛坐上的邁巴赫,然後麵無表情地摘下頭盔和口罩。
「爸,媽,是我。」
沒想到啊沒想到。
不過是發現了爸媽的真麵目,他們居然讓司機把我撞進了醫院。
雖然無意識地躺在床上,但我能清晰地聽到他們的交談。
「現在暴露了可怎麼辦?原本是怕她貪圖錢財奪權,現在好了,親生父母開車撞她,她不奪權才怪呢!」
媽媽的話很快被爸爸反駁:「要不是老爺子當初給孫輩留了一半的股份,大女兒又出車禍死了,誰願意把她從孤兒院接回來?」
「要我說,就是當初她車禍斷腿時做的太絕了,撞她的司機本來已經承諾包下醫藥費了,可你非要維持什麼貧窮人設,不給她治療,她知道了看你怎麼辦!」
「你懂什麼,升米恩鬥米仇,殘廢能讓她變得更好控製,如果不是她碰巧撞見我們……以後我們隨便撒個慌把家業分點給她繼承,她隻會感激涕零!」
聽著他們的交談,我的心臟不斷下沉,原來在他們眼裏,我是需要防範的白眼狼,就連我腿上的殘疾,也是他們權衡利弊後的結果。
這一瞬間,我懷疑他們應該不是我的父母,而是惡魔。
過了一會兒,醫生進來,拿來一盒藥。
「徐先生,徐夫人,這是京海大學最新研製的抗抑鬱藥物,雖然可以讓人失憶,但還未投入臨床,可能對身體造成極大副作用。」
「那又如何!」
我聽見媽媽大聲斥責,緊接著藥丸被她迫不及待地送進我嘴裏。
我睜開眼含著淚,我想告訴她我從未想過奪權,隻要他們想,我可以簽訂自願放棄財產的合同。
可我還沒說話,媽媽就讓醫生過來按住我。
「傻孩子,等爸爸媽媽百年後,那些財產都是你的,我們是怕你學壞才管著你的,乖,我們都是為了你好。」
他們強硬地把藥物給我灌下,甚至不顧副作用多喂了半顆。
至此,我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他們的絕情不僅撕碎了我的心,更斷絕了我對他們的最後一份情誼。
等我昏迷三天後再次睜眼,衣著襤褸的他們忐忑地坐在床前。
「英英,你送外賣被車撞了住院,還記得嗎?」
我麻木地搖頭,而他們則鬆了口氣,告訴我說隻是逆行性失憶,並不要緊。
還說我以後不用送外賣了,他們在徐氏集團給我找了份白領的工作。
對此我連聲道謝。
可能是確定我真的失憶了,我媽一改常態,激動地抱著我哭起來:「孩子,爸媽其實是徐氏集團的一二把手,怕你學壞才沒告訴你,你會不會因此怪爸爸媽媽?」
「怎麼會?我會孝順爸媽一輩子。」我勾起唇角,笑裏藏毒道。
他們不知道,京海大學那款藥物就是我研發的,我對化解藥性之法了如指掌。
而我的好爸媽,以後我會好好孝順你們的。
服藥三個月後,爸媽決定送我去公司上班。
在車上,媽媽暗戳戳提醒爸爸,說我服藥後變得癡傻,沒了自理能力,公司需要其他繼承人。
「張邱越怎麼樣?小夥子能力強,他父親和我是故交,如果由他繼承,那以後我們……」
沒說完的話被爸爸打斷:「還沒到那個地步,先把英英安排進公司,就放在徐滿滿手下吧。」
二人對視一眼,我看清了他們眼底的貪婪和算計。
京海最大的企業,之前我做科研時,還想過來找這個公司拉讚助。
現在想來,隻是早一步或者晚一步的事情而已吧。
因為爸爸沒有同意媽媽的提議,進公司後,媽媽帶著氣性就上樓去了,爸爸則帶我去了他的辦公室。
爸爸的辦公室裏,兩個女人正在等他,見他進來,立馬笑臉迎接。
他捏著眉心坐在沙發上,「乖女兒,坐。」
我剛要坐下,一旁的年輕女孩兒就推開我,自顧自坐在沙發上,而另一個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則是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跟著做到了小女孩兒的旁邊。
「這丫頭看著是真不機靈啊,滿滿,你爸的未來全指望在你身上了。」
我這才知道,原來爸爸喊的女兒不是我,而是這個徐滿滿。
這兩個人是爸爸的秘書情婦和私生女。
此時爸爸正苦惱怎麼阻止如日中天的張邱越奪權,秘書柳眉輕蹙:「怎麼劉總總是推舉這個新人?該不會是私生子這類的吧。」
爸爸不以為意:「她還沒那個膽量。」
秘書又說,既然不想讓張邱越奪權,直接把我嫁給他的死對頭不就對了?
