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意外受傷失憶,醫生說恢複記憶治療需要一百萬。
為了盡快湊夠醫藥費,我在工作之餘去酒吧找了一份兼職。
就在我暗自高興今天收益不錯時,餘光瞥見一男一女。
兩人在酒吧的燈光下視若無物地激烈擁吻,女人還時不時發出幾聲嬌羞。
下一秒,吧台麵前僅剩的兩個空位,便被他們占據了。
男人輕笑著,挑著女人下巴:“寶貝,今晚我讓你見識什麼叫千杯不醉!”
熟悉的聲音令我渾身一震。
借著彩燈,我也看清楚了麵前這個縱欲過度的男人。
正是我丈夫。
三個月前,我和丈夫齊臨海的愛情長跑終於抵達了終點。
滿心歡喜地拿到結婚證後,我們準備小酌一杯慶祝一番。
然而,命運卻在這時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
路上竟碰到了一群凶神惡煞的小混混,他們上來就要對我圖謀不軌。事發突然,我腦子一片空白,僵在原地。
齊臨海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為我擋了一棍子。
巨大的衝擊力讓他瞬間倒地,陷入了昏迷。
醫院裏,他昏迷不醒的每一秒,我都氣噎喉堵,仿佛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終於,齊臨海醒了,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醫生說他的大腦裏殘存了淤血,需要做手術清除,不然遲早會引發更嚴重的問題。
但開顱手術費用不低,再加上術後的觀察和必須藥物,至少要一百萬的醫療費,這對我們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我在病房外,懷著滿心的希望把親戚的電話打了個遍。
然而,得到的卻是一次次的拒絕,沒人願意幫我。
隻有齊臨海緊緊牽著我的手,雖然語氣裏卻多了些生疏。
“沒事的靈靈,我這個不影響生活,咱們的感情還可以慢慢培養,你願意和我一起麵對嗎?”
我雖然點頭稱是,可心裏卻無比清楚。
失憶的齊臨海,已經不再是那個滿心滿眼都是我的齊臨海。
但我不能放棄,畢竟他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的。
為了湊夠他的手術費用,我四處尋找辦法湊錢。
最後經朋友介紹,找了個夜裏在酒吧裏當酒保的兼職。
朋友說這個兼職來錢快,運氣好碰到那些喝多的富二代,多給點打賞什麼的。
我也抱著希望。
剛開始去酒吧兼職,我還不太適應,業績一直不見起色。
朋友說我太保守了,來酒吧的客人不是為了品酒的。
於是我聽了朋友的建議,換了身美豔的紅裙,果然吸引了不少顧客。
他們喝著我調出來的怪味酒品,那打賞和他們的目光一樣,如膠似漆地黏在我身上,讓我感到十分不自在。
可是有錢啊,有錢就好,這不就是我做這份兼職的意義嗎?
今晚臨時說來了個大客戶,我回複有位置時,對方立刻轉了五千塊小費給我。
要求還不高——隻需要偷偷把男方點的酒水全部換成無酒精的。
我趕緊收了小費,拍著胸脯保證:“放心吧老板,我雖然調酒不行,往裏摻水可是一流的,拿錢辦事,百分百保密!”
算算時間,接待客戶需要加班,我給丈夫發了條語音:“齊臨海,我今晚要加班,你早點休息,明早給你做最愛的三明治。”
消息發送成功,我卻來不及等他回複,匆匆把手機縮進櫃子裏,便開始了下一輪的工作。
深夜正是酒吧的狂歡時刻,來喝酒的不乏暴發戶,公子哥。
但看見那輛勞斯萊斯幻影停在門口時,我的目光還是不受控製地被吸引了一秒。
這就是我接下的大單,開場就給高額小費的金主姐姐。
我打起精神,連忙把桌下替換掉的酒水翻出來。
等抬起頭時,一男一女已經從車上下來,正忘我的擁吻著。
隻是……那男的背影和發型有些像齊臨海。
我聽到旁邊有人嘀咕,說女方竟然是蘇酥,正當紅的大明星。
我不看影劇,算是圈外人,但對於蘇酥卻是略有耳聞。
半年前從漂亮國進修回來,帶著超大的流量站穩華國影視腳跟。
廣告代言接到手軟,因為獨特的熱辣風格吸引了不少關注。
想到這兒,我也就明白為什麼對方出手直接幾千塊了,對我而言一個月的工資,不過是別人幾秒的廣告費罷了。
但既然要求保密,想來兩人是地下戀情。
但我對這些不感興趣,隻要錢給到位,我沒心情管這些富人的私生活。
終於兩人難舍難分、跌跌撞撞地坐到了我麵前的座位上,我剛想再看看被金主帶來的男
人,
蘇酥卻抬手說要給哥哥點杯最烈的酒。
而就這麼一句話的功夫,她麵前的男人就等不及地將她按了回去。
努力作出熟練的調酒動作,試圖讓自己專注於工作。
麵前兩人也完全無視我的存在,蘇酥毫不避諱,直接坐到了男人腿上,勾著脖子繼續親吻。
蘇酥的人設是什麼?
