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不知道何時下起了大雨,雨點劈裏啪啦地打在窗戶上。
接著電閃雷鳴,蕭藝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蒼白起來。
父親去世那天,也是這樣的雨夜。
從此以後,她就害怕打雷,沈以澤當然知道此時蕭藝的恐懼,可他還是選擇去奔赴一段激情。
“寶貝,公司有點事兒,我得出去一趟,你早點休息。”
不等蕭藝說話,他就急切地轉身離去。
蕭藝對著他離去的背影無聲流淚,沈以澤,你就那麼急不可耐地去爬別人的床嗎?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雷聲也越來越響。
蕭藝想起以前,隻要打雷下雨,沈以澤不管在做什麼,都會馬上趕到她身邊。
哪怕她在外地演出,他也會每天查看當地的天氣預報,開著視頻陪著她渡過難捱的雨夜。
可如今,他明明看見了蕭藝蒼白的臉,還是狠心扔下了她。
蕭藝不想去觸碰讓她作嘔的床鋪。
她蜷縮在角落裏,用衣服包裹著自己。
沈以澤一夜未歸,蕭藝也一夜未眠。
她流淚直到天明,然後開始繼續收拾東西。
她要趕緊離開,在這裏多待一刻,都是對她靈魂的淩遲。
走之前,她最後看一眼這座房子,這是他們條件好以後,買的第一棟房子。
她對這個家,傾注了所有的愛,連每一塊地磚,都是她和沈以澤親自挑選的。
她曾經夢想著在這裏結婚,生子,和沈以澤幸福的過一輩子,可一輩子那麼長,他們卻沒有以後了。
“媽,我們這幾天,就開始收拾東西,我已經訂了九天後的機票。”
林芳看著女兒憔悴的樣子,終於忍不住問她到底怎麼了,蕭藝極力地忍著淚搖頭。
“沒什麼,就是覺得沈以澤不適合我,我也想外公外婆了,歌舞團賺的也不多,不如回去開個舞蹈培訓班,在你們身邊,我也安心。”
蕭藝怎麼忍心告訴她,五年來,自己被沈以澤耍的團團轉,媽媽那麼心疼自己,知道了肯定比她還難過。
沈以澤是第二天晚上,才給蕭藝打來的電話,他看著臟亂不堪的家,有點不可置信,以前的蕭藝,不管他帶回家多少朋友,玩兒到幾點,都會把房子打掃的一塵不染,可今天是怎麼了?
“蕭藝,你去哪了?怎麼沒在家裏?”
蕭藝很想告訴他,那裏是他的家,她永遠都不會再回去了。
她剛遞交完辭職報告,幾個同事商量,明天要去郊外露營,當做給蕭藝踐行,大家都帶著男朋友,蕭藝剛想說沈以澤去不了,就接到了他的電話。
“我在單位,有點急事,對了,明天小晴他們要出去玩兒,你有空嗎?”
“抱歉寶貝,明天可能不行,我有個會必須得參加。”
蕭藝就知道他會推脫,白天上班,晚上還要陪齊傲雪,他怎麼會有精力呢?蕭藝也沒糾纏,隻說了句有點可惜。
“寶貝,我們好長時間沒一起吃飯了,一會兒我去接你,去你愛吃的那家餐廳好嗎?就當是明天不能陪你的補償。”
沈以澤不由分說地掛了電話,蕭藝想告訴他,她根本不想和他吃飯,更不想麵對他,可電話對麵,隻傳出一陣忙音。
滿滿一大桌子,都是蕭藝喜歡的菜,她卻沒有一點胃口,沈以澤神秘地把一個盒子推到她麵前。
“寶貝,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那裏麵是一條最新款的鑽石項鏈,蕭藝知道它價格不菲,沈以澤對她從來不吝嗇,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可她現在才知道,這些都是她用五年的青春換來的,沒有她,沈以澤的家族可能早就破產了。沈以澤起身為她戴上,他的吻輕輕落在蕭藝的耳旁,讓她覺得異常地心煩。
“寶貝,你可真漂亮,今晚......”
“以澤,我媽病了,我想去照顧她,這幾天我就不回家了。”
蕭藝不想聽他口中挑鬥的話語,一想到他和齊傲雪做的那些事,她就對忍不住地想遠離他。
沈以澤不知道蕭藝為什麼會如此冷漠,隻覺得心口莫名地煩躁不安。
“那我去看看阿姨吧。”
“不用了,也不是大病,何況你又那麼忙。”
不僅要忙著應付我,還要哄著齊傲雪,沈以澤,你的演技都可以當演員了。
露營那天,天氣異常的好,蕭藝很久沒這麼放鬆過了。
“大家快看,那邊有人過生日,這生日宴好氣派啊!”
蕭藝順著同事的手指望去,瞬間沒了所有的笑,那個陪在齊傲雪身邊的男人,不是沈以澤是誰?她慌亂地回頭,可眼尖的同事,還是確定了那就是蕭藝的男朋友沈以澤。
“蕭藝,你不是說沈以澤在忙嗎?他怎麼…”
同事也發現自己似乎說錯了話,緊張地捂住自己的嘴,蕭藝臉色鐵青可還是笑著說。
“那就是他們公司的活動,碰巧也在這兒舉行。”
她越說越沒有底氣,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他們,她的話音剛落,一個平時特別綠茶的同事,就跑了過去。
“既然是偶遇,那我們去打個招呼吧!”
蕭藝來不及阻止,她就跑到了沈以澤的麵前,遠遠地,隻見齊傲雪和沈以澤的目光看向自己,蕭藝忽然緊張起來,沈以澤放下手裏的酒杯,慌張地朝著這才跑來。
“你同事說你辭職了?怎麼沒告訴我?”
蕭藝失望地看向沈以澤,他沒跟自己解釋為什麼在這裏,也沒有一絲一毫被抓奸的慌亂,反而問自己為什麼辭職?沈以澤,都這時候了,還有什麼好演的?
“還沒來得及,你不是應該在公司嗎?”
沈以澤這才發現自己的謊言被發現了,他尷尬地笑笑。
“哦,會議臨時取消了,正好朋友在這兒過生日,沒想到這麼巧,碰見了你們。”
蕭藝低頭掩飾自己的失落,聽到他拙略又敷衍的理由,終究還是忍不住的傷心,沈以澤,你當我蕭藝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