我手握大量股份,這樣媽媽就算再怎麼支持張邱越,他也不可能上位。
「可王孝泉是個肥頭大耳的胖子,讓英英……」
爸爸遲疑的話被秘書打斷,「嫁人不就是要嫁老實人嗎?雖然王孝泉三十多了,可英英現在這副樣子,誰會娶她?年紀大才懂得疼人。」
「也對,而且王孝泉好掌控,利於我們的計劃。」
我的指甲嵌入肉裏,難以相信爸爸輕飄飄一句話就決定了我今後的人生。
一旁徐滿滿湊近我的耳朵得意地說,「嘖,就算你是名正言順的大小姐如何,還不是我的墊腳石?」
第二天,徐滿滿就借著接風洗塵的接口將我和王孝泉帶去ktv,她先是灌醉王孝泉,緊接著把春藥下在水杯裏。
「小傻子,喝藥了,一會快活死你。」
可當她把酒杯遞到我麵前時,卻發現我眼眸清醒。
下一秒,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平日裏服用的藥品塞入她嘴裏。
她嘟囔著把藥片頂到舌頭下,可沒過多久就失去了意識。
「蠢貨,不知道藥物舌下吸收更完全且速度快嗎?」
當秘書帶著團建的其他人趕來時,看到的是衣不蔽體的女兒和王孝泉滾在一起。
爸爸上前一腳踹開王孝泉,把外套披在徐滿滿身上。
原本想要借此設計我和王孝泉結婚的秘書徹底崩潰,她揪住角落裏的我,「怎麼會這樣!是不是你幹的!」
我咬著手指茫然地看著她,「阿姨不是和我說,王孝泉人老實會疼人,嫁人就要嫁老實人嗎?」
「那是對你!我家滿滿怎麼可能看上王孝泉這種老東西!」
她拚命搖晃我的肩膀,就在巴掌要落下時,媽媽沉睡的母愛突然蘇醒,過來替我擋下這巴掌,「英英都這樣了,她還能撒謊嗎?」
「我隻是想喝滿滿姐的飲料,和她換了一杯飲料而已,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話音剛落,全場鴉雀無聲。
媽媽提出報警,爸爸卻極力勸阻,心虛地解釋說不過個誤會。
秘書已經哭得梨花帶雨:「我家滿滿還沒結婚,出了這種事可怎麼活啊!你們還要報警把事情鬧大!」
爸爸歎口氣:「唉,這事肯定會傳出去,要不我們就統一口徑說和王孝泉在一起的是英英吧,反正她是個傻子,也不在乎這些。」
秘書連連點頭:「劉總,我聽說你侄子不是想去人事部嗎?如果這事成了,我可以讓滿滿把人事部主管的位置讓出來。」
媽媽拉著我的手在動搖,眼見事情就要被他們糊弄過去,我扯了扯爸爸的衣角。
「爸爸,秘書阿姨正是難受的時候,你怎麼不安慰她?你快抱抱她啊,就像那天在辦公室裏一樣。」
此話一出,媽媽的臉瞬間五彩斑斕,她咬牙切齒地堅持報警,「徐建國,我就說你怎麼這麼好心,原來是給老相好兜底,別想潑臟水到我們家英英身上。」
雖然爸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壓下此事,但是媽媽和秘書之間的氛圍越發劍拔弩張,為了女兒的前途,秘書主動辭職讓位給徐滿滿。
見時機成熟,我在下班後帶著徐滿滿和爸爸的親子鑒定去往媽媽辦公室。
可就在距離辦公室大門一米之隔時,秘書一把揪起我的衣領,把親子鑒定書甩到我臉上。
「要不是我下班了來收拾東西,恐怕到現在還被你這個裝傻的丫頭蒙在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