清純的火辣淑女……
我下意識打了個冷戰,果然人設什麼的都是騙人的,都是為了迎合大眾的虛假包裝。
兩人親夠了,男人拿起我調好推過去的酒一口飲盡,抬手想要再來一杯。
我看著他的側臉,腦子裏突然蹦出一個名字:齊臨海。
眼前這張臉,這個男人,不是我的丈夫嗎?!
但僅有一瞬,我就把這個荒誕的想法甩出腦海。
齊臨海和我青梅竹馬長大,根本沒機會遇見這種大明星,更何況齊臨海本來長得就帥,好看的側臉就那麼幾種,像點也正常。
但我還是忍不住又往齊臨海的方向看了看。
此刻兩人的聲音已經快要蓋過酒吧裏的 DJ 音效了,蘇酥嬌滴滴喊著:“老公好厲害,
再來一個~”
男人已經被捧得暈眩,給什麼酒就喝什麼酒。
下一瞬,他轉過頭示意我倒酒,
燈光掃過,我倒酒的姿勢猛地一頓。
這張臉,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認識,就是齊臨海沒錯!
“看我男朋友看入迷了?”
蘇酥地諷刺聲讓我回過神來,慌忙用毛巾擦拭台麵。
我低著頭,感受著齊臨海落到自己身上那鄙夷又輕蔑的目光。
也是,他一身高定,又手握蘇酥這種層次的佳人,眼下被一個酒吧調酒的看上,對方還惹了自己的佳人不高興,怎麼看都會不滿吧。
我掐了自己幾下,試圖冷靜下來,故意壓低嗓音,飛速倒了一瓶蘇打水推給齊臨海:“不好意思,這杯就當賠給您了。”
不敢再多看一眼,我把全部精力都放在調酒上,這次的動作完成得出奇的好。
又是一杯酒續上,我和齊臨海的指尖碰到了一起。
“你……”齊臨海開口,我下意識一個背身,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齊臨海會不會認出我來。
不過還好,齊臨海隻是在警告:“收起你的眼睛,給我把酒伺候上,沒看過情侶接吻是嗎?”
沒等我回複,蘇酥已經換了個坐姿,這個位置很容易令人遐想。
她聲音嬌軟,貼在齊臨海耳邊道:“親愛的,我這個美女坐懷,你怎麼還盯著酒保啊,喜歡紅裙子的話,待會我穿給你看啊~”
蘇酥目光往我的方向瞥了一眼,滿是不屑:“要我說,還不如回我家喝酒呢,我的美貌在這裏給垃圾看,不都浪費了。”
說著還,一直把胸脯往前湊,完全沒了當紅明星的架子。
我不說話,低頭做著一杯水割,因為要一直晃動,胳膊酸痛的厲害,聽到的聲音更是讓我覺得煩心不已。
齊臨海挑著蘇酥的下巴,看樣子特別受用,還在吹噓曾經的過往:“當紅明星不比糟糠妻
順眼多了,家裏那個黃臉婆啊,我都看吐了。你少喝點,你們女的醉了就不好玩了!”
我低著頭,聽到這話,我的心仿佛被狠狠紮了一刀,痛得無法呼吸。
跟齊臨海結婚後,我學著媽媽的樣子一人撐起了所有家務,包括齊臨海每天換下來的衣褲,我都是手洗的。
他每次看我滿頭大汗,都會過來幫我擦,還貼心地說我懂事,有了我做後盾,可以放任他出去賺大錢。
現在我隻覺得莫名一陣好笑,這句話估計隻有“放任”兩個字是真的吧。
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老公竟是這麼有錢的大富豪,能半夜包場豪華酒吧,還能讓當紅女星來跪舔他。
齊臨海興許是醉意上頭,竟然說了好多我們之前的糗事,看他的樣子,哪裏是失憶了?
蘇酥也是知三當三,和齊臨海一起罵著我太愚蠢。
看著麵前人的甜蜜,我抿了下唇,把這杯水割調好放在他們麵前,再也抬不起胳膊了。
看清一個人,或許需要很久,但放下一段感情,可能隻要一瞬。
齊臨海和蘇酥一起相擁上車時,我收到了回複。
“靈靈,今晚要加班返工,可能要很晚才能回去,不用等我了,你記得早點休息。”
嗬嗬,這個返工,是和美人約會吧。。
我躺在出租屋的沙發上發呆,剛才的種種不自覺就回蕩在腦海裏。
從視線模糊到臉頰濕潤。
“你怎麼了?單位有人欺負你嗎?”
溫暖的指尖擦過我的臉頰,我定睛看去,齊臨海換了身常服,身上還帶著一些汗臭味,看起來剛回來。
我坐起身,想到他和蘇酥親吻擁抱的場景,下意識往沙發裏縮了縮。
“沒事,好像是搬東西抻胳膊了,有些疼。”
齊臨海鬆了口氣,直接在我麵前把衣服脫了,扔進我懷裏:“那今天別洗了,和明天的攢一塊吧,反正還有好多備用的。”
我心中滿是苦澀。
如果是往常,我可能還在傻傻地感謝他的貼心。
但現在一看,我仿佛就是個養在家裏的保姆,還是那種自願付錢倒貼的保姆。